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直接灌满
“我、我还想要……”小败继续仰着脖子，大口喝从油枪里高压喷出的柴油。
“加满！”李林毫不在意地挥手。
他将现金卡贴在付款区，加大计费额度，之前那10瓶魔人药换了50万块，他只相信自己会越赚越多。
“啊，这……”工作人员犹豫又吃惊，“好吧，就当她是大卡车吧，但这也不是普通柴油，是0号柴油的顶级版本啊！一罐下来能顶普通卡车跑一个月，真的全加？”
“喝多少都算我的。”李林说。
工作人员敬畏地看了一眼小败。
出于对车辆的敏锐，他竟产生一丝幻视，好像小败真的不是少女，而是一辆长14米的重型黑色雷诺卡车！
车变成了美少女，原来只要活得够久，什么都会看见的。
畅饮柴油时，小败的心情也复杂至极。
油料在【穿越者坟场】中可是非常珍贵的，只有受到宠爱的大卡车能够喝这么多油。
野心十足的强势魔女们，垄断了寥寥几个加油站与油泵，要求其他卡车给她们跑腿、干杂活，还要挨骂，如果不能忍受，一口油也喝不上。
而像小败这样，一直都没有撞死过穿越者的，更是受尽卡车嘲笑，是不折不扣的败类！
所以，从始至终，她都痛恨着李林，不能干干脆脆让她撞死，老是复活……
而现在，也是这样的李林，让她这辈子第一次喝饱了柴油！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500升的油箱就支撑不住了，怎么会，要溢出来了……
小败翻白眼，柴油从她嘴两侧哗哗流淌，飞溅到地上。
由于缺乏经验，她第一次喝到饱，就变成了这样！
她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嘴角还满是柴油的痕迹。
“一升6块，一共3000，扫过去了。”李林将现金卡拿下来。
核战后，战区的势力范围笼盖了西亚的石油产区，所以燃油供应尚有保证，油料都由凤凰能源公司统一提供，价格不贵。
“来点燃油宝？可以消积碳。”工作人员说。
“我的油嘴很结实，气缸也很干净。”小败喝饱了油，站起来，一挥手。
虽然摇摇晃晃，但卡车魔女的气势回来了。
工作人员转过身，思考为什么喝下500升柴油，她的肚子一点也没变化。
“整饬整饬。”李林丢给她纸巾，“别太狼狈。”
“……”小败擦了擦嘴，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喝这么多油，有种微妙的情绪产生。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
浑身沾着油污、血渍，尤其是鞋袜，破旧不堪，还带着干涸的泥浆，散发恶臭。
不光是因为之前的冲突，也是因为她的确有很长时间没有离开过驾驶座半步，人都馊了。
闻了闻身上的气味，更是上头。
之前在穿越者坟场中生存，周围到处都是一样的卡车，从撞人再到跑路，周而复始，哪有人会在意干不干净。
但现在，站在李林身旁，她有些不自在。
“要洗一下吗？”李林问。
“嗯……”她眼巴巴地看着服务区旁边的洗车店。
洗车！
这也是穿越者坟场里没有的东西，卡车魔女们基本都以脏污、血腥为豪。
不过，看到世上还有那么多精心保养的卡车，她渐渐觉得过去那种生活方式好像有点太粗犷了。
“去吧。”李林带小败去自助洗车。
他拿了一个喷清洁剂的喷头，哗哗冲在小败身上，从头到脚，覆盖厚厚一层白沫，跟堆雪人一样，洗车液发出淡淡的柠檬香。
接着他再拿一个大刷子，在小败身上滚来滚去，她闭着眼睛，感觉从头到脚都被刷过了。
“站稳。”李林最后拿出一个大型高压水枪。
这是专门用来洗大车的，他怕把小败冲飞了。
唰唰——
惊人的激流撞在小败的皮肤上！
“啊！”她感觉又凉快又自在，原本那些痒痒或不适的地方，现在一下就舒服了。
水流溅起大片水花，小败自己转身，冲刷身上的灰尘、污渍、油泥和血渍。
它们都和洗涤剂一起混合然后被冲掉，最后只剩一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小败。
“呼……”十分钟后，小败走出洗车行，对着太阳抬起双手，转了一圈，水珠淅沥落下。
“这合理吗？”初见看了半晌，忽然冒出来一句话。
“的确不合理，但你也知道，这是魔女。”
两侧有许多新被清洗干净的大卡车，乌黑锃亮，仿佛崭新出厂。
小败对它们很好奇，走到卡车面前逐一跟它们问候，看着车身漆面上映出的自己，陷入思考。
对她来说，卡车是同类、是家、是生命，她的使命就是奔跑、撞击、碾压，追逐猎物，把穿越者们撞到异世界。
“你撞过人吗？”小败跟服务区里的卡车们聊天，“没有？你也没有？你们都是运货的，运货才是卡车的使命。”
问了一圈卡车后，她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这些卡车生来就是为了运货，而非撞人。
“卡车，好像不是用来撞人的……所有卡车都说自己从没撞过人。”小败跟李林确认了这个事实。
“撞人的卡车，都被处理掉了。你也想被处理掉吗？”李林说。
“不想。”小败打了个寒战。
“那我们就回去吧。”李林牵着小败的手回到暗影世界中。
黑色雷诺卡车躺在黑域当中。
小败抚摸着它，消耗自己的魔力来修复卡车的外观，愈合之前受损的零部件。
“这就是最后的抉择了。”李林说，“为了避免你坐上卡车逃跑，我们要和你签订契约，如果拒绝，我们要把你毁灭，留下卡车当我们的交通工具。”
“我不想撞人。”小败刚才的见闻隐隐约约坚定了她的想法，“我要为所有的卡车魔女，找到一种不撞人也能生存下去的办法。那就是成为运输货物的卡车。”
初见的影子窜过去，拉住小败的黑暗灵魂，把她绑在了黑塔的契约之上，暗红色的链路勾住她的身心，叫她成了黑域的一部分。
而随着新魔女的加入，李林看到黑域的范围也迅速扩大了一番，开始侵蚀高速公路和拆车厂，将它们纳入到黑塔影响力的辐射范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