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合流：两条时间线相遇（上）
电灵塔的中段走廊里，暗沉的火光与金属的焦糊味道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四处横陈的机械残骸，不断冒出滋滋的火花，将漆黑的通道照得忽明忽暗。偶尔有狂乱的傀儡或数据怪物嘶吼着冲出，还未近身便被符咒或灵能短刃击毁，爆散成一团团凌乱零件和破碎代码。
李霄与苏弹弹并肩向前，小心戒备每一个岔路，白山爷爷则走在前头开道，岳奇断后警戒。自从苏弹弹在休息室中重新振作之后，他们终于恢复完整小队，再度踏上了去往天枢室的道路。眼下电灵塔内早已陷入严重的防卫失控，大量由牛头社操控的机器与傀儡肆意横行，塔里原本的守卫系统也时常“误伤”任何闯入者。若非三番五次的机缘与实力，他们很难能一路挺进。
“不远了。”岳奇从破损的指示屏上辨别方向后喊道，“再穿过前面那条悬廊，就能到达天枢室外围的核心区域。”
李霄听了精神一振。他握了握背在身后的笔记本与仙电核心，心里默默提醒自己：石碑上的远古源代码已初步破译，只差塔主所掌握的“远古数据”以及电灵塔深处的“道法引擎”，就能把一切线索融会贯通，编译出“神域防火墙”。若此计成，不但能拯救玄轴空间，更有希望救下被牛头社全面入侵的现实世界。
“希望塔主还安好。”苏弹弹轻轻抚了抚额发。虽然她竭力压住内心的躁动与忧虑，但想到塔主本来就是各大仙门、科技势力共同推崇的领袖，一旦他真被牛头社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加快脚步，绕过弯折拐角，突见前方一片豁然开阔的半室外走廊。头顶高悬着透明符文板，透过它能看见玄轴空间那独特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里流转着交错的电光与灵力云气，隐隐透出一股湮灭前的沉重。
“看，好多机甲残骸！”岳奇指向前方。只见在长达数十米的悬廊上，横七竖八倒着十余台形态各异的机甲，装甲上布满焦痕与刀斩印记。其中一些机甲还闪着微弱的符文光，像行将熄灭的灯，一看便知经历了激烈战斗。
“有人在这儿交过手，看样子级别不低。”白山爷爷微微眯眼，“难道是塔主麾下的亲卫，或是牛头社派来的精锐？我们要小心。”
正准备迈上悬廊时，地面忽然剧烈震荡，“轰隆”一声，似有某种机械巨物从另一端冲了过来。李霄当即示意苏弹弹后退半步，自己则握紧键盘。同时，白山爷爷和岳奇各自蓄势待发。几道微弱火花随即在前方闪现，紧接着传来“哐、哐、哐”的金属撞击声。
“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苏弹弹屏住呼吸。她举起手机摄像头，试图捕捉那一团火花背后的身影。
不多时，火花散开，映出两个相互对峙的人形。其中一个背着长枪，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半机械铠甲，头盔微敞，可以看到他满头大汗，看似是电灵塔的某位高阶修士。另一个则高大魁梧，带有牛头社的特征标志，半边身体竟像由晶体病毒构造，发出瘆人的绿光。
两人在悬廊中央对峙，都带着凛冽杀意。显然是一场关键的决战。李霄、白山爷爷一行刚要上前帮忙，却见那背着长枪的修士猝然发力，凌空纵跃，长枪闪出刺眼符芒，趁着对方攻击未落之际，狠狠刺穿他胸口！
“唔……！”那牛头社怪物面露不可置信，张口欲言，旋即伴随一大束电流火花被迫爆裂，化作漫天碎片。
做完这一击，背枪修士的身形也随即摇晃一下，险些跌落悬廊。他看起来伤势颇重，身后铠甲破损不堪。李霄立刻上前扶住他，问道：“你还好吧？我们是来救援塔主的。”
那修士满脸疲惫，转头看清李霄等人的装束，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碰到活人……我……我是塔主护卫队的副队长虞刃。塔主失踪后，我们一直尝试寻找他的下落，却被牛头社的人重重阻拦……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了。”
“别急，我们这边有一些灵药，先帮你疗伤。”岳奇赶忙拿出携带的丹药与急救喷剂，协助为虞刃处理伤口。
虞刃喘了好几口气，脸上神色仍带惶急：“你们……真要找塔主？据我所知，他很可能被牛头社……带到天枢室的核心。那里有道法引擎，还有他掌管的远古数据。如果落到牛头社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李霄与白山爷爷对视一眼，心中忐忑却更坚定：“不错，我们也是为了这一切而来。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虞刃挣扎着站起身，咬紧牙关：“天枢室大门已经封闭，正常权限打不开。可我是护卫副队长，有最高级别的应急令牌。再加上塔主本人的‘生物印记’，才有机会解锁……问题是塔主现在处于失控状态，我们只能硬闯。”
“硬闯？”苏弹弹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发毛。那天枢室身处整座电灵塔的技术核心地带，绝非普通禁制可比。难怪连护卫队也无可奈何。
“别无他法，”虞刃苦笑，“如果你们真能与塔主对话、唤醒他，或许仍有一线转机。”
得到这个重要讯息，众人再不停留。等虞刃稍稍恢复了一丝体力后，他们合力将悬廊上障碍清理，马不停蹄赶往天枢室方向。路途上，虞刃回想起自己带领队伍搜寻塔主的经过：他们原本循着某些信号一路追查，却在无数机甲、数据怪物拦截下死伤惨重。
“牛头社根本不打算给我们任何机会，”虞刃咬牙切齿，“他们要把这里变成自己的试验场，让所谓的‘源代码’和‘道法引擎’在他们掌控中，形成最恐怖的网络力量。”
“可恨！”岳奇怒道，“这座电灵塔世代传承，背后多少先辈心血，不能就这样毁于牛头社之手。”
苏弹弹在一旁暗自攥拳。她同样想到：若无法阻止牛头社，类似的悲剧将席卷更多世界，甚至将现实社会彻底变为“流量与病毒”的殖民地。那一幕光是想想，就让她心惊肉跳。
……
借着虞刃的指引，一行人沿塔壁向上攀登，期间也不时遭遇疯狂巡逻的机械守卫和沿途崩坏的能量管道，好几次险些没命。可他们每个人都咬牙顶住、互相配合，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抵达高处的一扇拱形金属门前。门上刻着“天枢室”的古老徽记，周围刻画着繁复的灵能线路，闪烁幽暗的蓝光，却带着邪异的电流噪音，显然已被部分黑客病毒改写。
“这扇门后就是核心。”虞刃脸色沉重，“里面只有一个能开门的锁，那就是塔主自己……或者，要用非常手段将之摧毁。”
白山爷爷先上前试着用符箓感应大门的能量流动，却被阴冷的病毒气息弹开：“果然被大范围入侵了。”他取出最后一张珍贵符箓，与李霄对望一眼，“你先准备键盘魔法，我尽力帮你隔离外部干扰。”
李霄将笔记本摆好，把刚刚破译到的“远古源代码”片段调出，用以对付锁上那些植根的牛头社程序。他输入一串指令：“/Override GateLock–Using FragmentCode。”屏幕立刻滚动大量字符，想与门内的系统做强行对接。
苏弹弹紧张地盯着笔记本上的进度条，耳畔还能听见不远处轰轰传来的爆炸声。显然电灵塔各区还在持续交战，时间不多。
“这里！有东西在阻挡我们！”李霄低喊。屏幕闪烁着“Access Denied… Virus Signature Found”一排红字，显然牛头社留下的反锁程序极其顽固。他回忆起石碑中获得的符文思路，另一只手结了个简单印诀，再度输入指令：“/Decode SoulRune–RitualBridge！”
随着命令敲定，笔记本上微弱的蓝光与符箓金光合而为一，形成一道交错的护盾笼罩大门上方。墙壁里传来剧烈的嗡鸣，与白山爷爷的符箓碰撞，仿佛在进行一次硬碰硬的拔河。
“我们也来帮忙。”岳奇和虞刃分别凝聚灵力，拍在大门边缘的符文卡槽上。冲击力透过金属门板扩散，隐约让人听见内部咔咔作响，好似某些机关开始松动。但与此同时，门锁上那跳动的绿光越来越骇人，像一只冷漠的眼睛盯紧众人，带着阴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