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商议
州主府，主堂里面，现在从大战里面幸存下来的将领基本上都陆陆续续回到了潼州城，而大堂里面，现在潼州的最高长官潼州丞周胜，看着大堂里面的众位同僚，一时间黯然无语，叹了口气，说道：“诸位同僚，现今，如之奈何？”
死寂般的沉默，众人都哑口无言。过了良久，副州尉蒋实开口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固守待援了。”
周胜满脸愁容，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只是，我乃文臣，不善军旅，潼州城的军队指挥只能麻烦蒋实将军多多费心了。”
“末将必竭尽全力，太平贼子想要入城，必定踏着我蒋实的身体。”蒋实答道。
“唉……”周胜叹了一口气说道：“多事之秋啊。”
想了想，他又说道：“本官再去找一下城里面的各个世家大族的家主商量一下，借一点钱财和粮草，好做守城之用。”
“州丞大义。”众人如此说道。
……
叶家，家族里面的各个分支的主事之人都来到了大堂，看着大堂里面的棺材，不少人都怔了怔。没想到当初那个带着叶家走上巅峰的家主竟然如此草率的陨落了。
大堂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而叶浩然和大哥叶正，以及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起披麻戴孝，齐齐跪倒在棺材前方，为叶师维守灵。
看着叶正他们这样做，各个支脉的主事人也都恭恭敬敬的给叶师维上香，拜了拜。随后，各个支脉的人请叶正和叶浩然去后方商量如今该何去何从。
叶正说道：“各位叔叔伯伯都是我们的长辈，如今父亲去世，还请各位叔伯商量对策，我和浩然学识浅薄，见识短浅，对这种事关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敢随意妄下定论，还请各位叔伯安排。”
“叶正，你为叶家嫡长子，这些年你做的一切，我们这些叔叔伯伯都看在眼里，我们已经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怎么可以随意干涉你们年轻人的选择，你说说你的想法，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帮忙参考参考。”叶正的三叔说道。
“不错，你是大哥的嫡长子，这几年，大哥逐渐放权给你，想让你接他的班，这种时候，这个大事，我想，侄儿你看的应该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远，说说你的想法，我这把老骨头全力支持你。”叶正的五叔说道。
“不错不错，我非常赞同三哥五哥的想法。”
“是极是极……”
……
看着大家都发言想让叶正说说自己的想法，叶正也不磨蹭了，缓了口气，理清一下思维，说道：“诸位叔叔伯伯，如今，已经到了叶家的生死存亡时刻，太平贼寇于我大宇皇朝南部起义造反，如今遍及整个大宇皇朝南部，我叶家在这次起义当中，损失惨重，实力大减。如今，太平贼寇来势汹汹，我有上中下三策应对。”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上策：举族搬迁，我叶家全家搬离潼州，前往京城安家落户，如此，可保我叶家无虞，但是，我叶家去京城，虽有基业，却并不算大，相比潼州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日后或许日子难过一些，却也阖家团圆，不用经历生离死别。”
“中策：将我叶家的家族中大部分青年子弟暗中撤离，或安排进入百家，或进入宗门，或加入皇朝，待得日后，有人功成名就，便可再重现我叶家往日之荣光。但是寄人篱下，受人欺辱，需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而且需要有人待在城中守城待援，等到朝廷援军来到，便可以此城为根基反攻，从而立下大功。当然，或许待在城里面的族人将会因此而丧命，所以，有个问题，那就是谁留下来？等到解决太平教起义之后，也可以叫遣散出去的叶家子弟回来帮助叶家重建。”
“下策：举全族之力，死守潼州城，固守待援，不过，此举，有可能使我叶家全族因此丧命，彻彻底底的从世间消失，因此，此策是最不可取。”
“诸位叔叔伯伯，你们以为哪一策最可取？”
“这……”叶正的二叔有些迟疑不决。其他的叶家各个支脉的主事人也一样有些犹豫不定。
“道明，你以为哪一策最可取？”（叶正，字道明）。
“我以为，中策最好，首先，我叶家产业庞大，资产众多，想要一时半会便撤离潼州，根本不现实，而且，我叶家的根在潼州，我想请问一下，诸位叔叔伯伯，有几个人愿意背井离乡，一辈子不回来了。其次，想要在太平军的眼皮子底下举族撤离，基本上不太可能，太平军的统帅薛耀不是废物，搞不好我们还没有离开潼州，便已经尸首分离了。最后，我们叶家的世代积累，人脉，关系网，势力基本上都在潼州。离开潼州，我叶家又体量庞大，日后衰落不可避免。因此，我叶家选中策最稳妥，但是，中策需要留下来的族人有很大可能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叶正停了下来，有些事不能说出来，他们自己也能明白，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了，有些道理也明白了。
当叶正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里面的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良久，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个沉寂，“我活了这么久，也已经活够了，就让我留下来吧，为叶家的存亡铺路吧。”叶正的三叔说道。
“哈哈哈，还有我，老三，现在大哥不在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可以让弟弟前去赴死。”叶家老二，叶武说道。叶武，常年练武沉迷，经常不在叶家，这次因为太平军起义，被叶师维一纸书信给叫了回来，只不过，回来之后就得到了自己大哥去世的消息。因为经常练武，而且走的是内力侧问道，如今也不过是55岁，便已经达到了半步天人境界，只差最后一丝心境圆满，便可以突破天人了。
“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多少年头可以活了，不如就发挥一下余热吧，为了叶家的未来。”叶正的五叔祖说道。
……
看着叶家的那些长辈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接下这近乎必死的结果，叶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叶家不会忘记诸位对叶家的贡献。”叶正哽咽道。
……
潼州城州主府内，州丞周胜看着来到的诸位世家家主，起身拱了拱手，表达对诸位到来的感谢。
随后开口说道：“诸位，如今太平贼寇来势汹汹，今日州主领军出战，不幸中了那太平贼寇的诡计，最后战败身死，就连叶家主也没能回来，这太平贼寇欺人太甚，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如今，我潼州州府兵遭遇重败，还希望各位家主能够慷慨解囊，鼎力相助，朝廷不会忘记诸位的贡献的。”开口先将战败的锅甩到阴谋诡计上，然后画一个大饼给各个世家。
当然，世家的掌权者也不是吃干饭的，其中一个世家家主说道：“周大人，如今太平军携大胜之势攻城，而城中可战之兵不过三万有余，如之奈何？这个时候全力相助，到时候太平军秋后算账，我们可就一大家子人都要人头落地了。”
“是极是极，周大人如果是想劝我们帮助守城，我们当然会帮助朝廷守护潼州，这样吧，周大人，我上官家可出黄金百两，奴仆十人，帮助朝廷守卫潼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