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道”的差距
沈岳盘膝坐在床头，放松身体集中精神，开始修炼《周天一气》。
奔腾不息的内气在沈岳的体内不断循环，不断壮大。
沈岳惊喜地发现，【避瘴】进阶了之后，内气的流转速度加快了三分。
“难道是因为体内杂质减少的原因？”沈岳心中猜测。
如此说来，【避瘴】天赋真正的作用不在抗毒，而在提升体质？
沈岳沉下心来感受着内气的运行，盘算了一番。
照这个趋势下去，也许再有个十天八天，他的《周天一气》便可尝试突破第一层胎息境了。
到时内气的总量也能满足练骨所需条件了。
修行速度又快了一截！
……
就在沈岳专心修炼之际，松阳城墙边一处僻静角落里，小黑抬起狼爪，“啪啪啪”地敲击着面前黝黑的圆脑袋。
黑泥鳅怎么来的这么慢！
小土眨着绿豆小眼睛，满脸的委屈。
狼哥，俺已经很快了！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挖土都快挖出火星子了……
别废话，跟哥走。
小黑叼起小土，闪电一般在松阳城内穿梭，最终来到宅院前停下脚步。
随后张口一吐，将小土丢在地上。
可怜的小土此时眼冒金星，躺了好一会儿才从刚刚闪转腾挪高速移动的眩晕感中回过神来。
小黑扬了扬头指了指前面。
正是宋家宅院。
此时的宋宅静悄悄，大量的泥土堆在院落之中，官府已经派人挖了一天了，但还没挖通那坍塌的地道。
“找到地下通道的出口。”
小土想起白天时候沈岳通过精神链接给它下达的命令。
随后身体一扭，身躯没入泥土之中。
小黑则是找了一个平地，狼躯一躺，开始休息。
另一边，阮氏武馆之中，沈岳在修炼了一个多时辰《周天一气》之后，感觉自己的精神以及肉体都到达了巅峰的状态。
他再次将意识沉入识海玉牌之中。
看着微微闪烁光芒的《真君降魔图》，沈岳一头扎入其中。
……
“玉帝老儿就派这些蝼蚁来送死？”
看着眼前熟悉的魔神，沈岳惊讶发现进入降魔图之后还是重复上次一样的剧情。
这让沈岳内心隐隐有几分惊喜。
“裂空”这一枪，他越练，心中对这枪法的疑惑更多。
正好趁这个机会再学一次！
沈岳屏息凝神，仔细感受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体内神力的每一分变化。
紧接着，璀璨刀光再现，对面的魔神再次一分为二。
这一刻，沈岳对“裂空”这一枪的感悟更深，似乎抓住了这一枪的微末精髓。
但未等沈岳仔细回味，眼前的景象便再度变换起来。
“魔山……。”
沈岳听见“自己”口中发出低沉的嗓音，似是带着怒意。
紧接着，眼前浮现一座散发着滔天魔气的大山。
哮天犬对着大山发出阵阵低吼。
“自己”的目光投射过去，瞬间便将大山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
只见山谷中，白骨堆积如山，人骨、兽骨相互交错，有的已经腐朽，露出森然的孔洞；有的还残留着些许血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山体内部，无数的妖魔肆意吼叫，随后拿起一截大腿就塞入口中。
“自己”身躯拔高，飞至半空之中。
三尖两刃刀再度抬起，举过头顶。
一枪劈下，刺目的刀光成了此界的唯一，什么时间空间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
刀光切过大山，前后贯穿。
紧接着，数以万计的白色光点从魔山的各处角落透出。
山腹之中所有妖魔的动作都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下一刻，这些白色光点瞬间放大，穿透山体，白茫茫连成一片。
等这些光点消散，沈岳发现眼前那座高耸入云、散发着滔天魔气的大山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所有的妖魔、所有的白骨，都随着山体一起，化为了齑粉。
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无比的凹坑。
“牛头、马面，滚出来引渡冤魂。”
“自己”的喉结颤动了几下，吐出这句话。
沈岳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这一枪之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房间。
他下意识就想意识沉入《真君降魔图》中再看一遍，却见《真君降魔图》已经变成了灰色，无法进入。
只能隐隐看见两个残篇浮现在《真君降魔图》的表面，占据着降魔图五分之二的位置。
沈岳无奈，只能将意识退出，坐在床上仔细回想先前那一枪。
回忆了一会，沈岳感觉不过瘾，又拿起伏魔枪来到院中。
“嚯！”
沈岳举起伏魔枪，依照着二郎真君的动作，一枪劈在地上。
地砖碎裂了一大片，但效果令沈岳很失望。
“不是这样的，爆发不够……”
沈岳再度举枪，又是一击……
轰轰隆隆的声音立刻瞬间引起了武馆其他人的注意。
阮桂荣的身形闪现至沈岳的院外。
见沈岳只是在练枪，阮桂荣瞬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白莲教的余孽刺杀沈岳。
片刻后，周沐阳的身影也出现在院子外。
“师……”
他刚一开口，便被阮桂荣捂住了嘴巴。
“别打扰你小师弟练枪。”阮桂荣轻声道。
两人看了一会，却没明白沈岳在练什么，只是机械地挥舞着长枪。
而院子中，沈岳浑然不觉师父和师兄正在院外。
他眼神空洞。
“不对，还是不对……”
若说“裂空”那一枪是极致的速度，那今天学的这一枪就是极致的势大力沉、极致的暴力。
看似无比简单的动作，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而这也正是这一招难以模仿的原因。
沈岳感觉自己动作已经学的有七成像了，但效果却差的十万八千里。
二郎真君那一枪能碎裂山峦，不仅是因为真君的法力高强。
在观想中，沈岳能感受到“自己”从始至终握枪的手臂力量都没怎么变化，而出枪的一瞬间威力猛然爆增百倍！
而自己练习了这么久，有效果吗？有。
出手的瞬间自己已经能爆发出十二分的力道了。
但和真君的百倍爆发相比，如同一粒浮游见青天。
这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道”的差距。
“任何武道技法都是循序渐渐、由浅入深的，你永远学不会学习远超你认知水平的东西。”
阮桂荣的话语从院子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