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案
许新年一怔，璇即其甩了甩自己沾满泥土的儒生长袍，又指了指沾了些许血渍的袍边：“采薇姑娘，汝看吾之模样像是能杀人之人？”
嚯...
褚采薇当真眯了眯眼，又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容貌俊美，气质儒雅淡然的俊少年。
明显被精心打过的发髻不知为何沾了些杂草。
身上淡青色云绣儒袍，肘部大片漆黑，似是泥土混杂了些许枯黄草枝。
儒袍下摆甚至还沾上不少疑是血渍的不明液体。
再看脚下......
褚采薇面色瞬凝，娇喝一声：“许新年，想你堂堂读书人，竟干得出于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劫...劫色的勾当，你枉为云鹿书院学子。”
许新年大头小头，齐头懵逼。
“我？劫色？杀人？”
许新年心中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污蔑他杀人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好好站在这里，而那行凶的壮汉，却已经昏死。
这种情况，正常人会有此怀疑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劫色杀人是什么意思？
他许新年身为云鹿书院学子，不说有首辅之姿，就论长相，也是绝对能够吊打京城百分之百的绝美绅士。
劫色？
劫一个粗鄙壮汉？
谁劫谁啊！
“采薇姑娘，听闻你们司天监术士有一种能力，可媲美我们儒生的‘问心之术’，似乎是叫望气术，对吧？”许新年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讥讽，“如今看来，属实不怎么样。”
褚采薇：“？？？”
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瞧不起我司天监的望气术？
对尖美少女一双大大杏眼扑腾眨巴了几下，璇即一股怒气从眸中乍现：“瞎说，你们的‘问心’岂能与我们司天监望‘望气术’相提并论。”
“哦，是么？”许新年淡淡道，“既然厉害，为何看不出我并未说谎？”
“谁...谁说我没看出。”对尖美少女双手撑腰，抬头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神色傲然。
“果然颜值即正义，这种级别的美女，挺胸抬头都让人挪不开眼，嗯...就是属实平了些。”许新年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声。
按道理，以她的吃货属性，身材不应该是这样玲珑有致。
不说什么易瘦体质，就是每天塞那么多好吃的，胸...也不该如此坦荡。
莫非......是还不曾开始发育？
一念至此，许新年忍不住又看了对面美少女两眼。
十四五岁的年纪，约莫一米六五的身高。
女子早熟，身体发育本就比男子早。
许新年自己都已经开始......
她......不应该吧！
可能只是‘命中无此运’吧！
对此，许新年也有改善之法，只是没敢说而已。
“既然看过，那采薇姑娘看到了什么？”许新年收回自己想要放肆却又无地放肆的眼神，戏谑问道。
“看...看到...看到你确实被人截杀。”褚采薇小脸烫红，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恍然明悟过来后，对尖美少女双眼睁大，眼眸怨怨的瞪了许新年一眼。
关于术士八品望气术与儒家问心术之间的强弱问题，儒术两方争了几百年都没能得出个准确结论，许新年虽不觉得儒家问心比望气术要弱，但自然也不敢说八品术士就有多差。
方才那么说，只是为了激一激眼前这个单纯女孩而已。
自证清白哪有司天监监正座下小弟子的话管用？
将对尖少女小小趣弄一番后，许新年才将话题重新拉回前方堂上正在发生之事。
“对了，堂上那美...妇人，你们可有问过其儿子？”
许新年转头于堂前美妇玲珑紧致的后背扫视一眼。
“儿子？”褚采薇不明白许新年是何意思，一双美腻杏眼透着疑惑。
“她儿子就在旁边。”
虽不懂但听话照做的褚采薇指了指女人身旁。
顺着褚采薇手指的方向，许新年看到女子不远处椅子上坐着的那位老婆婆，她手中抱着个婴儿。
“那是她儿子？”许新年问，“还有别的儿子么，比如...继子之类。”
“只有一个。”褚采薇疑惑道，“可是这婴儿有问题？”
是我敏感肌了。
许新年摇摇头。
“地上这个...是否要给你请个医者？”褚采薇美眸撇了眼躺死在地上的大汉，“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
既然许新年是被人截杀，那眼前这名‘凶手’便至关重要。
“嗷，那便有劳采薇姑娘。”
若不是褚采薇提起，许新年差点忘记自己来此也是要报官。
若真让这人死了，还真有些麻烦。
虽然关于怒吼凶手，许新年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猜测。
但若是有人证的话，很多事都会简单许多。
有这位监正小弟子开口，医者很快便来到京兆府。
将人交给司天监医者，许新年与褚采薇一起缓步走进大堂。
或许是因为案子诡谲极其，堂上府尹大人一时也没有头绪，干脆便直接来了句容后再审。
......
京兆府后堂。
身穿绯袍的正四品大臣，满头大汗。
正得京城查察期间，在他京兆府辖区内却发生人命大案，若是无法尽快处理，恐将影响这位府尹大人的头顶乌纱。
“莫看我，望气看人我在行，查案...无能为力。”
在接触到陈汉光求救视线的瞬间，这位监正最小弟子当即开口。
她虽已是七品术士，望气术也已修得登堂入室，但要让她办案查真凶......抱歉，术业有专攻。
“大人，您别看我，我是谋杀案苦主。”
许新年发现陈汉光视线竟然朝自己投来时，也是当即便是自己是报案人。
不过，对于这个人命案，许新年也从褚采薇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
死者原名吴辉，为看守京都南城门的小统领。
人死在自家书房，门窗一切安好，甚至房间内都不曾有打斗痕迹。
就光凭这一点，前世看过不少刑侦类影视的许新年便可确认，行凶之人一定与死者相熟。
至于死因。
被凶手从正前方一掌拍碎头骨，这一点也作证了许新年猜测的熟人作案。
若非熟人，又岂能毫无防备让人从正前方一掌轰杀。
还有一点。
这位小统领自身有九品炼精境的实力。
凶手能一掌将人灭杀，起码也是八品炼气境的强者。
再结合其统领的身份。
出手之人的职级绝对在死者之上，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直属长官。
至于为何杀人。
某日，与挚亲下属放班归家，两人相聊甚欢，下属相邀归家品尝贱内厨艺而见色起意，心生欺霸之心？
咳咳~
打住打住。
许新年发现自己的思想要被前世影视剧带歪，赶忙将念头掐断。
无论死因为何，这都不是许新年应当插足的。
他许新年，如今已经有够糟心的，许家深陷旋涡，自身困境还不曾想到出路，哪有闲得蛋疼的功夫去管别人的死因。
如今，他只想赶紧从壮汉口中得出背后真凶的身份，再上书院，求院长出手，帮自己一次，若是院长碍于书院现状不好出手，那便上司天监，用许大郎的身世秘密，去威胁那位监正大人。
既然那位监正大人默许许七安存在，那想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许七安落入那人之手。
只要监正出手，想来许家危机应当可解。
只是...那位向来只潜于幕后的监正大人，真会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