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治疗时疫。。
还未赶到仁惠堂门口,就听见一阵阵的哭天抢地声传来。
裴湫筠和赵太医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未开口,脚下的步子倒是快了几分。
小宫女的眼泪干在脸上,她无暇顾及,小跑着进了仁惠堂大门。
刚进去,就见一个满身珠翠的女子站在东偏殿前,正一脸担忧的朝里面张望,“这是怎么了,知秋,你快进去瞧瞧。”
她正说着,就见裴湫筠和赵太医过来,“太医,您来了。”
裴湫筠跟在赵太医身后,见这妃子待人倒是恭敬,便也行了个礼。
“惠妃娘娘,这叶答应生了时疫,您怎么还在这儿站着。”赵太医诚惶诚恐,急忙行礼,“娘娘的凤体要紧,还是先回宫歇着吧。”
“你这话怎么说的,叶答应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岂能坐视不管?”惠妃像是生了气,训斥了赵太医一句。
裴湫筠看着,明白她是真的着急,手上的手绢都被搅得出了褶皱。
“惠妃娘娘,您稍安勿躁,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赵太医。”裴湫筠适时开了口,现下还没找出时疫的治疗方子,惠妃帮不上忙,也只能是添乱。
古人不懂这些道理,她一个现代人未必不知道。现代的疾病更多,且更加难以治愈,比起时疫来要凶猛的多了。
惠妃听见裴湫筠的话,仿佛才终于正眼看了她似的,“不知这位姑娘……?”
“回惠妃娘娘的话,这是裴乡君,精通医理,是老臣请来的外援。”赵太医介绍了一番,这才顺着裴湫筠所言往下说,“娘娘快回去歇息着,这里交给裴乡君和老臣便是。”
“原是裴乡君,早听说过大名,如今才见着了。”惠妃打量裴湫筠一番,客客气气笑道,“有乡君在,我便是放心了,有劳乡君和赵太医。”
说罢,恰好知秋从东偏殿匆匆出来,“娘娘,叶答应高烧不退,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惠妃看了几眼,忧心之色不减,又委托了赵太医和裴湫筠多加上心,这才领着丫鬟回到了正殿。
裴湫筠走在赵太医的身边,先是帮他开了门。
赵太医位高权重,她虽是身为乡君,却知道不该失了本分。
赵太医微微一顿,缓步走了进去,裴湫筠紧随其后,进入东偏殿,打眼便看见另一个丫鬟守在叶答应跟前。
而之前领他们来的那个宫女,急急的扑了过去,“小主,奴婢给您请太医来了,小主!”
看她如此尽心竭力,裴湫筠的目光凝在了那床上卧着的女人身上。
她生得漂亮,小脸白净,眉眼如山,本加分的薄唇却失了血色。
裴湫筠敛了神色,朝叶答应走了几步,“你们俩先让开吧,让我和赵太医来看看她的情况。”
仁惠堂的东偏殿已是封了,这两个宫人的染病几率极大,裴湫筠吩咐好了不让这二人出去,就坐在了叶答应床边。
此时的叶答应已是不省人事,她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在昏迷之间,身上都不大舒服。
“乡君,您看这……”
赵太医紧跟着过来,有了裴乡君在身边,他倒觉得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裴湫筠从她的被中摸出了手臂,两指搭上脉搏,屏息凝神感受着,只觉得这脉搏虚无,若是不用心体会,几乎感受不到。
“你来,你们家小主近日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裴湫筠唤来了那宫女,询问着。
“回乡君的话,小主近几日便说身子不舒坦,觉也睡不好,总是念叨着喉咙疼痛,今日又发了烧……”
听她解释一番,裴湫筠多少有了判断,“好,我知道了。”
“赵太医,您来搭搭脉。”裴湫筠将位置让给赵太医,起了身,仔细瞧着叶答应的脸,这会儿距离近了些,她才看得清楚。
叶答应原本白嫩,生了病后,面颊红润,唇上焦黄,高烧不退。
若是不加以治疗,恐怕会烧坏了脑子。
裴湫筠暗自揣度,这凤天国存有什么中草药还未可知,上次来太医院,了解了几分,却并未完全把握。
摸了一把叶答应的额头,滚烫,她却不出汗,一双小手冰凉至极。
琢磨着的功夫,赵太医收回了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早些年间的时疫并无如此严重之病症,老臣暂无办法,乡君您……”
赵太医深深叹了口气,看向裴湫筠,“乡君,不如我们先回太医院,翻阅医书,再想办法。”
裴湫筠应下,“那便从长计议,一时想出解决办法,定是不可能的。”
她也正有此意,点点头。
“赵太医,皇上请您过去养心殿一趟。”刚欲回太医院,皇帝身边儿的小敏子快步而来,派了个丫鬟进来通报。
“是……老臣即刻便去。”赵太医微愣,急忙要往养心殿而去,又一顿,看向裴湫筠,“裴乡君,不如咱们二人一起,皇上定是要问起那时疫一事。”
赵太医整个人战战兢兢,心里却打起了算盘,如果真是皇帝怪罪下来,他拉了裴湫筠去,一来多了个垫背的,二来他也有了稳住皇帝的理由。
裴湫筠的医术高明,整个紫禁城中的人都有所耳闻。
“也好。”裴湫筠应了,既然是赵太医这么说了,她便顺水推舟,也去探探皇帝的口风。
若是皇帝能准许自己留在太医院内,那往后查询起医术古籍来,就要更加方便的多了。
两人各怀揣着心思,一起往养心殿去了。
“皇上,赵太医和裴乡君来了。”小敏子进去禀报,裴湫筠和赵太医听了传唤,才进了养心殿。
皇帝板着一张脸,见他们二人进来,仍是没露出个笑模样。
“赵太医,宫中时疫蔓延,可有良方?”皇帝见赵太医进来,便是问起了时疫病情一事,目光炯炯盯着赵太医和裴湫筠。
裴湫筠跟在赵太医身后,低眉顺眼的立着,倒是一言未发。
“皇上,臣刚去瞧了叶答应的病情。”赵太医的头极低,像是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