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日狩虎
蓝藤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赤牙身上的图腾开始间歇散发淡淡萤光。
“很烫……大族长，可能成功了！”
吞火鸟见势不妙逃之夭夭，只剩三人在原地。
赤牙气喘如牛，每呼出一口气都伴随着沉闷的低吼，不知道是亢奋还是痛苦。
手脚不自觉地攻击大地，地面被拉出一条条沟。
周围可怜的小草无一幸存。
蓝藤在一边叽里咕噜不停低语，肖歌细细听来，是一些树神保佑的祷词。
赤牙的皮肤越来越红，肖歌甚至隐约看到一缕缕白气飘出。
正思考是否应该取些清水来帮赤牙降温，却见他猛地起身。
肖歌看到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族长！”
他的脸上满是欣喜，带着一些不可置信，挥了挥拳头：
“我感觉……我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
“居然真能成功……”蓝藤百感交集。
他心中既有对同胞增加的喜悦，也有树神不再只眷顾藤笛一族的小小醋意。
“树神，这就是您的想法吗？”
“放宽心啦！”肖歌也很高兴，能用的力量多一分，牺牲的人就少一个，
“你们的树神说不定和我们天神早就认识哟。”
“互相帮忙也正常。”
蓝藤：“？”
肖歌心情大好，索性也就和他瞎扯，忽悠忽悠原始人：
“你知道【巫】字怎么写吗？”
肖歌用树枝在地上划出个“巫”字。
“天的一横在上，地的一横在下，人生活在其中。”
“而你们的树神就是中间的一竖，沟通天地，与人联系。”
“所以祂们都相识也说不定，哈哈哈……”
蓝藤听着他瞎掰扯，一脸懵懂。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咋听懂，“字”是什么？
能与神沟通的东西吗？
不过听到这位族长的长篇大论，他莫名觉得十分有道理，低头默默将这个优美的符号刻入脑海中。
“真漂亮啊……”
或许是和祭司在陶罐上画的祷文一个类型吧。
蓝藤莫名对这个氏族多了一丝亲切感。
赤牙见族长没有看向他，而是和蓝藤在那里聊天，望着这个外族人，他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忍不住靠了过来，用粗重的鼻息打断他俩的对话：
“族长族长！我说，我感觉我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
蓝藤现在反而没那么软糯。
可能是树神赐福让他激发本能，将赤牙看做了后辈；也可能是好好的，却被打断继续了解神明知识十分不悦。
也可能两者都有。
他面向赤牙，咧咧嘴，表情略带轻蔑，拱了拱鼻子：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每一个新受赐宠儿都那么说，出去挨一顿揍就老实了。”
“说不如做！”赤牙正处于心态膨胀期，被蓝藤的不屑一点就炸。
他又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只会尊重强者。
他拍拍胸口，如猛兽般低吼，发出非常原始的邀请：
“行不行，来打一架才知道！”
蓝藤望向肖歌，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肖歌点点头，没有阻止，他也想测试测试强度，顺便了解藤笛图腾战士：
“别伤太重就行。”
得到同意后，蓝藤不语，身上的图腾开始激发，纹身线条一瞬间仿佛活了过来。
他全身的气势为之一变，这才是图腾战士真正的模样。
蓝藤一步一步往前，脚下扬起尘土，火堆飞扬，火焰乱晃。
赤牙凝神咧齿，不敢大意。
能成为这么年轻的猎手，他自然蠢不到哪里去。
战斗一触即发，尘土飞扬，健壮的肉体开始碰撞。
双方都没有武器，比拼的只有最纯粹的肌肉，野蛮而又暴力的摔跤。
双方肢体接触的一刹那，蓝藤脸上浮现一股愕然。
反观赤牙脸上逐渐开始狰狞，已经忍不住笑得露出大门牙。
赤牙的力量居然略胜一筹！
这是肖歌没有想到的，难道他的手法比那什么树神还好？
虽然蓝藤连连后退，但他好歹也是藤笛的战士、树神的宠儿。
光年纪就比赤牙大了不少。
他立马转换策略，利用经验与技巧将战斗搅成一滩烂泥。
“你！”一番缠斗下来，赤牙有力使不出，有气撒不了，刚想叫骂两句，忽然感觉身体一阵脱力。
蓝藤正在想办法，突然感觉对方一下子萎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这傻小子埋陷阱，可没想到越试越发现，这陷阱好像是实心的。
“嘿嘿。”蓝藤露出残忍的笑容，赤牙暗道不妙，自尊心又不允许他投降。
族长还看着呢！
下一秒，当双方再次接触时，惨剧发生了。
赤牙忽感双脚离开大地，理智回归大脑。
蓝藤将其高高举起，抓住他的身体像风车般大力旋转。
手段残忍至极，夹杂了满满的个人情绪。
肖歌不忍直视，差点笑出了声。
蓝藤也没做得太过，转得差不多了，就将其按倒在地，用膝盖死死压住：
“服不服！？”
赤牙：“我不……呕……呕！”
看得出来，虽然心不服，但身体要诚实得多。
留赤牙在那吐着，蓝藤回到肖歌身边，表情不变。
肖歌问：“感觉怎么样？”
“大族长，力气比我大。”蓝藤客观描述，想了想又继续补充，
“有树神赐福的人一般越用越强，像这样第一次就超过我的不多见。”
“不过结束的有些快。”
肖歌点点头，继续问：“快了多少？”
“大概一半多吧……”蓝藤也不好说，他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事。
肖歌明白，“歌者特供版图腾”续航能力不强，但是爆发力强。
他已经很满足了，这下又多了一张牌可以打。
“赤牙！去叫猎手们过来，我有话要说！”
“明日狩虎！为族人报仇！”
“……”
“赤牙……？”
肖歌看着双腿发软，找不到方向的赤牙，和一边尴尬看风景的蓝藤，
“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
“等等，族长！”赤牙跪在地上抬起头。
他有点缓了过来，叫住正在走远的肖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满脸希冀：
“我算是对氏族有贡献吗？”
肖歌驻足，笑了笑，没有转身，继续向前，声音从远处传来：
“辛苦你了，赤牙，你的付出会让氏族更加强大！”
“好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