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广东洪拳,河北戳脚,南拳北腿,延长江而传天下
祖爷爷的面板,比起自己亲爹和亲爷爷的,实在好出太多了。
想到这里,陈洛河不禁拿起手机,给老爹拨过去一个电话。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美好的请过……”
“钱已经打过去了,两千够用了吧。”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父亲平静的声音,听得陈洛河有些羞臊。
他目前的状态,处在即将毕业,还在校招和投简历面试的阶段,生活费要靠父母接济,每月两千,花的挺心虚的。
他同寝室的其他三个室友,一个考公上岸,一个大厂实习,一个和女友在外面同居,就剩他一个空巢老人了。
平日浑浑噩噩不细想的时候,心里还算没什么压力和焦虑。
可一旦和家里人打电话,尤其是和父亲打电话,找他要钱的时候。
那种愧疚感和自卑感,能让陈洛河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都至少失眠一宿。
不过,幸好现在挂来了。
“我帮助祖宗奋斗,逆天改命,某种程度上,算是最直观的光宗耀祖了。”
陈洛河心底默默吐槽着,但嘴上还是对着电话说道。
“生活费还够用,爸,我找你是有点别的事儿要问。”
“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不是跟我们提过祖爷爷么?对,就是那个董伯伯他爷爷的师父,陈建昌。”
“祖爷爷的事爸你了解得多么?我毕业论文有个板块要写人物生平,嗯,是学校要的,关乎学位证。”
听到“关乎证书”这个关键词,亲爹陈新国可不敢怠慢,当即快步走到书房,翻开一本陈旧的相册,对着上面说道。
“我了解得也不多,主要是听你爷爷说,还有和董华那边,也会聊一聊。”
“我们陈家在解放前算是个小乡绅,你知道的撒,之前去县博物馆的时候,那县志还有我们老祖宗的名字。”
“你祖爷爷看得远,知道一个县的乡绅,在乱世之中和百姓没什么区别,于是早早的便散尽家财,去拜师学艺。”
“他先是拜师河北戳脚门,后来北方闹了兵乱,他便南下,去广东学了几年洪拳,最后回江城安了家,开了一家‘建昌武馆’,传授南拳北腿。”
“听你爷爷说,祖爷爷在广东那边,结识了几个洋人朋友,有东南亚那边练瑜伽术的,也有欧洲那边练西洋花剑和体操的,听说有个西洋女人,后面还拿了那一届奥运会的奖牌,她和你祖爷爷有过一段交情。”
“因为资质足够好,习武又足够刻苦,你祖爷爷在戳脚门和洪门都得了一部分真传,实力放在那个时代,也算是能走南闯北,一条好汉了。”
“只是可惜,与顶尖宗师相比,建昌老爷子终归是差了点运气,习武不到十年,便被东洋鬼子一枪打中了右腿,从此落下暗伤,再难精进。”
“你董伯伯去年来看望我的时候,也跟我感慨的说过,以建昌老爷子的资质,若是出身武学世家,从小练武,又没受暗伤的话,宗师有望。”
“你还需要啥别的资料补充不?我把建昌武馆,洪门拜师,河北学艺,还有当年你祖爷爷取下那颗子弹时的照片,都发给你了。”
“要是还需要更多真实资料的话,我可以再去博物馆一趟,把县志拍下来,那里有你祖爷爷的生平记载,哎,以你祖爷爷的传奇经历,确实值得写一篇论文。”
电话那头的父亲,在翻看了很多有关陈建昌的老照片后,也是感慨颇多,唏嘘不已道。
陈家近代能有还算不错的家底,都多亏了陈建昌老爷子当年的奋斗。
他一生钟情于武,练武成痴,但大义也未失。
在国难时期,曾将家财散尽,全部捐给了抗日志士,那右腿受的枪伤,也是在保护战士撤离时落下的。
对于家族,陈建昌老爷子更是呕心沥血,后代三子五女,无一人成器,却也养了他们一生,还送一个太奶奶出国留学了。
只不过,传到现在,那些支脉基本上和陈洛河他们家没有联系了。
“足够了,县志就不必翻了,我只是拿祖爷爷做一下参考。”
陈洛河听完父亲的讲述,默默记下几个关键事件点,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撕下一张白纸,将刚刚记下的人物和事情,串联了起来。
“陈建昌,人生的转折点,应该就是他二十岁继承家业的那一年,将家财散尽,决定去河北拜师学艺的那一天。”
“二十岁之前,他从未接触武道,平白浪费了大好的打根基时期,所以我应当兑换一份福缘,让他在小时候就接触一位武道师父。”
陈洛河在这段时间线旁边,写下加粗的“福缘”二字。
“二十岁之后,他在河北学戳脚,在广东学洪拳,这期间可以多兑换一些顿悟机会,让祖爷爷尽可能的多接受一些戳脚和洪拳真传,提升实力。”
陈洛河又在这段话旁边,加上“顿悟”。
“被东洋鬼子一枪打中大腿,应该是祖爷爷一生最大的挫折了,到时候我应该给他兑换一些财富,福缘,想办法帮他避开这一枪。”
大腿中弹,影响的不仅仅是腿部的肌肉和骨骼,更是对全身的发力结构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往后能恢复到正常实力就不错了,根本不用想再精进。
所以,为了让祖爷爷振兴家族,成为一代宗师,这一枪,一定要躲掉。
“只要躲掉这一枪,之后的时间线,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可以想尽办法的为祖爷爷博上限。”
将大致的计划与强化方式确定好之后,陈洛河便深吸一口气,确定了几次自己选择的确实是“陈建昌”这个祖宗后,轻轻点击那个按钮。
【开始模拟】。
下一刻,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副如同全息沉浸电影般的画面,呈现在了眼前。
……
一八九五,江城。
蒸汽轮船拉响汽笛,发出呜呜的声音,惊起一片灰扑扑的江鸥。
码头上,刚刚卸完货的苦工们穿着麻绳编就的草鞋,走在被江水侵蚀得左烂一块,右塌一块的木板上,嘴里骂骂咧咧。
“个斑马,狗日的怡和商行,老子被洋人欺负就蒜鸟,还要被他们鬼搞,迟早我要捅死个表。”
“蒜鸟,蒜鸟,你搞不赢他们滴,诺,其(吃)碗热干面,消消火气。”
一位身穿粗布短打,看有些干练的中年苦工,将一碗拌了又拌的热干面,递给身边一个看上去风风火火,容貌刻薄的青年手中。
青年猛地嗦了一口面,越想越气,将口水和芝麻酱,喷的到处都是,道。
“个表,今天干完,老子就不干鸟。”
“诶,听说了吗,陈家老五出生了,陈老爷要大办流水席,我们要不也去那儿讨杯酒喝,寻个差事?”
“陈老爷虽然古板,但还要点把乡绅士人的脸面,起码不克扣工钱,哪像那些洋人和买办,恨不得把我们血给吸干。”
那干练的中年苦工,将汗巾搭在背后,眼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精芒,对着身边的同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