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以为他都干了什么？
清理办。
两名工作人员抬着一副担架来到办公大楼地下三层的特别储藏室。
特别储藏室有上百平方的空间，内部非常空旷。
东向大白墙前面，立着一排焦黑的尸体。
这些尸体姿态各异，或站或坐或者保持向前奔跑的姿势。
其中最北侧三具尸体，全都保持着坐姿，其足下地面上，各自立着一个小标牌，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李光、靳志武、白梅。
隔壁一具尸体是跪伏在地上的，对应标牌上写着：陈刚。
再往南摆放的那些尸体，同样如此，一具尸体，对应一个标牌。
只不过，有的标牌上已经写了名字，有的标牌上暂时还是空白的。
两名工作人员把担架上的尸体小心抬下来，摆放在了尸体队列的最南端。
这是一具保持着接打电话姿势的尸体。
给他脚下摆放的标牌上，写着“谭斌”这个名字。
张羽静静的站在整排尸体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工作人员做完这一切，最后看着他们走到自己面前：“齐了吗？”
“报告张助理，今日四九城响雷声十三道，实地发现十三具尸体，现已全部运回！”
“好的，你们去休息吧！”
“是！”
工作人员立定敬礼，随后踮着脚尖离开了特别储藏室。
今日运回清理办的十三具尸体，此时已经不再冒烟，上手摸一下的话，无一例外都已经恢复常温。
但张羽依旧能够清晰感觉到，尸体之中留存着醇正的雷法气息。
这种气息，她曾经在李光、靳志武、白梅还有陈刚的尸体上，分别感觉到过，完全如出一辙。
比之九州道门正宗上九天所掌握的最高雷法气息，更加醇正，更加纯粹！
张羽使劲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好像心头压着一颗泰山一般巨大的石头一样。
这时，路根生带着一个小本本，敲门走了进来。
“张助理，已经查清楚了，今天遭遇雷击死亡的这些人中，有四个在华北特别工作处挂了号，并分别处于关注、高度关注、监视状态。”
“交叉对比这十三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可以发现，他们彼此之间均有不同程度的往来。”
“我们有理由相信，除了已经在华北特别工作处挂了号的四个人之外，另外九人也可能是敌特！”
张羽沉默了一下：“他们十三人，跟已经傻掉的成劲孙和夏国源有关联吗？”
路根生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小本本：“有的，他们之间往来虽然并不频繁，但的确有……张助理，您是在怀疑，这十三个人都是何雨柱杀的？”
“不然呢？你以为他在我们的人眼皮子底下离开王府井书店之后，都干了什么？”
“……”
路根生震惊莫名。
实话实说，他很难将特别储藏室里这十三具焦黑的尸体，跟印象中时刻保持着云淡风轻表情的何雨柱联系起来。
不过转念再想，就连他也曾经怀疑过，保定槐树林镇的三具敌特尸体和陈刚的尸体，都都跟何雨柱脱不开关系……
“主任回来了吗？”
“好像……还没有。”
“那他应该还在华北特别工作处。”
……
……
华北特别工作处贵宾接待室。
解码研究室主任范永春亲自把刚泡好的一杯热茶，送到了清理办那位青年主任的手边：“李主任，这是我战友刚刚寄过来的雨前龙井，您尝尝。”
“好茶！”
李主任不无敷衍的夸赞了一句，随后露出一抹浅笑：“不过范主任，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直说。”
范永春讪笑一声：“李主任快人快语，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李主任，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在谭家菜菜谱手抄本之中发现的那块布片？”
李主任点点头：“我记得，你们解码研究室的四位专家看过之后曾经说过，小鬼子在那块布片上使用了一种你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编码方式，还说务必要把这套编码方式研究出来呢！怎么，范主任，您不会告诉我，你们还在研究吧？”
“还没研究出来嘛，当然要继续。”
范永春苦笑一声：“我们研究室的专家们，一开始是见猎心喜，再后来发现一直没有什么头绪，就成较劲了。不瞒您说，最早的时候，我们解码研究室抽调了四位专家参与破解，到现在，这个人数已经扩张到了四十几个人，而且还都是自发参与进去的！”
“这么夸张？既然这么多专家参与进去了，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没有吧？”
“算是多少有一点，但是没什么卵用！我们的专家，目前仅仅能够辨认出来，布片上使用了几个发现于日本原住民聚居区周边群山山壁上的古老符号。但因为这些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日本学界以及国际上都还没有定论，所以我们也没办法据此展开。这不，所有人都卡在那块布片的门槛外面了，一步都迈不进去。”
李主任想了想：“我没记错的话，您曾经问我要过那块布片破解出来的地图。有没有尝试过依据已有的答案，逆推破解过程？”
“试过了，没用。”
范永春继续苦笑：“我们研究室几位顶级密码专家，分头进行了尝试，其中两位差点没把脑门熬秃，还有一位专家苦熬三天三夜没休息，把自己熬得吐血，也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哦？这么邪门？”
“是啊，照此下去，我怕我们解码研究室的专家们都要魔怔了！”
范永春朝着李主任的方向探了探身子：“李主任，布片上的内容被成功破解之后，您就把与之相关的细节全都列为一级机密，未经允许禁止调阅。我是想，能不能请您行个方便，帮忙把破解布片内容的那位同志请过来，给我们的专家上上课。”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范主任是为了这个事啊？抱歉，这个恐怕不行。”
“怎么呢？”
“因为那位同志恐怕没办法给你们上课。”
“？”
李主任略微想了一下：“不瞒你说，这位同志受教育程度很低，他呢，今年早些时候出了一次车祸，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月。再后来，突然苏醒了，然后莫名其妙的看懂了布片上的内容。所以啊，你让他讲，他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范永春大为惊奇：“还有这种事？”
“我知道，这事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是在我们清理办的工作范畴之内，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45年下半年，北欧有位女士看完一场经典歌剧之后，从歌剧院出来，一不留神摔下台阶，也是昏迷了很久，好像是半个多月。等她再苏醒的时候，自称是死亡女神海伦，还能读懂北欧山野之间一些晦涩难懂的岩画和符号。”
“咦？这个事情我好像在内部资料上看到过。”
“是的，内部材料上的那篇报道，就是我签批的……”
这时有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李主任，外面有一通紧急电话，需要您亲自接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