大明:家叔胡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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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眼疾

不是滕德懋不喝,他小腹已经涨的麻木了。

硬着头皮又喝下半壶茶,滕德懋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松紧,随时有可能尿出来。

他是朱元璋的老班底了,知道这位大爷的脾气,怕是他最近做了什么事,引起了朱元璋的厌烦。

滕德懋赶紧跪在地上,拜了又拜,在朱元璋面前恳求道:

“主公,臣实在喝不下了,憋着难受,请您责罚我吧。”

朱元璋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来,捻了捻朱笔上的碎毛屑,瞥着下方看了一眼,问道:

“你有何罪吗?咱为啥要责罚你?”

滕德懋被问的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着。

朱元璋又继续低下头批奏折,时不时打量滕德懋一眼,见滕德懋跪在地上紧捂着小腹,不多时已然瑟瑟发抖,满头都是汗珠。

他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滕德懋给他尿在华盖殿上可就不好玩了。

朱元璋终于放下手里的狼豪,打量着眼前跪着的人,沉声威严的道:

“咱一直认为,你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才将浙江一省的钱粮交到你手上。”

滕德懋赶紧说道:

“主公信任微臣,臣诚惶诚恐,只愿能为您分忧,办好份内的差使。”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淡淡点头道:

“那你就该继续忠厚老实的做事,对了,咱听说你在给女儿寻婆家,寻的是忠厚老实的女婿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滕德懋不敢回答是或者不是,只得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评价:

“臣相上了胡惟庸长兄的庶子,只见过一面,觉得聪明伶俐。”

朱元璋点头说道:

“这小子刚给李将军家里诊过病,咱见过,他可算不得忠厚老实。”

朱元璋这一句话,滕德懋立即便懂了,连忙低声说道:

“主公慧眼如炬,为臣一家人着想,臣回去便给小女找个忠厚老实的女婿,自己也做一个忠厚老实之人。”

朱元璋对于这个回答挺满意,脸上终于露出个笑模样,而后说道:

“咱听说你最近有眼疾,赏你一副眼药,回去了多喝几次,明明目。”

滕德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眼疾?

但是主公说他有,他就必须得有。

“臣谢过主公赏赐,主公知臣有眼疾,如此体谅下属,臣感激涕零,必当鞠躬尽瘁。”

“行了,你跪安吧。”

敲打完滕德懋,朱元璋又拟了两份旨。

胡惟庸暂不调入中书省,从正四品太常寺少卿升任正三品太常寺卿。

吏部泄露开国封赏官职的官员,命他回家种地,连夜更换。

大明还未开国,就出现这种风气,朱元璋可不惯着。

接下来的几日,胡翊在宫里无所事事。

朱静端很有毅力,穿着木鞋走路,把脚掌走出泡来,依旧不放弃治疗。

胡翊每天早、中、晚,各去询问一遍情况,如此一来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胡翊有点强迫症,看到李贞开辟出的麦田,东南角上缺了一块,看着难受。

在经过李贞同意后,自己将那个角落开辟出来,大概有二分地。

这样一来,整块田地连成了一个规整的长方形,看着也舒服多了。

李贞坐在田间地头,望着眼前绿油油的麦田,心中满是欢喜,指着胡翊开辟出来的田说道:

“你还要在宫里待几个月,那块地就留给你,种点东西解解闷。”

胡翊一想,有块地种着也挺好,他想起东墙角下,马秀英和朱元璋在那里种了一片蚕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如果自己在这里种二分地的蚕豆,会怎么样?

胡翊向李贞求了些蚕豆种子。

看着眼前的田亩,胡翊不禁在想,无论是蚕豆还是小麦,在这个年代的产量都太低了。

明初的时代,流民众多,物资极其匮乏,生活艰难。

只是西方的大航海时代还未开启,需要两百年后,才能把土豆、红薯、玉米种子带到中国。

这些几百年后才传到中国的物品,现在不能为之所用,胡翊觉得有些可惜。

同时脑海里忽然在想,郑和现在快出生了吧?

李贞随后给胡翊捏了几把蚕豆种。

胡翊看着这些蚕豆种,从李贞的口中,胡翊得知,这些蚕豆种已经算是上好的籽种。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籽粒不够饱满。

胡翊穿越前,老家在贫困山区,寒暑假跟随爷爷种地长大,明显能够看出来古代的种子和现代的区别。

种子算是有了,不过得拿盐水先泡着。

既然要种地,高低得搞一些肥料才是,胡翊开始想主意。

不久后,胡翊接到了大哥的书信。

胡令仪拿了一锭银子去买糖葫芦,挨了继母一顿暴揍,然后最近变得乖巧可爱了许多。

不过,胡翊的婚事出现了变化。

滕德懋前两天突然抽了风,过府来把之前的约定推翻了,也没有说任何原因,正在商讨的亲事被迫叫停。

对于胡显来说,这是个坏消息,胡翊娶媳妇受到了阻碍,他很担心。

但这对于胡翊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胡显信里提到,胡惟庸对于滕家的做法极为不忿,现在有不少媒婆来踏胡家的门槛,有的是达官显贵家里知书达礼的闺女,等待着给胡翊说合。

看到信的末尾,胡翊头都大了。

不过,滕家为何突然放着自己一个香饽饽不要,反而把之前说好的事反悔了呢?

胡翊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

反正只是通了个气,又没有正式下聘,这也没有什么。

倒是朱元璋得知这个消息后,当着马秀英的面,骂了胡惟庸几句。

“这个胡惟庸,升他做了太常寺卿,开国大典的差事办的倒还不错,就是这人有些愚得慌。”

马秀英倒了杯茶水给朱元璋,往里面加了点药沫,推到朱元璋面前道:

“败火的,喝吧。”

朱元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叫道:

“妹子,再给咱倒两杯。”

马秀英目光扫过朱元璋那张黑沉着的脸,倒着茶水,一边打趣道:

“近几年来,你的火气可是越来越大了,人家胡惟庸差事不是办的不错嘛,怎么你又说人家愚了?”

朱元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咱刚给滕德懋上了眼药,这老小子回去就主动把婚事给撤了,结果胡惟庸又要给他侄子说亲,这个混账玩意!”

马秀英想了想,说道,“要是为了静端,就该下个旨意,直接挑明婚事。”

朱元璋却不以为然道,“这小子虽然有些医名,对朝廷终究没有大的功绩,咱们皇室的公主巴结着他下嫁,你就不顾及顾及静端的颜面?”

马秀英觉得有理,这下可就犯了难:

“哎呀,胡惟庸给侄子说亲这事,是有些烦,咱家的女儿总要先让胡翊给治好了脚,胡翊现在又没啥功名,治病救人这种功劳,终究也给不了什么正经官职,他现在就是个虚衔。”

朱元璋点头说道,“堂哥家的静敏,咱都给物色好了驸马人选,明州卫指挥使黄琛就不错,跟着咱南征北战,现在又率部北伐,静敏的驸马都是这样的才能,静端家的能比她差吗?”

朱静敏是朱元璋堂兄的女儿,朱静端则是朱元璋亲大哥的女儿,他的养女。

便在夫妻二人商讨这件事时,朱标从门外进来,笑着说道:

“爹,娘,先别发愁啊,胡惟庸那头儿的事交给孩儿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