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技术之困

苏绣娘从曾府出来，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

曾客户的轻蔑语气，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句句扎心。

但她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回到绣坊，她深吸一口气，将失落的情绪抛之脑后，召集了绣坊众人。

“姐妹们，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好受，但咱们不能被这点挫折打倒！”苏绣娘语气坚定，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斗志，“想想咱们之前经历的那些，哪个不比这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她这番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热情。

是啊，从一个濒临倒闭的小作坊，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点小事，算什么！

“苏师妹说得对！咱们绣坊可不是吃素的！”甘嬷嬷第一个站出来响应，虽然内心对创新依旧忐忑，但她更相信苏绣娘的眼光。

就连一向苛刻的韩师傅，也被苏绣娘的决心所感染，收敛了之前的傲慢，开始认真研究起新技法。

然而，研发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肖姑娘的设计天马行空，充满了现代艺术的张力，但在韩师傅看来，却过于离经叛道，完全不符合传统刺绣的规范。

“肖姑娘，你这设计，恕我直言，根本没办法绣出来！”韩师傅指着图纸，吹胡子瞪眼，“这线条，这配色，简直闻所未闻！”

“韩师傅，时代在进步，刺绣也不能一成不变！”肖姑娘据理力争，“就是要打破常规，才能创造出新的艺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绣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苏绣娘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倔，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苏绣娘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她环视了一圈众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要不……咱们试试……”

苏绣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韩师傅，您的技艺精湛，对传统刺绣的理解无人能及。肖姑娘的设计新颖大胆，富有时代气息。不如咱们取长补短，将两者结合起来？”

她拿起图纸，指着其中一处说道：“这里，我们可以保留肖姑娘的配色，但用您擅长的传统针法来绣制。这样既能体现现代感，又不失传统韵味，岂不是两全其美？”

韩师傅捋着胡子，仔细琢磨了一番，眼睛一亮。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苏丫头，你真是个小机灵鬼！”他看向苏绣娘的眼神充满了赞赏，这丫头，还真是有点东西！

肖姑娘也连连点头，对苏绣娘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师姐，你太厉害了！这方法简直完美！”

苏绣娘看着两人终于达成一致，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这时，林悦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苏绣娘忙碌又疲惫的样子，心疼不已。

他悄悄走到她身边，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轻轻地拉她到一旁坐下。

“累坏了吧？我给你带了些点心和热茶。”

苏绣娘抬头，看到林悦温柔的眼神，心中一暖。

他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苏绣娘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疲惫感也消散了不少。

“谢谢你，林悦。”

林悦温柔地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神中满是爱意。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绣坊的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

苏绣娘点点头，“多亏了你上次帮忙请来韩师傅，现在总算是找到方向了。”她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林悦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两人坐在角落里，低声细语，画面温馨而美好。

甘嬷嬷看着苏绣娘和林悦卿卿我我，心里像猫抓似的。

新技法投入巨大，万一失败，绣坊可就真玩完了！

她走到苏绣娘面前，语气沉重：“苏丫头，老婆子我倚老卖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新玩意儿，真靠谱吗？咱们老客户就认传统手艺，万一砸了招牌，可就回天乏术了！”

苏绣娘知道甘嬷嬷是真心为绣坊着想，但她更明白，墨守成规只会让绣坊坐以待毙。

“甘嬷嬷，您放心，我知道您是为绣坊好，但咱们不能故步自封。这次的新技法，绝对能让绣坊更上一层楼！”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甘嬷嬷还想再劝，可看到苏绣娘眼里的光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唉，这丫头，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绣坊的气氛，因为这番对话，变得有些压抑。

时间一天天过去，绣坊里日夜灯火通明。

苏绣娘带领众人，一遍遍尝试，一次次失败，但他们从未放弃。

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奇迹发生了！

“成了！成了！”肖姑娘激动地喊出声，手里拿着绣好的样品，喜极而泣。

那是一幅牡丹图，花瓣上的颜色过渡自然，层次分明，栩栩如生，仿佛带着清晨的露珠，娇艳欲滴。

而这正是用新技法绣制出来的！

绣坊众人围了上来，看着这幅精美的作品，发出阵阵惊叹。

苏绣娘激动得热泪盈眶

然而，当苏绣娘满怀希望地将新样品展示给其他老客户时，却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这……这绣的什么玩意儿？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像样！”“就是！我们就要传统的苏绣，这新花样，谁会买啊？”

苏绣娘的心，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凉透了。

她拿着样品的手，微微颤抖。

但她并没有放弃，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林悦说：“林悦，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