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抉择
“五师兄和四师兄这次去拜山教找三师姐，感觉怎么样，拜山教？”几人落座之后，柳若璃打开话题，主动询问。
两人对视一眼，四师兄公孙鱼叹气道：“拜山教乃是庞然大物，我等过去方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小苍镇里的这些门派和拜山教相比，宛若稚童一般，实在是不值一提，不堪一击，即便是那守门的门童，都要高人一等。
我等前去找三师姐，也只能乖乖的在山门后等候，甚至进也没有进去过……只是远远的看到拜山教，便已觉的乃是自愧不如，如蚍蜉撼树一般。”
“是四师兄说的这样。”完颜洪也点头，表情略有些寂寥，显然这次过去，有些被打击到了。
座位上的几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从两人话语中也能感觉到拜山教的庞大。
虽然还未彻底见过，但是也知道他们对于拜山教而言不过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土罢了。
陈月如见状，连忙道：“几位师弟师妹不必如此介怀，拜山教虽然庞大，但是我们也有成为其一员的机会，我不就是如此吗，我等修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万万不可动摇了心境！”
柳若璃也道：“是啊，三师姐都进去了，我等也不是没有机会。”
完颜洪河公孙鱼顿时苦笑一声：“三师姐说的极是，是我们落了下乘了，不说了，咱们吃饭。”
此时，烫锅也已经上桌，各种菜品摆放了不少，每个人面前都有酱碗。
陈月如有些迫不及待，筷子夹肉下锅，片刻后捞起沾染料汁，塞入口中后，大呼过瘾，脸上香汗都冒了出来，包厢也被雾气所包裹。
夏禹也加入行列，味道虽然和前世不同，但是也辛辣，口味极好，当下也大快朵颐起来。
几人边吃边聊，氛围热切，一如所有同门师兄弟一般熟络和和谐。
陈月如突然道：“夏师弟，明天去拜访江执事，你和我一起吧。”
顿时，席间氛围都为之一静，就像是沸腾的油锅顷刻间因为气温骤降而冷却下来。
其余几人手中持筷的动作都停顿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顷刻间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那空气中的滋味莫名的变了几分。
夏禹则是暗道是个麻烦事情，这么多师兄弟，怎么偏偏挑中我，这是给我树敌啊，其余几个师兄师姐的不知道怎么看我。
这个三师姐，还真是，一回来就给自己找难题。
“三师姐，我去不合适吧。”夏禹抬头笑道，笑容和善，人畜无害。
陈月如笑吟吟：“小师弟陪我去最合适不过了。”
柳若璃突然道：“是啊，三师姐和小师弟都没怎么见过，多亲近亲近也挺好的。”
“就是，小师弟你就不要推辞了！”顾淮舟也罕见笑脸道。
见状，夏禹只好点头：“既然三师姐信赖，那我就陪同三师姐一起去！”
之后，气氛又恢复如常，陈月如挑拣了一些拜山教的事情说，引的众人向往，期间气氛更是推向高潮。
吃完饭之后，几人陪同陈月如在小苍镇闲逛了片刻，这才回到惊涛门。
几人分开，陈月如则是前去休息一直到了晚上，众人才又一起吃饭，这次自然是和陈惊涛一起，有后者在，席间的气氛难免冷清，吃完之后众人也就快速退下了。
房间内，陈月如还未走，她关上门，重新坐下，面色平静：“爹。”
“今天你们一起出去，你觉的小师弟如何？”陈惊涛颔首道，面色古井无波。
陈月如沉吟片刻后道：“小师弟看似话不多，人畜无害，很面善，不过女儿不觉的，小师弟应该也是个心思很通透的人，想法很多。
只是如今修为比较低，所以懂得韬光隐晦，人前少言，但是也明白修为才是根基，才会高调彰显自己的修行天资，引起爹爹的注意。”
陈惊涛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眼神中充斥着一抹满意：“月如，看来你去拜山教，这趟没有白去，成长了许多，看待事情的角度也迥然不同了。”
陈月如无奈苦笑：“爹，我虽性子直爽，但是也知晓拜山教这种庞然大物下，多心思活泛之辈。
我们惊涛门凡是进去的弟子，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个了，我要是不成长如今也已经变成了他们历练的白骨。”
陈惊涛叹气：“屋山资源匮乏，每朝上一个级别，就意味着多一个竞争对手，走到尽头，只有少数人可以登顶，拼到最后，放眼望去也只剩下敌人，想要走这条路，就要经历这些，月如，你没有怪爹吧？”
陈月如摇头：“爹，怎么会呢，路是我自己选的，拜山教也是如此，女儿也不愿意一直留在小苍镇平凡的过一生，找一个如意郎君结婚生子。”
“爹这辈子已经无望了，你能走出去，爹即便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这惊涛门也算是爹的心血。
为父自然也是希望惊涛门一直可以长久下去，你进入了拜山教，看在拜山教的面子上，小苍镇的其余门派多少也要忌惮惊涛门一分。
你这个小师弟天资过人，有极大的几率进入拜山教，只是不知道心性如何，离了我们惊涛门，还是否会放在眼里？”陈惊涛语气平静。
陈月如陷入沉思，她与夏禹接触不久，要说了解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是表面上的观察和猜测，人心是最难测的。
她摇头：“爹，我看不出来，我知道爹是想看看小师弟是否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爹，我觉的，与其观察小师弟的心性，不如以利益捆绑，或者主动示好，权当赌个未来。”
陈惊涛长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这位女儿，如今做事也心思细腻起来，想到她离开前，原本是更加天真烂漫，率真可爱的性格。
从拜山教回来，虽然依旧直爽，但是心理已然发生了某种转变。
“爹，其余几位师兄师姐呢，即便是爹看重小师弟，也不能押注都在小师弟身上吧，天才没有成长之前，是算不得天才的。”陈月如突然道。
“呵呵。”陈惊涛冷笑了两句，又似是嘲讽：“你爹我成立惊涛门，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亲传弟子，一律收取报酬，便是看明白了。
利益面前，师徒关系又能算得了什么，我虽然收了钱，但是也教导了他们，只希望他们念点香火情罢了。
即便是出头了，能扶持一把惊涛门也就罢了，原本我对于他们对待都是相同的，只是看你这位小师弟天资实在是好，才多了一些心思和想法。
除了他，你那个几个师兄弟，也都是各个心思活络之辈，心在不在惊涛门都另说，恐怕背后甚至有埋怨我之辈！”
陈月如没有反驳，她在惊涛门看到的更多，虽然她和这几位师兄姐妹依旧热络，但是也不过是同门罢了。
笑容之下有几分亲近，即便是她也不是很清楚，真真假假的，不外乎如此罢了。
至于今天特意提起让小师弟陪同，自然也是多方面考虑，小师弟天资聪颖，进入拜山教几率极大，这对于惊涛门来说是极大的益处，她乐意捎带夏禹。
陈惊涛垂眸片刻后，又道：“月如，你方才说以利益捆绑，或者示好，我觉得这点不错，爹倒是有个想法……”
“爹，你说。”陈月如道。
“少年慕艾，月如你随你妈，天姿国色，又率真直爽，最为吸引男子……”
话音未落，陈月如怦然而起，表情略有些吃惊与羞愤：“爹，你想让我委身嫁给小师弟，用我的婚姻捆绑！？”
陈惊涛略有一惊，听到后顿时哑然，旋即摇头，让陈月如坐下：“月如，你别急，你误会了，听爹把话说完，。
我的意思是，夏禹还年轻，少年慕艾，你若有办法让她钟情于你，这对于咱们惊涛门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后续如何，爹怎么会强迫你，只是让你吊着夏禹，手段卑劣些，你觉得如何。
当然，要是不愿意，爹也不会逼你的，哎，只是爹如今再难以存进，虽然你身处惊涛门，日后难免会有些意外突变，若是有个人和你相互扶持……”
陈月如沉默，一言不发，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略有些吃力，青色的唇釉上难免映出了牙齿的几道凹痕。
她片刻后站起来道：“爹，容女儿想想……”
“呵呵，不必挂在心上，要是不愿，也就算了，月如，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拜访江执事。”陈惊涛站起身，拍了拍陈月如的肩膀。
“是，爹爹。”
陈月如退出房门。
陈惊涛看着关闭的大门，房间幽深而又安静，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茶盏，想要饮一口，几乎到了嘴边，又放了下去，满是老茧的手指在茶盖上来回摩擦。
夜晚的惊涛门寂静无声，月光如水般滑落，笼罩在院落的边边角角，陈月如走走停停，心不在焉，全然没了白日的英气和直爽。
一位弟子走过去。
陈月如拦住对方：“夏禹的房间在哪？”
“夏……夏师兄？他应该是住在外面的。”那弟子回忆了一下，连忙回应道。
“外面吗？行，我知道了。”陈月如摆摆手，那弟子慌忙而走。
片刻后，陈月如走回房内。
……
柳若璃房间。
紫衣薄纱下雪白肌肤若隐若现，肤若凝脂，白若飘雪，慵懒的身姿似没骨头一般，斜斜的靠在床帏木架上。
顾淮舟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目光中却全然没有喝茶的心思，目光只在那倩影身上，只怪对方太撩人，身姿是，身上的味道也是。
柳若璃轻笑一声：“顾师兄，大半夜的还不回去睡觉，待在我一个女子房间里，也不害怕别人说了闲话，师妹我可还是要脸面的。”
顾淮舟轻笑道：“师妹，怕什么，若是影响到师妹的名声，我娶了便是，日后师妹跟了我，我必然不会让师妹吃苦。”
“可别了师~兄，师妹误了师兄的修行可就不好了，师兄还是想想怎么进入拜山教吧……”
“拜山教？”顾淮舟蹙眉，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心中阴郁之气陡然剧烈升高起来：“如今拜山教才给五个名额，整个小苍镇八个门派，怎么分。
即便是在比试中，我们惊涛门胜出，又能分到几个名额，这几个名额又该给谁，咱们师兄弟好几个人，更何况，师傅和三师姐对夏禹都这么看重，显然名额已经被他占据了一个！”
柳若璃眸子轻转：“那师兄，有什么好办法，夏师弟天资聪颖，师傅和三师姐有所偏爱是再也正常不过的，我们两人在师傅的亲传弟子之中，实在是说不上有出彩之处，恐怕这次大比之后，我们两人没有一人可以进入拜山教之中。”
顾淮舟皱眉：“若是夏禹主动放弃这个名额，怎么说我们也多了一些机会，更何况他的修为才三等力士，掌握劲力不过三缕而已……”
他看向柳若璃，打量着柳若璃的玲珑身段，眼神之中一闪而逝的火热，又强行按压住心中早已经按奈不住的火热心脏。
心中暗骂一声，真是个女妖精，天生眉骨，一颦一笑都如此招人，对于自己这个师妹，他恨不得立刻压在身下！
“师兄……你这般看着我，该不会是想让我色诱小师弟吧，师妹可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咱们都是同门，这样多不好……”柳若璃轻咬嘴唇，似乎很不安的样子，眼神中那抹毫不掩饰的风情又如此直接。
顾淮舟心中窝火，深更半夜的，真想冲上去，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自己师妹这个浪蹄子，太会了，“师妹，怎么可能，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我怎么会能让你这样做，我只是想，就小师弟这个年轻心性，恐怕早就拜倒在师妹的石榴裙下了，他势必听你的话，若是师妹可以说上几句，说不定对你我都有利，毕竟小师弟才三等力士修为，危险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