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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来也临墟去也临墟,横也要死竖也要死
“小李,你开车把小孙和小洛送回去!”
应凌伟打了一圈电话,一无所获。
不仅王富贵夫妇联系不上,电话打到白玉京古辉今耀文物保护有限公司,人家也说王富贵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已离职。
离职原因很简单,试用期考核未通过。
随后,他又联系了不少朋友,甚至联系了粟米新闻背后最大的投资人,茅山上清股份的睢股东。
结果显而易见。
他这双上元的手,还伸不到万里开外的大雍首府白玉京。
看着他紧锁的眉关,孙乙缺缓缓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安排,“应总,你准备一个人去找甯总?”
“我去去就回,体育中心上下小孙你都认识,你回去主持大局。”
“应总,恕我直言,盅器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而且甯总似乎掌握了某种精准定位的手段,所以她只会比我们快,不会比我们慢。
你得做好直面凶残逃犯的准备。
所以...”
说到这儿,他缓缓挺起胸膛,直言不讳说出心中想法。
“把我带上吧,我挡枪没什么问题。
他的拳头和鹿弹我都挨过!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就是站那让他瞄着打,他也得把膛线磨平了才能弄死我。”
这话说的实在嚣张,就在此时,缴费回来的小李也递上了医院的缴费清单。
急诊挂号费:50;
清创手术费:950;
符箓医疗费:1200;
本以为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最起码要两万才能搞定,结果两千多就拿下了。
心里有数的应凌伟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败给了对甯朱厌的担忧和孙乙缺那无比坚定的眼神。
“那就走吧!小李!”
“我知道!”秘书小李轻轻点头,“我把小洛带回去,体育中心那边交给我,治安队那边我立刻联系,动点关系,申请救援。”
应凌伟稍稍松了口气,放心点头,又拿出自己手机递给他。
“有事联系我备用手机!”
“好。”
四人下到地库停车场别过。
车上,应凌伟粗鄙扯开领带,又从中央扶手抽屉里拿出一包足有半个鞋盒那般的烟盒,这才拿出备用手机与甯朱厌联络。
片刻后,电话接通,打开免提。
“甯朱厌,发定位给我!”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含丝毫犹豫,不给丁点回旋余地。
那头,甯朱厌沉默片刻,答了声‘好’,又不放心道;
“你把烟抽起来,做好杀人的准备!今天这杀人官司你我背定了!”
“小孙也来!”
“带他来干嘛,他伤...”
甯朱厌话还没说完,孙乙缺直接打断。
“是!我伤了,可我为什么伤呢?你品品味儿。”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一旁应凌伟纵满心焦急,也被这话弄得忍不住哼笑两声。
“没我你死两回了!”
“行了行了!”到底是兄弟,应凌伟急忙止住笑容,出来拉架。
“小甯你先给个大概方向,先让我出发,然后把实时定位分享给我!”
“往临墟开!”
电话挂断,应龙X300杀出地库,直冲天际。
驶入低空高速飞行通道;
应凌伟开启器灵自动驾驶模式,拿起一旁烟盒拆开,抽出一把没牌子的黑色香烟,边点边解释。
“龙炎草卷的烟丝,蓄点火气,等会儿烧死那个畜生!来一根?”
孙乙缺点头接过烟,自顾点燃。
一口下去,强如他这般迟钝的痛觉,也觉得自己好像猛吸了一大口爆辣胡椒粉,整个口腔到胸腔一片灼热滚烫。
没见到预料中的面红耳赤和剧烈咳嗽,应凌伟咂了咂嘴,点燃烟草。
“都十几年没和人动手了,还真有点紧张,聊聊?”
“老王怎么了?”
一听这问,应凌伟粗厚眉毛立刻皱起,重重喷出一缕蕴着火气的鼻息。
“大概率出事了!”
“什么事?”
“目前还不清楚,但...”他夹着烟的手攥的紧紧,青筋根根暴起,表情更是狰狞的吓人,眼底似乎都燃起了火焰。
“这事..怪我!早在你手断了的那次,我就应该及时叫停甯朱厌!不该让她跟下去!”
“到底是何缘故!”
孙乙缺憋到现在的怒火也隐约有了爆发迹象,这话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中蹦出。
见他如此,应凌伟同样咬牙长吐一气。
“你知道盅器共犯过几次案子吗?”
他未等孙乙缺发问,自顾自说了下去。
“3月11日,他第一次作案,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我休息,一家去游乐场,得知消息中途赶回公司,我丫头还说我不讲信用。
他在江城区云深处别墅,杀害【上元符篆与电子信息科学研究院】首席研究员罗志平。
6月4日,第二次作案,通过车祸造成【上元符箓】财务总监安芸重伤,下车补刀,谋杀未遂。
8月23日,第三次作案,建宁区世纪酒店,杀害【上元符箓】行政总监法飞飞。
8月25号,第四次作案,十大杰出青年颁奖现场,意图谋杀【上元符箓】副院长郁清风未遂。
之后就是你救了小甯的那次纵火,他烧死了十一人,其中就包括【茅山上清股份】董事会成员睢建安。
他是我们公司背后主要投资人睢建全的哥哥,幽醮派在公司的主要话事人之一。
今天是他第六次作案,死的是【茅山上清股份】清醮派的张董,张继诚。”
说到这里,他冷冷一笑,感慨道:“很嚣张是吧!
那是当然,毕竟背后有人!
一开始我和小甯都怀疑是龙虎盟威撑腰,但后来觉着不对,现在看来...
他杀的人越来越有权势,也越来越有力量,这..更像内部倾轧而非..
本着谁得利谁有嫌疑,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这背后之人,大概率是清醮派的郁清风,或幽醮派的林让群。
至于他为什么让盅器对自己人动手,或许是为了排除嫌疑。
反正我认为是郁清风,毕竟我们粟米新闻严格意义上讲属于幽醮派,睢建全不可能一点风声收不到。”
孙乙缺听得认真,只分析论据,不接受论点,快速排查着应凌伟字里行间的问题。
想了片刻,他按灭烟头,严肃道:“所以...我们成了高层博弈的证据?”
“我希望不是。”应凌伟的眼底却挂着抹不去的忧虑,艰难苦笑。
“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拿捏我们不需要证据,有怀疑足够。
可一旦境界、背后势力相当,就需要证据。”
幽幽叹气声自车内响起。
“跟的太深了!
我本来想着把你和小甯扔到分公司去,一点一点消弭危机。
唉~老王,我就不该放他离开!狗攮的倔种!”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这话问的略深,但他等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应凌伟也不在意,又长长叹了口气。
“只能赌希望于睢建全!
如果是幽醮派,我们就是送上门的泥巴任人拿捏,但不至于死。
如果是清醮派,我等作为有价值的证据,才有生机。
所以现在必须要把盅器捏在手上,说什么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