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猪妖
当真残忍,丧尽天良,
此獠当杀,该杀!
下一刻,鼎壁上画面尽去,一道暖流自脚底传来,
随即一股酸痛感自肌肉中蕴生,全身上下开始了改变,原本松弛的皮肤变得紧致,本就不矮的个头又往上蹿了一蹿。
大鼎内,宋祈年曲伸手指,感受着自脚下融入体内的气力。
“这便是溯源丹!”
磅礴而雄厚,心念一动,气力生发,竟平白生出能撼地擎山之心。
大鼎内,宋祈年眼神发亮,这种对身体从未有过的掌控之感,好似便秘后的一泻千里,通畅,舒服!
这股融入自身的气便是溯源丹带来的吗?
这溯源丹改善自身体质,硬生生将他这身子骨提升了一步。
“这溯源丹当真神妙至极!”
不过,眼下不是探究此事的时候,他可没忘记此刻的自己身在何处。
炉内,似乎是察觉到了此间的异样。
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丹炉。
宋祈年睁眼的瞬间,二人目光对视,宋祈年眨了眨眼,嘴角掀起。
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他站起身,掀飞丹炉纵身一跳便立在丹炉口顶部,他目光凌厉,狠狠瞪向那人。
重心下沉,右脚猛地踹向丹炉,那由精铁打造的丹炉竟如纸糊的一般碎裂开来。
宋祈年不懂招式,便擒起脚下一片断开的炉身,猛地掷向那人。
那人早就心神俱裂,没了兰花,他便只是一常人,装神弄鬼的本事不小,但动起手来却是个花架子。
这宋祈年竟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出来便直接动手!
那破裂炉身来的凶猛,竟隐隐生出破空声。
他前半身刚向一旁挪去,那炉身便已后至。
轰!
随着一声巨响,那人如破麻袋一般连同炉身一同砸飞出去。
大殿的殿门被砸开一道大窟窿。
宋祈年紧随其后,正要跃出大殿,一张小脸从窟窿中探了进来。
二人目光相对。
正是小侍女,她那小脸面带怨恨,哪里还有丝毫郎情妾意的模样。
......
孙府,孙兴灵堂。
“出府了?”
孙耀皱眉道:“这个节骨眼上孙恩去做什么了?”
“说是去给大少爷祈福。”
“祈福?混账东西!你是猪脑子不成,孙兴都死了半天了,孙恩去给一个死人祈福?”
孙耀跳起来在那蠢货身上一脚,差点气的半死,怪不得在说书的本子里反派死的都惨,有这么蠢的手下,能不惨吗!
看着还在远处杵着的手下,他竟是被气笑了,喝骂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跟着去看看!”
“废物!”
压抑住心底的怒气,感受着周围隐隐窥视而来的视线,孙耀心底愈加不安起来。
“来人,笔墨伺候!”
......
“有道是人生三大妙事,人前显圣,洞房花烛夜,唔!”
帷帐中,话语被打断,开始传出模糊不清的哼唧声,几秒后,哼唧结束,这声音再次响起。
“公子,这个妙不?”
“嘶......你这个,也妙!”
“呵~”
“三大妙事中洞房花烛夜自不用谈,公子我甚爱,至于人前显圣次之,但公子我最爱的你可知是什么?”
帷帐中,响起一道妩媚的声线。
“是什么呀。”
“嘿嘿,你起身且随我来!”
“公子,奴家腿软。”
“腿软是应该的,我扶着你便是。”
二人窸窸窣窣穿了衣物,从帷帐中爬了出来,黑暗中,两人也不点灯笼,就这么摸索着向不远处一处阁楼而去。
片刻后,二人蹲在墙角,其中一人捂住另一人的嘴,
俯在耳边轻喘道:
“这最后一妙,我称之隔墙窃曲,在我看来,此曲不同于戏子吟唱,其更能引人共鸣。”
那被捂住嘴巴的女子心底暗暗鄙夷,这人什么习性,
隔墙窃曲?
不就是喜欢听墙根,竟也说的这般文雅。
不过其脸上却洋溢着迎合之色。
直到一曲唱罢,连带着听入迷的女子也是娇躯一颤,如同丢了魂般瘫软在地。
发出一声嘤咛,晕了过去。
那人哼唧一声,张嘴咬了下去,借着月光,角落中那人面目若隐若现,只是那极为宽松的衣物都掩盖不住他骤然膨胀的身躯。
两张蒲扇般的耳朵随着脑袋的起伏上下摇摆,
突然,
那人扭头看向阁楼,一张脸终于露出真面目,
獠牙利齿,长着一只猪鼻子,竟是一头猪妖!
他哼唧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冲向刚才所处阁楼,
刚才出来时洞开的门此刻轻掩,他推开门。
阁楼内,屏风隔断后一道三米高的黑影正对着阁楼口,
黑影高举一柄尖刀,做挑刺状。
屏风后,宋祈年持一把水果刀,正抬手挑着灯花,看到凑上来的大饼脸。
皱眉道:“野猪妖?”
那人被道破也不在意,玩味的看着宋祈年道:“你想对我动手?”
没想到孙家还藏有一头黑猪妖!
一念及此,
宋祈年朝着许镜清抱去,
那猪妖竟也不躲面带嗤笑,任凭宋祈年抓着他冲向窗外,
这阁楼虽不高,但也有二层五六米高。
二人一冲而下。
还不等猪妖做什么
宋祈年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脑袋,二人贴身,措不及防之下,猪妖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随着一声巨响,
二人砸落在地,顾不上其它,宋祈年骑在猪妖身上,一手紧捏脖颈,
另一手握拳,体内气血之力彻底爆发,狠狠朝着头颅砸去,
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猪妖的脑袋被硬生生钉进了石板中,爆裂的碎石划破宋祈年的手,但他丝毫不觉,拳头挥出了残影。
砰!砰!砰!
拳头破空砸落,发出闷响,宋祈年如同疯魔,不知疲惫,机械的重复着出拳收拳,再出拳!
直到一声惊叫响彻翠红楼。
宋祈年猛地清醒过来,他的拳缝里挤满了肉沫,视野中白色与红色交织,他猛的起身蹿进了黑夜中。
而那地板中脑袋被锤成肉沫的野猪已然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
几道身披云纹甲胄的从阁楼上跃下,看了眼被吃掉半个身子的女子,又看了看阁楼下被砸的粉碎的石板。
目光看向不远处。
那是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