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往事
“虞姨这是怎么了？”
华薇满脸疑惑，眼眸在虞姨与王晁之间来回移动。
王晁亦是满心不解，一头雾水地望向虞晚晴。
他们实在想不通，虞姨到底在王晁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好在虞姨很快调整过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眼中的震惊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变回了往日那温婉从容的模样。
“虞姨？”华薇轻声试探着问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虞晚晴微微垂眸，似在回忆，片刻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只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和故人有关的气息罢了。”
虞晚晴乃是汝南王府的门客，然而，她又与其他的门客有所不同。
那些寻常的门客，大多在王府中兼任着其他职务。
武艺精湛者会担任护卫的教头，负责训练王府的护卫，提升他们的武艺水平；
善文墨之人则会充当教书先生，教导府中下人的孩子，让他们识文断字，增长学识。
而虞晚晴虽说是门客，却更像是王府的一位特殊客人。
她时不时地来到王府坐上一坐，有时甚至都不和其他人接触，只是独自在后花园寻一处幽静之地，悠然地喝上一壶茶，便自行离去。
府中之人，也像是默认了一般，从来不会有人来打搅到她。
若不是这次父王请她来保护自己，华薇甚至不知道虞晚晴竟是个武学高手。
关于她的过去，华薇更是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看到王晁和华薇好奇的目光，虞晚晴微微一笑，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虞晚晴神色略显怅然，仿佛思绪已飘回到往昔岁月。
“你们都知道玄功境界上的划分吧。”
王晁和华薇自是知晓，但两人对这方面的了解着实有限。
华薇因天赋所限，无法真正修习玄功，仅仅知晓个大概轮廓；
而王晁没有师门传承，全靠那面板开挂来提升实力，对玄功的认知更是少得可怜。
虞晚晴见状，并不着急，而是缓缓开口，耐心地向他们解释起来。
玄功每提升一个境界，都需要相应的心法来支撑后续修炼。
就好比王晁所修炼的七星聚首功，便是觉醒境界的心法。
他早已达到觉醒境界的大成状态，却迟迟未能踏入凝聚境，究其原因，便是尚未获得凝聚境的心法。
同样的道理，融合境与升华境也各自有对应的修炼心法。”
然而，当修行者提升到升华境巅峰时，这修行之路却如同突然遭遇断崖，戛然而止。
在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都从未听闻过有无上境的玄功心法。
也就是说，这条看似充满无限可能的修行之路，从一开始，便是一条断头路！
听到这儿，王晁和华薇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在历史上，那些达到无上境界的修行者，必然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们究竟是凭借何种途径，达到那至高之境的呢？
虞晚晴似乎看穿了两人心中的讶异，却并未立刻解释，只是继续娓娓道来。
约莫是十多年前，大陆上最顶尖的五位至强高手齐聚一处。
当武学修炼到他们那种境界，反倒没了寻常人那般强烈的争斗之心。
即便相互之间往昔存在一些仇怨，此刻竟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像老友般交谈几句。
想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以彼此的实力，谁也奈何不了谁。
说着说着，大家就聊到了无上境界的事情。
众人之中那位最为年轻的至强高手，提出了一个大胆新奇的想法，
既然这世间从未出现过无上境的心法，那能否另辟蹊径，对现有的升华境心法进行完善，强行将自身境界提升至无上之境呢？
这种想法可谓是石破天惊，在此之前，压根儿就没人敢这么想，因为在众人眼中，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那些才刚刚踏入觉醒境的新人，也都明白一个基本道理：
心法一旦修炼成功，便是在自己的经脉上刻上了纹路，除非是用更高境的心法进行替换，否则绝无改动的可能。
心法在体内运转时，必须遵循既定的路线和节奏，一旦运转过程中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后果都不堪设想。
往轻了说，辛苦修炼的玄功会瞬间化为乌有，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往重了讲，极有可能引发内息紊乱，经脉寸断，一命呜呼！
这是玄功修炼的铁律，就像日月运行、四季更迭一样不可违背。
于是，两个年纪稍大的高手，脸上瞬间涌起轻蔑之色，哄笑出声。
他们眼神中满是不屑，显然在嘲笑那年轻至强高手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
年轻高手恼怒出手，两个年长的勃然大怒联手反击。
结果却叫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两个年长高手竟只支撑了五招，便被年轻高手制服。
其余众人心中大骇，深知若任由这年轻人继续修炼，不出几年，平衡将彻底打破，届时无人能制衡他。
刹那间，其余四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同时出手。
一时间，风云变色，天地间仿佛被一股磅礴力量搅动，打得天昏地暗。
那年轻人虽实力惊人，却寡不敌众，在四人围攻下节节败退，气息紊乱，几乎要跌落境界。
即便如此，众人也终究没能将他拿下，眼睁睁看着他寻得破绽，突出重围逃走。
年轻人在临走之际，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疯狂，仰天放出狂言：
“待到我踏入无上境之时，必将再次出山，让你们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
言罢，身影如电，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王晁和华薇满脸惊愕，面面相觑，嘴巴微张，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修行界这些隐秘之事，于他们而言，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完全超乎想象。
忽的，华薇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她下意识地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因震惊而略显干燥的嘴唇，
随后，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试探着问道：
“那虞姨您呢？您……是那五人中的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