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可别
走在回去的路上，赵恒很懵。
因为……莫名其妙的，领了个差事，而且还是于朝廷而言极其重要的赈济事宜。
就常理而言，他不是朝廷命官，亦非公职，是万万不得掺和此事的，结果……徐尧一句话，便教他去帮忙监督赈济事宜。
这这……这成什么了？
等等！
忽的，他想到什么似的，头脑一震。
飞鱼卫指挥使曹杉？
这可是正三品的大员啊，就级别而言，比徐尧一个大学士还要高，毕竟徐尧只是皇帝的……秘书，区区五品而已。
况且，飞鱼卫是怎样的存在？
在许多人口中，被称为疯狗的存在，却也要看是谁的疯狗。
与疯狗的头头、也就是飞鱼卫指挥使曹杉一起监督赈济事宜？岂不就是结识这位大人物的好机会？
他想了许久，忽的觉得此事有趣。
若能结识飞鱼卫指挥使曹杉，余家豆腐铺子日后岂不是安稳无忧了？
于是，转来翌日，他便早早起来，出来城外，所见之下，顿时头皮发麻。
但见一群飞鱼卫将近万的流民围拢起来，每隔几十步便有一人，远远看去，好似数百人将近万人包围似的。
他小心翼翼的凑到一个飞鱼卫跟前，还未开口，长刀便已然抵了过来：“滚！”
语气，相当的生硬，直接是令他后退半步，却还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我奉命，嗯……来找指挥使曹杉曹大人。”
那飞鱼卫当即怒目：“你一身儒衫，一个读书人，找我家指挥使大人作甚？滚蛋！”
“哦，好好，那我滚了。”
赵恒自也是不敢与这些动不动便动刀子的人嘴硬，转身便躲的远了些。
也是此间，数十飞鱼卫中间处，指挥使曹杉满是焦急的等待着，左右观望许久也不见那个读书人赶至，便有些烦躁。
此番赈济事宜，主要由大学士徐尧负责，飞鱼卫这边全力配合。
根据徐尧的安排，今日应该有一位读书人前来，配合他们的飞鱼卫共同赈济流民，尤其是组织施粥给流民等事宜。
可等待许久，那读书人也未曾前来。
于是他侧头望向一侧：“去打探一下，赵恒赵解元什么时候到！”
左右忙是去打探，过了片刻便折返回来：“大人，根据诸多消息，这个时候……赵公子应还未起床。”
“好，不急！”
曹杉好当即点头，面色虽是很平稳，心下却已是极坏了。
常理而言，那赵恒非是朝廷命官，便无权管理此番赈济的事宜。
可这人是赵恒啊，京畿秋闱的解元，更是……
似是想到什么事，他忽的一个哆嗦，背脊嗖嗖冒冷气。
“告诉下面的兄弟，若有一位读书人前来，可千万不要阻拦，谁敢阻拦，直接砍了！”曹杉开口。
跟着又是一阵等待，一众飞鱼卫也不敢擅自施粥给众流民，直教众流民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于流民而言，在这等情况下，朝廷竟当真赈济大家伙了，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说严重些，甚至的千古都少又的存在。
故此，一个个皆是焦急的等待着，等着吃一口朝廷的粥。
可就是如此，等着等着，也是将近中午时分，也不见一口锅摆放，一个个又望眼欲穿。
“您好，请问，您是曹杉曹大人吗？”一道女声响起。
“嗯？”
曹杉侧头，见来人比花还要美，又似乎带着几分熟悉的样子，不禁道：“您是……徐姑娘？”
那女子点头：“是的，我是徐纪月，我找了一遍，只找了两个大夫，是为了此番赈济的流民治病的。”
曹杉不住的点头：“好好，果然不愧是徐大人的女儿，英姿飒爽，只是……还要等一等。”
嗯？
徐纪月微微挑眉，扫视了一眼数千嗷嗷待哺流民，很是不解。
“曹大人，而今众百姓都已然饿坏了，你怎还不施粥呢？”她问。
“我也着急啊，只是……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曹杉很是严肃：“徐姑娘，您也看到了，徐大人没来啊，但他将诸多事宜都交由一个读书人来处置，徐大人是负责此番赈济事宜的，他交代的事情，我也只得遵从，故此不敢擅做处置！”
徐纪月应了下，暗自焦急着。
她很是不懂，到底是怎样的人，竟能令得飞鱼卫指挥使这边如此重视，即便是自家父亲交代的事情……
忽的，她想到什么似的道：“那个读书人叫什么？”
“姓赵，名恒。”
“赵恒？”
刹那间，徐纪月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也就是说，若我父亲不赶来，此番赈济诸多事宜都由那赵恒负责？”
飞鱼卫指挥使曹杉认真想了想：“若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了，徐姑娘，您认识那赵公子吗？快教他过来吧，再不来，这些流民怕不是要疯了。”
徐纪月一阵厌烦，没想到自家父亲竟如此重视那个人。
跟着又想到方才匆匆一瞥的一道儒衫，深深的吸了口气，旋即抬手指向不远处那正蹲在地上的身影：“你看，是不是那个人。”
曹杉扭头看去，便见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似的，心头顿时一震。
那人……便是徐尧徐大人交代的读书人？
一个叫做赵恒的读书人吗？
他来不及多想，忙是快步走过去，笑着道：“请问……您是赵公子吗？”
蹲在地上的赵恒抬起头，见来人身着三品官袍，心下也是一惊，忙起身：“我姓赵，敢问您是曹大人吗？”
“我……”
曹杉犹豫了下，认真审视眼前这一身青色儒衫的年轻人，不卑不亢，从容又自然，虽是带着几分对人的敬重，却也只是常理性的。
于是他立刻郑重起来，很认真道：“我姓曹，奉命监督赈济流民事宜的飞鱼卫指挥使曹杉。”
赵恒心底暗自一惊。
好家伙啊！
许多人口中的疯狗的头子，飞鱼卫指挥使，堂堂三品大员啊！
他也立刻集中精神：“曹大人，您好，我……”
言语间，又有些无措。
因为……没有职位啊！
没有任何官职，还要过来胁从赈济，无名无分！
“你怎样？”曹杉问。
“是徐尧徐大人教我过来的，让我与您一起监督赈济事宜。”
“可别！”
曹杉一阵惊惧，尽力笑着道：“是一起监督的，所以，咱接下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