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族归来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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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谎言和诀别(2)

路明非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外面还在下雨,木制窗台被雨水打湿,他缓缓站起身子,久坐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他微微晃了晃身子,走到窗旁,轻轻的依靠在窗框上,凝视着窗外落下的细细的雨丝,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毕竟作为一个天生的衰仔从来都是别人对不起他,他没有什么机会和胆量对不起别人。

或许,我应该去道个歉,服个软,说句我后悔了。

路明非不是什么拉不下面子的人,他可以为了一顿免费自助餐去和芬格尔跳双人舞,更别说去找个女孩认怂。

只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

大概半个月前,避风港。

在所谓的最终圣地,刺耳的警报声在水银蒸汽形成的迷雾里回荡。

穿着防护服的人来来往往于这个曾经避风港最机密的地方,路麟成站在路明非的身边,路明非则是很平静的看着中间水银池上挂着的小魔鬼。

“在这里进行手术,是害怕我失败吗?”

路明非扭头看向路麟成。

“这取决于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路麟成眉头紧皱,显然秘党突如其来的入侵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不管怎么样,魔鬼都不可能走出这里。”

“你不担心手术时秘党闯进来?”

“这里是尼伯龙根,只有被邀请的人才能进来,显然,他们不是客人。”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路明非再度看向路鸣泽,既像是在问路麟成又像是在问小魔鬼,尽管小魔鬼不可能给他回答。

“师姐,她还好吗?”

路麟成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路明非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推着轮椅的轮子向已经安装好的手术台。

“长大了。”路麟成突然说。

路明非停了一下,长大了?是啊,也该长大了。真正的男人就该独自上战场,穿着拉风的皮衣踩着漫天的风沙,腰间别着两把沙漠之鹰,向着日落的黄昏走去,像是视死如归的战士,又像是流浪的孩子。

“老爸,其实,我挺喜欢这段生活的。”路明非说,“还有,珍珠鸡真的很难吃,下次我请你去吃叔叔婶婶家附近的地锅鸡。”

他被扶到手术台上,杜登博士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为他插上各种仪器,随着一针一针药剂的注入,深灰混凝土天花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旁的交谈声正在一点点的远去,心电图的滴答声像是吵人的闹钟。

“秘书长,他现在已经成功进入到了深度休眠状态。”杜登博士说道,“这段时间因为路明非的介入,尼伯龙根的边界会变得脆弱,如果他们拥有精神类的言灵,不排除有侵入内部的可能。”

“封闭圣地,等边界稳定后,我们再来接他。”

路麟成走到电梯里,在工业电梯上升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的路明非,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也该和委员会的那群家伙谈谈了。”

在最终圣地的阴影中,从没有发觉过那里站着一个女人,身材成熟脸蛋漂亮,一头淡金长发披散在肩头,像是从电影中走出来的贵族公主。

雷娜塔缓缓走到栅栏前两只手紧紧握住栏杆,以她的腕力就算是钢筋也该被掰弯,可这细小的栅栏却纹丝不动。

“被压制了……”雷娜塔很聪明,在自己身体的时间恢复流动时她就猜的差不多了,现在只不过是印证了她的想法而已。

在这个尼伯龙根,所有的契约都会被压制,灵魂契约被压制,路明非的身体才会变得极差,生死契约被压制,她的生命才会开始流动。

而缔结契约的路鸣泽本人,此刻却成了制衡契约最有力的武器。

雷娜塔的双手燃起炽橙的火焰,栅栏依旧是死寂的黑色,完全没有因为高热而发红。

她走到路明非身旁,淡蓝的眼瞳倒映出这个熟睡的男孩,像是在思索些什么,随后坐在了手术台的旁边,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针管,管内的液体和注射到路明非体内的一样。

——

滴答……滴答……

吵死了,吵死了!!

路明非不厌烦的想要按掉闹钟,手臂传来的感觉却是压下了一堆线,紧接着他就被一股惯性卷起摔下了床。

够疼的。路明非扶着床边爬起来。全身上下都传来阵阵疼痛感就像刚被别人群殴过。

不对,路明非站起来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正常站起,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他现在在一个单人的病房里,有阳台厨房微波炉还有绿植,显然是高档的VIP病房。

路明非走到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除了伤痕累累,似乎没有其他的词能够形容他现在的情况。

他打开衣柜,好在里面还有自己的休闲装,不然他就要考虑穿个病号服在大街上乱跑了。

换好衣服后,他戴上了一顶鸭嘴帽,他不记得自己买过这种帽子,可为了遮挡额头上的伤疤也就没有多想。

离开医院后,他在附近的一家公园坐下,这是他生活的小城,老大爷在打太极,这个时间点除了爱跑步的运动达人,很少见到年轻人。

这身伤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那个属于虚构症路明非的人生。

路明非没想到自己潜意识深处虚构出来的世界竟然是这个样子,没有卡塞尔学院,没有充满激情的生活,没有喜欢他的人,没有钱,没有理想……有的,只是个普通人路明非。

只是,该去哪里去找路鸣泽呢?

没有龙族时间线也就意味着路鸣泽是不存在的,从一开始,路明非就被将了一军。

就在路明非深思的时候,一个巴掌措不及防的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卧槽!”路明非猛地回头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师姐?”路明非的怒火像是没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无力的白烟晃晃悠悠的上升。

诺诺穿着牛仔短裤配牛仔外套,暗红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耳边的四叶草吊坠闪闪发光。

“看来揍得还是不够狠,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的了。”诺诺双手抱胸靠在长椅椅背上,嘴里还嚼着泡泡糖,“不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呆着等我审问就擅自跑出来,是畏罪潜逃吗?”

什么审问,什么畏罪潜逃?路明非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

“那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你犯病了,我第一个不信。”诺诺语气很凶猛,就好像一连几个巴掌扇你脸上你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那天……”路明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回到这个梦里,在他的认知中,梦境就像泡泡机吹出的泡泡,五彩斑斓却一触即破,就算是干了些疯狂的事情也会消弭在空气中。

“我也是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啊。”想了很久,路明非放弃了挣扎,只是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