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道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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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少年

岳不群和定逸师太的先后离去,让汤英鹗有些始料未及。

“汤先生,这个泰山派的小子,就交于贫道的青城派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刘正风身后的擎云和迟百城,余沧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啊。

这位青城派的掌门人,自从下了青城山,似乎就没怎么顺利过,尤其是总碰到泰山派的人,每一次都让他们损兵折将、颜面扫地。

邓子陌、擎云,明明只是泰山派的两个小辈,却偏偏就能够让他们整个青城派灰头土脸的,难道非得要他余沧海亲自出手不成?

“这个......好,泰山派有不肖弟子自甘堕落,就请余观主出手将其拿下吧——”

余沧海心里是怎么想的,汤英鹗可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形势比人强,汤英鹗也顾及不了许多了。

事实上,此次衡阳城一行,嵩山派十三太保都来了四人,再加上史登达、狄修这样二代弟子中的好手,更有百余嵩山弟子相随,怎么看也算是人多势众吧?

原本想着刘正风势单力薄,“五岳剑派”的人怎么也得听从“五岳令旗”的号令吧?

即便刘正风有几个至交好友又能如何?他们还有整个青城派相助呢。

可是,这都开打两刻钟了,去往后宅的两位太保竟然还没把事情搞定,而迟百城这个小子居然从后宅一路追杀了出来?

岳不群和定逸师太的离去,倒也在汤英鹗的意料之中,这二人没有临阵反水就算是不错了。

场中剩下“五岳剑派”的强手,似乎就只有泰山派的天门和天松两人了,可是,汤英鹗又怎能叫得动他们呢?

没看到泰山派的擎云和迟百城已经跟刘正风站在一起了吗?要是天门和天松那二人也加入进来?......

汤英鹗的头有点儿大。

因此,他对于余沧海的主动请缨很是高兴,却也及时提醒对方,擎云和迟百城二人,可擒不可杀。

至少他汤英鹗把该说的话说出去了,余沧海能不能照办,他的心里可是没底的。

“天松师叔,既然他们青城派的人喜欢以大欺小,弟子就成全他们。您老要是真不想闲着,不妨也去找那些青城派的弟子玩玩。”

余沧海一过来,在后边观战的天松道长可就看不下去了,拉宝剑就想将余沧海给接下,被擎云一个抢身挡在了身后。

开什么玩笑,余沧海这人虽说人品不咋地,可剑上的功夫却不简单啊,让天松师叔过去?......

“嘿嘿,天松师叔,您被云师兄小觑了?您去找青城派的人,弟子还是觉得嵩山派的好打——”

刘正风替迟百城挡住了“仙鹤手”陆柏,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都只是皮里肉外的伤,简单抹点止疼止血的药就行。

然后,迟百城招呼了一声王威等四人,对着一旁那些嵩山派的弟子就下了死手。

对别人来讲,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可在迟百城这里说不过去。

前几日,差一点儿就被嵩山派的狄修给横刀夺爱了,虽说最终有惊无险,迟百城的心里对嵩山派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

方才,在刘府后宅,又发现无礼闯入的黑衣蒙面人,居然都是嵩山派的弟子?

可谓新仇旧恨,现在已经杀红眼了,迟百城哪里还认得你嵩山派是谁?

“李猛,你三人去助迟师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要让他受伤就行。”

看到迟百城杀向了嵩山派的弟子,王威的眉头皱了一皱,又看到掌门师尊和天松师叔都没出言制止,他才对李猛三人说道。

“嘿嘿,威哥你就瞧好吧,拿这些人来练一练‘泰山十八盘’剑法刚好合适!”

擎云一把“斩风”挡住了余沧海,迟百城大宝剑冲向了嵩山派弟子,李猛三人的心里也跟猫抓了一样,听到王威师兄也这么说了,那还等什么呢?

“掌门师兄,您还要看下去吗?”

没能替擎云接住余沧海,又被迟百城的一句“玩笑”说的老脸一红,不过,天松道长也能理解这两位师侄。

相处了十来年,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对敌拼杀,真刀真枪的可来不得半点虚假。

“三师弟,你怎么还变得毛躁了起来,反不如愚兄能坐得住了?”

“现在的局面有些混乱,对方还有一个汤英鹗尚未出手,说不定暗中还有他人,且先看看云儿那边的战况吧。”

你还真别说,自从天门道长突破到一流境界之后,这功夫是上去了,人却莫名地变得稳重了起来?

“呵呵,天松贤弟,你家掌门这是稳坐钓鱼台啊!啧啧,若是我丐帮能有擎云小道长这样的惊艳之才,恐怕老夫能大浮三百杯啊——”

这个时候,丐帮的副帮主张金鳌,也凑过来看热闹。

对他来说,还真就是来看热闹的,刘正风“金盆洗手”是热闹,如今嵩山、衡山、青城再加上泰山派的火拼,又岂能不是热闹?

不过,他口中对擎云的称赞,却是发自肺腑的。

擎云剑败“青海一枭”,那只是江湖传言,如今在场这些人没几个亲眼见到的。

可是,三十多个回合过去了,擎云居然能够同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打的有来有回,这也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吧?

要知道,余沧海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流高手,天松道长过去固然白给,他张金鳌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唯一一个跻身一流境界的天门道长,看了余沧海的身手,心中也在暗暗打鼓,自己能不能战而胜之呢?

“小娃娃,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杰儿会死在你的剑下。可惜,就算你再过妖孽,今日贫道也要拿下你的人头来祭典贫道的弟子——”

余沧海含愤出手,一上来就是青城派的绝学“松风剑法”,真的是“刚劲如松、迅疾如风”,比起死去的罗人杰来,不知强出多少倍去。

这套剑法擎云是见过的,当日同罗人杰比斗之时,他就有意多观摩了一下,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可惜,今日从余沧海的手中施展出来,擎云才明白之前自己错的有些离谱。

剑法还是那套剑法,只是施展的人换了,威力完全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余沧海,说大话谁不会啊?你先赢了贫道手中这把剑再说——”

三十招一过,擎云原本紧张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这就是一流高手的水准吗?

“松风剑法”,平心而论要比擎云所使的“泰山十八盘”剑法精妙一些,这一点上次同罗人杰交手之时,擎云就感觉到了。

因此,除了前几剑的抢攻,擎云一直采取了守势,“纯阳无极功”拉满,“泰山十八飘”的身法在院子中不断游走。

“哼,小娃娃还敢逞口舌之能?哪里走?——”

堂堂青城派的一代掌门,都过去三十多个回合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同一个泰山派的弟子打了个平手,这让余沧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可是,泰山派这小子也太狡猾了吧?

对方明明要一剑刺过来了,余沧海都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招式,连长剑都要递出去了,对方“呲溜”一声,居然又撤出去一丈多远?

同为出家的道人,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咱们是在斗剑呢,能不能别到处乱跑啊?

“余沧海,我刘师叔家的院子挺大的,贫道有的是地方走——”

好嘛,擎云一边左躲右闪的,一边还没忘了给余沧海回两句,然后再次一剑刺来,还是刚才那招?

不同的是,这一次擎云并没有再撤剑,而是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来了一个疯狂三连击。

“仙人束发”、“回峰揽胜”、“羽化泰岳”——

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纯阳无极功”在拉满的情况下,单单内力方面,擎云居然都仅仅比余沧海弱了一线?

“余沧海好厉害,贫道继续躲了......”

疯狂三连击过后,擎云的内力损耗有些大。

在这诡异的节奏面前,余沧海显得有些不适应,手中的长剑被击打的叮叮直响好悬没撒手了,剑穗居然还被削去了半截?

“哇呀呀,小娃娃,你欺人太甚,贫道绝不容你——”

半截剑穗掉落在地上,那玩意儿虽说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却是当年余沧海的恩师所赠。

恩师故去,这剑穗也算是一件难得的遗物,配在长剑上已经十几年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被擎云给毁坏了。

“余沧海,贫道乃无名之辈,功夫不行、名声不行、财力也不行,自称一声‘贫道’很正常。”

“像你这般的,既是青城派的掌门,又刚刚到福建去洗劫了‘福威镖局’,恐怕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吧,怎么还好意思自称‘贫道’?”

擎云继续游走,是在积蓄力量,同样也是在寻找机会,嘴里却不会停下来。

“你小子胡说,格老子,贫......道灭‘福威镖局’满门,乃是报家师当年之仇,岂能用‘洗劫’二字?”

似乎被擎云戳到了痛处,余沧海的怒气就更大了。

自家事自家知,“福威镖局”是被灭了,整个江湖都在说是他余沧海亲率青城派的人给灭的,实际情况呢?

“福威镖局”的人是他们杀的,除了逃走的林正南一家三口,可是,用“洗劫”一词来形容,还真有些冤枉余沧海了。

他们只是开了个头,杀了人,至于整个“福威镖局”里的财物,除了偶有弟子随手私拿,大部分可没进他们青城派的包囊啊!

可惜,这样的内情余沧海知晓,却又不能公之于众,典型的“宝宝苦可宝宝不能说。”

“嘿嘿,是嘛?贫道还以为你余观主看上了‘福威镖局’的什么好东西呢,招打——”

就这样,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拼命游走,一会儿又疯狂反击,余沧海和擎云之间的比斗节奏,居然完全被擎云给控制了?

......

“冲儿,你怎么在这里?”

刘府的后宅,此时喊杀声不断,更有几处冒着浓烟,屋子里已经不能待人了,所有人都挤在后院之中。

“师父您也来了?这个人弟子还能应付,您先去帮助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几位师弟吧——”

一进后院的大门,岳不群就看到两人在斗剑,那个披头散发,衣衫被划的一条一条之人,不正是他阔别了数日的大弟子令狐冲吗?

原来,令狐冲昨日同擎云等人分手之后,就出了衡阳城,循着华山派独有的印记到了衡阳城东的一片山坳。

果然,在那里令狐冲见到了自己的师娘宁中则和几位师弟、师妹,而在几位师弟、师妹护卫之中,还有一名身负重伤的少年昏迷不醒?

“师娘,我师父呢?”

终于见到亲人了,令狐冲紧绷的那根弦儿终于放松了下来,脚下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你师父去追一名贼子了,冲儿,你这一身伤是哪来的?”

在令狐冲即将倒地之前,宁中则一个箭步过去,单手把他托了起来,关切地问道。

令狐冲乃是一个孤儿,自幼被岳不群、宁中则夫妇收入门下,名为师徒,跟自己的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

令狐冲身上各处伤口的血是止住了,可脸色依旧苍白,若非担心同门安危,他此时应当跟擎云回到“留雁居”躺着才是。

“没什么大问题,从田伯光手中救了一名恒山派的小师妹,泰山派的擎云师弟也在场,弟子这只是皮外伤而已。”

看到师娘关切的眼神,令狐冲挣扎地站直了身体,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你这孩子啊......你师父说衡阳城里牛鬼蛇神有很多,这次又带了你的几名师弟、师妹,想着我等暂时就不要进城了。”

“此处还算是人迹罕至,现在的天气也不冷,咱们就暂时在此扎营,一切等你师父回来再说。”

见到自己徒弟倔强如此,宁中则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位少年是谁?何人将他伤成这样?手段够残忍的啊!”

又同几位师弟、师妹见礼之后,令狐冲一屁股倒在一块毡布上,旁边正是那位昏迷不醒的陌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