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猜出真相
“那不是。”徐阳奇怪，“他有没有说要干什么？”
李闯厌恶的动了下眉头：“他一身酒气，说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应该是酒还没醒。”
让孙正国过来看上去是给对方一个工作，其实徐阳心里清楚是自己有事要让孙正国帮忙。
他只好把先刘亚军的事情放下，先跟李闯去看看情况。
孙胜良脑袋还是晕晕乎乎，可手里的菜刀握的贼稳，另一只手则是死死攥住孙正国的衣领。
孙正国脸色惨白，身体僵硬的绷着，嘴上不断提醒周围拿橡胶棍的保安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激怒了孙胜良。
在场的保安，资历最深的也才在这里工作了三天，有的还是今早才办完入厂手续。
结果直接就遇见持刀行凶的艰巨任务，一个个抖得跟触电了一样。哪怕孙正国不提醒，他们也不敢随便乱动。
直到李闯带着徐阳进来，保安们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徐阳！”
孙胜良喷着酒气，眼睛红的跟基因变异似的。
徐阳在脑子里飞速捋了一遍，跟孙胜良的交往，发现自己并没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为何这么大的敌意呢？
他慢慢把手抬到胸前，缓缓朝前推了推，示意对方冷静，然后用平缓的语调说道：“有什么问题咱放下刀慢慢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没有！”
孙胜良举着刀，在身前虚空划了几下。
孙正国感觉耳边刀锋呼呼，忍不住一个激灵。
孙胜良示威结束，继续吼道：“徐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算计我？”
徐阳刚才说误会，只是客气的套词，现在他感觉两人之间是真有误会了。
“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你是不是进购了一批弹簧钢？”孙胜良吼道。
“对。合同是前采购科长，张东签署的。”
“少给我扯什么张东！没有你的许可，下面的人敢签合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联合陈子豪一起坑了我的钱？然后左手倒右手，廉价搞了一批钢材，把骗来的钱变成合法收入？”
孙胜良目次欲裂，就在昨天晚上，他在路上碰见了那个曾经承诺要一起发财的“南方兄弟”陈子豪。
他又惊又怒！
对方骗完钱，还敢大摇大摆的在安山晃悠，这摆明了是把自己当二傻子。
一番争执过后，他是钱没要到一分，还被对方数落了一顿。
越想越憋屈的孙胜良，买了两瓶白酒，回家后“哐哐”就是个炫。
结果酒没喝完，孙正国就回来了，并且说了徐阳会帮忙还钱的事情。
对此，孙胜良差点就感激涕零了，感觉天下还是有好人的。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想问题的思路也比较“新奇。”
他记得清楚，在昌盛街碰见陈子豪时，对方是从一个停着卡车，地上放有钢卷的院子中出来的。
直觉告诉他，陈子豪之所以还在安山，很可能是在做与钢材有关的事情。
现在徐阳又主动献殷勤，要替自己还债，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孙胜良越想，越是感觉这种可能性极大。
当把两瓶白酒彻底干完后，可能性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二百。
所以他今天才拎着菜刀，找上门：“徐阳，你坑我钱不说，还在我儿子面前装好人？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拉你一起死。反正还不上钱，魏弘也要搞我，等他动手不如我先拉个垫背的。”
“你等等.....”徐阳还在努力消化孙胜良刚才的话，“你先说说，那个陈什么的，到是干什么的？”
“就是南方来的骗子！”提起这个人，孙胜良怒火中烧，“别告诉我，你的钢材不是从他手里买的？”
徐阳也没解释，转头对李闯嘀咕了几句，李闯一点头转身走了。
“站住！你去哪？”孙胜良警觉。
徐阳摆手：“我让他去拿点你想看的东西，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告诉我，陈子豪既然是骗子，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在做钢材生意？难道他不会骗你？”
“我亲眼所见！昌盛街立峰歌厅旁边，有一个独院。黑色的栏杆大门，他的钢材就藏在那里对不？然后他悄悄把从我这骗到的钱给你，你再从他手里买钢材。是不是这种情况？”
徐阳被这套逻辑完全混乱的说辞给逗笑了，即便是左手倒右手，也不是这么个倒法啊。
“喝的什么酒？劲这么大？”徐阳无奈的望孙胜良，最后又看了看孙正国，被自己老爸用刀威胁，这感觉应该不好受。
“你管我喝的什么酒？回答我的问题！”孙胜良嗓门更大，要不是眼珠后面有神经连着，估计早就瞪飞了出去。
徐阳慢慢从桌下拉出椅子坐下，要反驳孙胜良那些前言后语的话，其实很简单。问题是，就孙胜良现在的精神状态，估计说什么都是白搭。
好在李闯没去多久，就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张单据。
徐阳接过单据，不急不慢的叠了几个纸飞机，扔下孙胜良的方向：“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你说的那批弹簧钢，是从本地一家腾盛精材的公司采购的，你是安山人应该听过这家公司吧？这是转账的单据。每一笔货款，都转入了对方的公户。至于陈子豪，我不认识，也没有业务往来....”
徐阳说着，声音突然转小。
“不过我倒挺想见见这个人....”
被孙胜良这么一闹，还真有意外收获。
就在昨天，旭阳还在想严启杰是从哪搞到这批残次品？摸清这点就等于捏住了严启杰的七寸。
结果今天，就从孙胜良口中得知了陈子豪这么一号人。
现在虽然不能确定明严启杰的货就是从陈子豪手上订购，但徐阳可以肯定陈子豪在整件事中，一定充当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孙胜良已经松开了孙正国。他单手将纸飞机拆开，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还是不服气：“就算你没直接把钱给到陈子豪手上，那也不能证明你没跟他勾结。”
“这点我确实无法证明。”徐阳一摊手，“按照你的逻辑，只要无法证明，那是不是天地下的坏事都跟我有关？”
“你，你....你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替我还钱？”孙胜良不信徐阳有这么好心。
“爸，人家帮我们，你怎么还怀疑啊？”孙正国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你闭嘴！”孙胜良呵斥一句，接着笃定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万五也不是小数目，你一定是心虚，一定是想弥补什么....”
他眼珠一转，恍然大悟：“我懂了！你不是帮我，你是在帮正国！他是你儿子对不？你跟张娟那个贱人有一腿，我早就应该猜到...，对，我早应该猜到才对。”
徐阳嘴巴张成一个圈，诧异的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孙正国。
不光他懵了，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见如来佛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