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3E（5）
“试卷已经发放完毕，试卷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考试将会在十分钟后正式考试，考试期间不允许离开教室范围，但在教室内你可以随意，只要没有涉及徇私舞弊的行为都没事。”曼施坦因颔首说道，随即关上门准备走出去。
“可以撕卷子吗？”路明非嘴欠。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作答就行，我们会想办法得到你的答案的。”曼因斯坦教授竟然真的回答了，想来之前肯定有学生听着听着一高兴，把卷子撕了。
“好吧。”路明非扬了扬眉头，看上去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拜托！正常人谁会想着撕卷子啊！曼因斯坦教授内心想着，可随即了然，毕竟人家神经病嘛～不神经病还叫神经病嘛～
他摇摇头，关上了门。
坐在教室中间的路明非转着笔，转了一圈，然后掉了……
他看向位于教室正前方的播音系统，等待着九点整的到来。
教室上方的挂钟时针指向“ⅸ”的瞬间，播音系统开始工作了。
这是一首劲爆的摇滚乐，来自MichaelJackson的《Beat it》。
“他们会用节奏强劲的音乐掩盖龙文，你要集中精神，仔细听一个低音区的副旋律，那就是龙文咒文。”芬格尔在自己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搞得路明非好生感动……个屁！
那货分明是害怕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赔本赚吆喝！
可说来也奇怪，这么重要的考试竟然是以这种音乐的形式进行的。很难不会联想到人类使用音乐屠龙的，就比如人和龙搁那一站，你方唱罢我登场，你一首我一曲，不知道还以为《功夫》中的天残和地缺隔着斗法呢！
原来人类和龙王都是神经病！整个世界都是神经病！
路明非漫无目的想着，想着“都重来一次了，指定不能和以前一样啊～”
于是他站起身，装作昏沉的样子，随性而为，一把撕掉了卷子。
音乐继续，快要到副歌了。
他竖起耳朵，果然听见了MichaelJackson高亢明亮的声音下，似乎有个人在低声地吟唱着什么，像是诅咒，又像是圣咏。
“嗯～”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走到黑板面前。
各种扭曲的线条在脑海中若隐若现，若近若离，乍一看显得宗教意味十足，仿佛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又似是古蛇神的舞蹈。
耳边逐渐传来了微微的呢喃之声，分不清男女，甚至分不清是人还是恶鬼；大脑深处剧痛，血色文字条像是无数蛇在扭动，仿佛刻在古巴比伦玄武岩上的文字，它们活了过来，精灵般舞蹈。
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仿佛来自奥古世纪的呓语充斥着大脑，不断回响、回响
“还真是‘鸭子’……”路明非依稀记得芬格尔提供给自己的答案图案，第一题很像一群鸭子拼凑起来。
“不是鸭子哦～”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听就知道是老主顾了。
“来啦老弟？”路明非毫不惊讶，继续用提供的2B铅笔在黑板上硬生生的刻画出一群鸭子的图案。
“靠！兄台，你何必跟黑板过不去啊！‘blacklivesmatter’！”
“我乐意，我还把白纸撕了，你咋不说‘whitelivesmatter’？”
“真是服了你啦！”小魔鬼表示有被无语到。他顿了顿整理一下衣领开口:“这次来是跟你说个事儿……”
“指定没好事。”路明非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关于老唐的，你听不听？”
“哦？”路明非一愣，他没想到小魔鬼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细嗦！”
“你怎么想？”
“该死！又是用问题回答问题！”路明非叫骂，可依旧回答，“只要不让老唐遇见弟弟康斯坦丁就行喽？”
“说真的，当时康斯坦丁还在学院游泳池里问我他哥哥哪儿去了，结果老唐跟芬格尔那个狗润了！”路明非回想起往事，有些愤愤不平。”
“嗯，不看见自己亲弟弟给杀就不会觉醒，很好的思路。”小魔鬼点点头。
“喂，我说，他当时说‘我不是来找你的’，好像是认识我的……”路明非有些犹豫，谁能想象一个神经病竟然会犹豫，他不是那种想做就做，完全无所谓的人吗？
“怎么看都像只是一个跑丢了的小孩……能救救他吗？”他问。
“你知道外祖母悖论吗？假如你回到过去，在自己父亲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杀死，但此举动会产生一矛盾的情况——你回到过去杀了你年轻的祖母，祖母死了就没有父亲，没有父亲也不会有你，那么是谁杀了祖母呢？或者看作：你的存在表示，祖母没有因你而死，那你何以杀死祖母？”小魔鬼坐在窗口上，看着远方的夕阳，双脚悬在半空晃啊晃。
“知道啊……”路明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看？”
“我坐着看……”路明非摆手，“好啦，别卖关子啦！”
“我的观点是，那个穿越回去的人永远不能达成‘杀死外祖母’的事实。就比如就当他准备开枪的时候，子弹卡壳了，或者子弹底火受潮失灵什么的。”小魔鬼继续，“有个电视剧叫‘暗黑’，未来的男主企图杀死过去自己的时候子弹一直卡壳，想要自杀却总是未遂。因此，未来的男主总是无法改变过去的既定事实，因为它和未来息息相关。”
路明非似懂非懂，他也坐在窗口，却发现原本的图书馆二楼变成了一座方尖塔的天台，“你是说，康斯坦丁和老唐死亡的既定事实早已注定，即使我想要改变却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促成？”
“差不多～”小魔鬼，“龙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也就是说，并非不可能？”路明非接话，他听出了小魔鬼的言外之意。
“当然，我们是‘blacksheep’啊，这种改变命运的事情，不正是我们要做的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所做的不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当然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只不过是高纬度的命运……”小魔鬼起身忽然猛推路明非，朝着塔下，“时间不早了，那个老家伙该发现异常了。”
路明非下意识闪躲，留下满脸惊讶的小魔鬼，“小样的！我自己来！卷子写完没？包‘S’吗？”他问。
“包的，包的！”小魔鬼一脸嫌麻烦。
“roger！”路明非学着飞虎队敬礼，跳下高台。
小魔鬼站了起来，站在如矛枪般指天的方尖塔顶上，背后是一轮巨大的夕阳，贱兮兮地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