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追踪线索

福恩格斯将灵性注入单片眼镜。

集中精神，通过眼镜与那两只藏在监狱长办公室桌子下的甲虫建立起联系。

镜面倒映出的不再是旅馆陈设，而是鲍德温办公室颤抖的煤气灯光。

汗珠顺着监狱长的三重下巴滴落在桌子表面，在寂静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嘀嗒声。

此时的鲍德温正对着电话和谁联系：“对不起……主人……是是是，我懂了。”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肥胖的身躯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那两个人都不要轻易招惹，身份比较特殊……既然查的不是我们的事，就不用管他们了，记住不许露馅儿。”电话里的声音很嘶哑低沉，但是可以听出是一个女人。

“是，我知道了，主人。”电话被挂断后，鲍德温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突然。

他停了下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鲍德温走到墙边一把搬开壁橱，露出一个保险柜，开始转动密码锁。

“女主人？”福恩格斯现在可以确定，起码这个女主人的事儿和他们调查无关。

毕竟是这种私下交流，不可能想到欺骗第三者。

但是这并不能去除鲍德温本人的嫌疑。

福恩格斯调整着焦距，透过甲虫的视角，注视着鲍德温的一举一动。

只见鲍德温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文件的封面看起来十分陈旧，上面似乎还印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海妖皮？］福恩格斯认出了材质，尤其是文件袋上的图案赫然是背负太阳的蝙蝠印记。

正当鲍德温准备翻开文件查看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他手忙脚乱地将文件塞回保险柜，轻轻搬回壁橱，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喊道：“进来！”

一个狱警匆匆走进来，敬了个礼说：“监狱长，外面一切正常。”

鲍德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出去吧！”

狱警离开后，鲍德温重新打开保险柜，拿出文件仔细端详。

福恩格斯想要看清文件上的内容，但由于距离和光线的原因，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字迹和图案。

鲍德温看完文件后，将其放回保险柜，锁好后，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便关灯离开了。

福恩格斯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上面的奇怪图案和文字很有规律……是一份仪式法阵吗？”

福恩格斯暗自思索着。

“看样子我得去一趟教会了。”

福恩格斯愿意接触警察局，并且提供帮助。

福恩格斯愿意接触教会，请求帮助。

但是国家秘密警察局（Gestapo），还是算了吧。

罗森局长和基辛格·英格列斯公爵……都不是他想要接触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达克就化身成了夜猫子，白天蒙头大睡，养精蓄锐。

夜晚则悄无声息地潜入城南监狱周围的下水道，凭借着手中那份不太精准的路线图，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然后对手上的路线图进行修订。

第五个夜晚，达克的鹿皮手套屈指弹开攀附在肩头的蜘蛛，手上的提灯光芒微弱，勉强照亮渗水的砖砌拱顶。

突然，某种黏腻的触感从脖颈传来——竟是条垂挂在管道的腐烂水藻，末端还粘连着半片带刺青的人类皮肤。

“血帮杂碎？”达克小声抱怨。

“第七区修正完毕。”他用银质钢笔在泛潮的羊皮地图上勾勒。

就算案子查不出什么消息……也可以当做给组织更新地图。

靴底碾过鼠类骸骨发出的脆响，惊动了暗河中成群结队的荧光水蛭，这些变异生物背部的磷光图也能给这里提供些许光芒。

下水道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污水横流，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脚边窜过，发出吱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达克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将自己融入这黑暗之中。

每晚的探索并非一无所获，他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

墙壁上有新的刮痕，似乎有人近期在这里搬运过重物。

地面上偶尔会出现一些不明来历的脚印，脚印的大小和形状各异，不像是普通市民留下的。

达克将这些发现都默默记在心里，试图从中拼凑出有用的线索。

“兔子不吃窝边草，越查方向跑得越远……这都靠近老酒桶港了。”达克看着身边的下水道。

这流向……是尤赛米娜河？

而在这几日中，达克也会和福恩格斯碰面交流情报。

他们选择在一些隐蔽的角落，或是废弃的房屋中碰头，分享着各自的发现和推测。

“福恩格斯，我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有人在谋划着什么。”达克皱着眉头说道。“位置在老酒桶港这边的下水道。”

看起来有些线索，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有到那种可以让警察局直接开始行动的程度。

福恩格斯微微点头，他的脸色也显得有些凝重：“我这边调查了监狱长身边的一些人，发现他和一个名叫维德尔的商人往来密切。这个维德尔表面上做着合法的生意，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似乎在暗中操控着一些非法的勾当。”

“维德尔？”达克沉思片刻，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我好像在监狱的物资采购清单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他会不会和那些超出正常量的物资采购有关？”

“很有可能。”福恩格斯点点头，“也许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关键人物，那个神秘人或许就是他。”

“但是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达克摊了摊手。

［档案说不能直接对鲍德温动手……Gestapo的身份就算了，普通警察的身份对他可没啥办法，让布莱德局长头疼去吧。］

达克不打算说出这个信息。

这是Gestapo·达克的情报。

不是警员·达克的情报。

两个身份得分开。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而且超凡世界隐秘太多，最好不要瞎掺和自己能力以外的事。

作为警察·达克，只打算打击血帮的人口走私贩卖之类，可没打算深究超凡隐秘。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福恩格斯握紧了拳头。

“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那些失踪人口……恐怕凶多吉少。”他想起他通过那几只甲虫在监狱里面看到的事。

［只可惜……我的入境签了管制协议……不能乱来啊……］福恩格斯心里一叹的口气。

作为形成位阶的职业者，活动是受到管制的。

毕竟，这个城市是属于基辛格公爵的苗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