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别输得太惨
五世子的无端指责并没让程风慌乱，他向盛王行了一礼，沉稳回应：“父王容禀，儿臣正是为大局着想才这么做。”
“还学会花言巧语，颠倒黑白了！”五世子冷笑。
程风懒得搭理他，平静地道：“娶妻可是要下聘礼的。”
“若儿臣真答应婚约，北齐狮子大开口向我南盛索要聘礼，父王该如何抉择？”
群臣忍不住又小声议论。
所有人都清楚，兆阳郡主是打着遴选夫婿的幌子，想借机抢夺其他诸侯国地盘。
只要婚约一定，北齐便能顺理成章索要聘礼。
兆阳郡主连陪嫁都拿出两州之地，聘礼至少要翻好几倍。
若婚约确定，北齐开口索要十个八个州，盛王答还是不答应？
答应给聘礼，南盛就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狠狠出一回血。
答应婚约再行悔婚，北齐就有正当的开战理由，祸事更大。
“七世子所言甚是，老臣也觉此婚约应该拒绝。”首辅站出来表态。
“可小七竟用做妾来羞辱兆阳郡主，北齐一样有开战的理由呀！”五世子还不甘心。
“本世子哪里羞辱她了？”
程风淡定反驳：“我与玉露公主确有婚约在先，且公主身份高于郡主，兆阳郡主若想嫁，于情于理都只能做妾。”
“我又没拒绝婚事，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嫁与不嫁，决定权在兆阳郡主自己。”
“北齐有什么理由向我南盛开战？”
大臣们纷纷表示赞同：“七世子所言有理有据，如此处置，北齐确无开战理由。”
“而纳妾，按规矩是不用出聘礼的！”程风又淡淡补上一句。
“七世子深谋远虑，臣等佩服！”大臣们挺有眼力，立刻奉上马屁。
连盛王都微微颔首，对程风的做法表示认同。
五世子还不依不饶，又找理由：“可小七与玉露公主的婚约早已是一张废纸……”
“谁说是废纸？”程风冷声回呛。
盛王打断两人，“好了，不提此事。”
玉露公主成了国教圣女，婚约牵扯颇多，他得好好观望一阵才能权衡此中利弊，不想此时便闹得人尽皆知。
“孤王说过，若谁能化解北齐刁难，定重重有赏。”
盛王决定履行承诺了，乐呵呵问程风：“风儿，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小七凭一己之力挽狂澜，还巧妙化解兆阳郡主后续手段，令他十分满意。
加之二世子两人之事让他心怀歉疚，他决定，小七提任何要求他都满足。
看来还是姨娘摸得准盛王心思。
程风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儿臣不要赏赐，只想开府自立，请父王恩准。”
“不要赏赐？”盛王有些错愕。
他没想到小七会提这样的条件。
他觉得早年间把大二三世子放至地方开府自立的决定是错的。
如今不仅老大完全不受控制，连老二老三也敢阳奉阴违，干些欺上瞒下之事。
他已改变初衷，决定把其他世子都留在身边看着，即便是在王城内开府也要慎之又慎，以免再重蹈三个世子覆辙。
正好老二老三犯错，他还想找机会把已放出去的两人逮回来呢。
小七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幺蛾子，不是诚心跟他作对么？
盛王正想着怎么回绝，就见传礼宦官匆匆入殿。
“禀王上，兆阳郡主又回来了！”
啊？她回来干嘛？
所有人都一脑门问号。
……
“程风，敢不敢与本郡主再比试一场？”
“你若赢了，本郡主答应给你做妾！”
殷梦蝶一席话让盛天殿上所有人目瞪口呆。
心高气傲的北齐兆阳郡主竟愿意给七世子做妾？
没听错吧？
哎，不对，她好像说还要比试一场！
不等盛王开口询问，殷梦蝶主动说道：“这毕竟是本郡主的终身大事，认真考教夫君一番，不过分吧？”
“一点不过分，此乃应有之义！”盛王连连摆手。
兆阳郡主领着一大帮人在盛天殿上折腾了好半天，却被小七凭一己之力轻松拿下，再比试一场肯定也难不住小七。
这妾室，兆阳郡主做定了！
想到不用花任何代价就能与北齐联姻，盛王不觉喜笑颜开。
要是小七洪福齐天，再与玉露公主顺利成婚，有当朝公主和北齐郡主保驾护航，南盛定能百年昌隆。
若娶不来公主，顺理成章把兆阳郡主扶正便是，届时南盛和北齐的关系定会更上一层楼，得不到玉露公主臂助也无妨。
此事怎么看南盛都不吃亏。
虽心里乐开了花，但盛王还是谨慎地问：“若郡主赢了，又该当如何？”
“做程风正妻！”殷梦蝶一瞬不瞬盯着程风。
程风下意识揉鼻子。
哥这么抢手吗？
还是这妞打别的什么鬼主意？
“做正妻？”盛王有些错愕。
这事不又绕回去了嘛，难道又给北齐狮子大开口索要聘礼的机会？
殷梦蝶看破盛王心思，淡淡说道：“盛王放心，若本郡主赢了，只要南盛两州之地做聘礼，不会再提其他任何条件。”
“若输了，本郡主便是程风妾室，自然不会索要聘礼，且照样奉上两州之地做陪嫁。”
条件这么优渥？
南盛群臣又忍不住议论起来。
很明显，兆阳郡主中途折返提出再与七世子比试，是为了挽回颜面。
看来这兆阳郡主确如传言，是个敢想敢做的狠人。
盛王略略沉吟，用一副颇为明理的语气说道：“若真如郡主所言，这场比试倒也该安排。”
小七赢了自不必说，就算输了，仅以两州之地便能换来与北齐联姻。
这买卖，做得！
可程风不干，“父王……”
盛王摆手打断他，示意他上前说话。
“你与玉露公主的婚事根本不知能不能成，依孤王看，娶兆阳郡主为妻更合适。”
“无须担心，即便你输了，这聘礼孤王也出得起。”
“可是……”
程风还想分辨，盛王又说：“只要你应下此事，无论输赢，孤王都会准许你开府自立。”
呃，怎么都是些生意人？
可盛王开出的条件正是他迫切想到得到的。
程风犹豫了。
盛王不给他再反驳的机会，扬声道：“郡主的条件孤王答应了，不知郡主打算如何比试？”
“还是比三局，两胜既赢。”
“第一局，兵推；第二局，骑射；第三局，武技！”
“啊？不比文采学识？”盛王傻眼了。
他以为兆阳郡主之前栽在学问之道上，必会以牙还牙，在此道找回面子。
谁想这兆阳郡主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竟会提出比武。
他失算了！
兆阳郡主自幼随齐王征伐北疆异族，可谓巾帼不让须眉，论武技，莫说弱不禁风的小七，就算其他世子也远不是兆阳郡主对手。
纵观南盛王室子弟，唯有大世子勉强能与她一较高下。
殷梦蝶淡然说道：“本郡主夫君当然得是文武兼备之才，考教七世子武技，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盛王讪笑回应。
他答都答应了，怎好出尔反尔？
再说即便输了，也不怎么吃亏。
只是还没比试就知道输定了，有种掉坑里的憋屈感。
但又能如何呢，兆阳郡主背后站着的是北齐，捏着鼻子认吧！
殷梦蝶看向程风，冷冷说道：“三日之后，你我校场相见。”
“好好准备，别输得太惨，丢本郡主未来夫婿的脸！”
说完，她不等程风做出反应便傲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