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守寡弃妇带着空间去养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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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毫无征兆地跟自己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有了时锦胡扯的那一番话在前头,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格外的顺理成章。

王财主面无表情地脱了衣裳,按她所说趴在软塌上。

时锦接过王夫人手中的烈酒沾湿了帕子,用筷子夹起帕子在相应的穴位上擦拭一下,在众人的屏息中拿起银针稳稳地扎进了皮肉。

针尖入体的刹那,王财主身上的肥肉失控地颤了起来,就连额角都迅速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时锦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把他露出来的地方扎成了个惊人的刺猬,拿过丫鬟手中的帕子轻轻一擦手,淡淡地说:“扎针后维持一刻不动,每日一次,接连扎上十日再换。”

“斯哈!哎呦!”

王夫人看到王财主的脸都抽成了一团,心惊之下忍不住悻悻地说:“这……这么疼的吗?”

“那我儿子会不会受不住?”

时锦轻轻一笑,很是温和地说:“大人与孩子扎针的深度和力度均有不同,王老爷帮小公子受了诸多苦楚,那到了小公子的身上苦楚自会减半。”

“夫人放心,小公子受得住的。”

她说完笑眼弯弯地看向痛苦到手指痉挛的王财主,语重心长地说:“王老爷,这一刻之内您可不能乱动。”

“经脉血气牵扯全身,一旦扯动便会牵扯全身气脉,那扎针的痛处就会加倍,为了不多受苦,您还是忍耐忍耐的好,等这针离了体,您自然就能察觉到好处了。”

原本想暴怒而起的王财主听到这话,死死地咬着后槽牙逼着自己趴平了不敢乱动,只是手背和额角爆出的青筋随着时间的延长越发狰狞,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处,看起来就十分吓人。

屋内的人都不敢去看王财主铁青的脸色,时锦听着他斯哈斯哈不断吸气的动静,阴霾了多日的心情终于见了一丝晴光。

过了今日王财主应该就能明白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世上有一种人是绝对不能小瞧的。

那就是懂开药会扎针的。

因为针在别人手里,想让你多疼,还不是就是人家稍微一抬手的事儿?

时锦心情大好地坐在床边逗着难得有精神头的小公子说话,等他们一大一小从春天的花聊到了秋天的栗子,时锦点在软塌边上的一炷香终于燃到了尽头。

最后一段香灰落地,忍无可忍的王财主崩溃地喊了起来:“快来人拔掉!”

“快!”

“来了来了。”

时锦慢条斯理地把手里哄孩子玩儿的手帕摆在边上,慢悠悠地走过去,在王财主阴沉可怖的目光中一根一根的把被皮肉带动得颤抖的银针拔了出来。

针尖入皮时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针尖离体时却都纷纷冒出了黄豆大小的血珠。

王夫人见状惊恐地捂着嘴叫了一声。

时锦见惯不怪地说:“没事儿,放点儿血是好事儿。”

趴得满头冷汗的王财主痛苦不堪地撑到最后一根针被拔走,刚坐起来想发脾气,可深深一吸气后表情突然就变得极为莫测。

他摸着自己的后腰久久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锦也不多看他,慢慢地把手里的银针都擦去血迹放进装满了烈酒的大碗里,轻飘飘地说:“每日辰时扎针效果最好,只是那时候我都在小公子这里,只能是劳烦您跑一趟了。”

“王老爷,您觉得如何?”

被问到的王财主搭在后腰上的手惊疑不定地蜷了一下,再看向时锦时,那种自骨子里带出的轻蔑散去无痕,甚至连开口时的语气都谨慎了几分。

“时……时大夫的意思是,每日都扎?”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时锦眼中晕开一抹浅笑,擦了擦手后理直气壮地点头。

“自然是每日都扎最好。”

“只是每日扎针伤神,虽说王老爷爱子心切想来也不在乎这点儿疼痛,可长久了到底是有亏损。”

“我开一个补气的方子,王老爷拿去后每日按时服了,如此一来便可两厢宜好,只是……”

时锦意味不明地顿了顿,笑笑说:“只是这药既然是开了,那还是每日都按时按量吃了才会好,若是空摆着,那就是再好的药也无用,只能是白白浪费了。”

方子是上次就给过的,这次再拎出来说,只是为了圆王财主那点儿薄弱的面子,省得他碍于所谓的男人尊严不敢吃药。

上一次开方子的时候,王财主半推半就心里满是存疑。

可这一次,他接过药方的速度却快到惊人。

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王夫人探头凑过去看了一眼,愣了愣就忍不住说:“时大夫,这上头的药在外头能买到吗?”

“这要是找不到药材的话,岂不是白费了?”

时锦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心里也有了相应的对策。

故而在王夫人这么说的时候,她极其自然地就接了下一句:“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市面上能找得到的药材有限,所以我打算自己上山去找一圈,等我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不缺药了。”

这话一出,王财主的疑心病马上又紧跟着犯了。

他迟疑地盯着时锦,不太赞同地说:“既然是要每日扎针,那你上山了那岂不是就耽搁了?”

“要不我让人去帮你找药,你就留下来。”

时锦:……

看样子刚才下手还是不够狠,明日应该力气再大些的。

就不该对这人客气。

时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缓缓呼出一口气,心平气和地盯着王财主不悦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去后山转一圈,不是要去八百十里的深山老林,往返最多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您是在担心我跑了吗?”

王财主心里最直白的担心被时锦一语说破,一时间脸面颇有些挂不住,嘴边强行挤出来的笑也有些勉强。

时锦懒得跟他多说,转头看向王夫人才说:“山里采药蚊虫多,山路也崎岖不好走,我就不带着孩子去了,咚咚暂时留在这里,就有劳夫人托人照看了。”

时锦治病的手段王夫人从未见过,但是效果却是肉眼可见的。

面对实打实的良效,她此时恨不得把全副身心都托在时锦的身上,自然不会拒绝时锦这样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她甚至还在心里暗暗窃喜,咚咚在这里,时锦不管去了什么地方最后肯定都会拼命赶回来。

那她的孩子也就有救了。

王夫人再三保证会照看好咚咚,时锦想着早去早回,随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背篓,顺着王家的仆从指出的方向就头也不回地入了王家大宅后的后山。

王财主本来是想找人跟着时锦一起进山的。

毕竟山林深路难行,深山之中还有野兽出没,时锦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看起来实在不大稳当。

可他提出的建议却被时锦回绝了。

开玩笑,她要采的药压根就不在山里,就算是在,她也没心思去漫山遍野地寻。

要带回去的药都要从空间中取,她自己一个人也避开了旁人的眼睛那也就罢了。

要是让人看到她凭空取物,那不等王家父子的病见起色,她就会被人当成妖孽怪物抓回去架在火上活活烧死。

时锦为了装样子,特意往山里多走了一截,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席地坐下,伴着林中的蝉鸣鸟叫就开始慢悠悠地往外掏东西。

巴戟天,当归,川黄柏这些是王家找不到的。

还有给赖妈妈做药膏需要的草药也一股脑往外掏,再用带出来的小瓶子装了一些空间中的灵泉水,看着空了不少的狭小空间,时锦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这空间是与生俱来自带的,里头的药也随她的心意而生,想要什么便可生出什么。

可大小却是随着她治病救人积累下的功德而展的,能获取的药材的珍贵程度也是随着空间的面积变大而变得更加容易。

也就是说,她靠着这里头的药材治好的病患越多,那空间的面积就会自然增大,能从中获取的各种天材地宝也就更多。

她上辈子死之前空间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可一闭眼再睁眼,竟是前半生积的德全都白费,空间又变成了一开始的大小。

获取药材需要消耗空间的能量,如今能拿出的也只是一些寻常可得的草药。

要是遇上疑难杂症,这些常见的东西可解决不了麻烦。

时锦百感交集地感慨了一句一夜回到解放前,拎着装了个半满的篓子站起来,顺道摘了几个鲜红的山果子,晃晃悠悠地开始下山。

在等着时锦下山的时候,王家的氛围简直紧绷到了难以言喻的极致。

不同的是王夫人满心满眼挂着的都是自己的命根子。

王财主想的却是时锦不久前跟自己说的话到底能不能实现。

他太想要儿女绕膝了,想得几乎快疯了。

如果时锦说的是可以实现的,那……

王家夫妇各怀心思坐立难安,直到门房来报说时锦回来了,这对夫妇才如释重负地猛地松了一大口气。

时锦不愿多事儿,把药分好了交给熬药的丫鬟,自己揣着红艳艳的山果子就去找咚咚。

而此时的咚咚正在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默默地瞪圆了自己的大眼睛,还小小的吸了一口气。

黑衣人是误闯入王家内宅的。

他本来不想惊动任何人马上就走,可谁知道从墙头一落地就面对面撞上了一个抱着竹鞠的小娃娃,毫无征兆地跟自己来了个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