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演武场肄业：月刃飞舞

碧空澄澈如洗，湛蓝之色纯粹得仿若被上苍精心雕琢过，不见丝毫杂质，干净得令人心醉。

高悬于碧落的扶光，绽放着灿灿金光。

洁白似棉絮的云朵悠悠飘浮，一群彩雀鹦鹉叽叽喳喳，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排列成箭矢阵型，奋力振翅翱翔。这些彩雀鹦鹉，只在春日才会大群现身。它们身形如鹰般矫健，浑身羽毛五彩斑斓，头颅与鸟喙皆是鹦鹉模样，尾部却似孔雀开屏，拖着长长的绚丽羽尾，每一次扇动翅膀，仿若绘制出一幅流动的画卷。

距离正圆在炼化本命裘考核中拔得头筹，已然过去十来天。

春风轻柔，吹绿了漫山遍野的青草，各色野花争奇斗艳，蜂群与蝶群相互追逐、翩翩起舞，一派生机勃勃的春日盛景。

浓郁的春之气息，即便是演武场四周高大的竹墙，也难以将其阻挡。

这座演武场占地三亩，地面平坦开阔，由一层又厚又宽的青灰石整齐铺就。

四周移栽着青矛竹，碧绿的竹竿紧紧相依，又直又挺，好似训练有素的卫士，组成了一圈密不透风的绿色高墙。墙角下虽也铺设着石砖，然而许多地方已然冒出一丛丛嫩绿青草。

竹与竹之间，野蔷薇从外面蜿蜒钻进来，甚至攀爬上墙头，绽放出星星点点的小花。

五十七名十五岁的少年，此刻正伫立在演武场中，围成半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中央的学堂家老。

这是一堂至关重要的课，教导少年们如何运用月光裘。

学堂家老身形挺拔，面容严肃，目光如炬，缓缓开口：“月光裘乃我李家一族的标志裘虫，恰似猧家的熊力裘，豺家的溪流裘。在场诸位，大多选择月光裘作为本命裘，且仔细瞧好了，接下来老夫便亲自演示，如何催动月光裘发起攻击。本命裘非月光裘的学员，亦需集中精神，这种经典的远程攻击之法，可广泛运用到其他裘虫之上。”言罢，他伸出右手，五指缓缓张开，将手掌放低，确保每一位少年都能清晰看到他的掌心。

“首先，以意念调动月光裘，将其转移至自己掌心。”随着他沉稳的话语，代表月光裘的月牙印记，仿若灵动的精灵，顺着家老的手臂，轻盈地移动到他的掌心中。

“接着，调动虚窍中的真元，灌入月光裘内。”一丝白银色泽的真元，从家老体内悄然涌出，几近细不可察，却精准地投入到掌心处的月光裘中。学堂家老是柒转境界，唯有柒转裘师，凝练出的真元才呈白银之色。玖转裘师的真元俗称金铜真元，捌转裘师则号称赤铁真元，直至柒转，方能拥有白银真元。

吸收了这丝白银真元后，家老手掌中心的月牙印记愈发闪亮，即便在阳光明媚的白昼，依旧散发着一团明亮的淡蓝色光辉，那光芒纯净而夺目。

“太惊人了！”“如此美妙！”少年们目睹此景，不禁发出阵阵惊叹，眼中满是震撼与向往。

淡蓝色的光芒在学堂家老手中幽幽闪烁，那光芒清澈纯净，让人不禁联想到深邃夜空中的皎洁月光。学堂家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都瞧仔细了，最后一步，便是像这般，将它发射出去。”说着，他张开的五指缓缓并拢，随后抬起手臂，动作沉稳有力，慢慢向前伸直，最后挥掌轻轻一切。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刹那间，少年们只听到“刷”的一声轻响。随着学堂家老的动作，手掌上凝聚的淡蓝如水的光芒，仿若离弦之箭，被迅猛甩了出去。光芒在空中瞬间化作一道小型月刃，幽蓝的月刃仅有巴掌大小，恰似夜空中弯弯的月牙，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如同一道蓝色闪电，精准地打在十米之外的一具草人傀儡上。

只听“哧”的一声，草人傀儡厚达三十厘米的颈部，竟被月刃轻易切断。

傀儡的身躯微微摇晃了几下，硕大的头部便“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切断草人后，月刃顿时光芒黯淡。不过，它仍在空中飞行了大约六米的距离，月牙才渐渐隐去，最终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看草人傀儡的脖子，切面平整光滑，犹如被世间最锋利的利刃精心切割而成，让人对这月刃的强大攻击力惊叹不已。

少年们几乎个个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其中有几个，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为这月刃的恐怖威力感到后怕。短暂的寂静之后，惊叹声此起彼伏。少年们有的双目放光，紧紧盯着草人傀儡，眼中满是对强大力量的渴望；有的盯着家老的手掌，试图探寻其中的奥秘；也有的交头接耳，兴奋地谈论着刚刚那震撼的一幕。

唯有正圆一人，悄然隐没在人群之中，面色冷峻，神色平静，仿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激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他前世修行至肆转，在中洲创建血翼神教，教众数万人，威名远扬，被誉为大爱之道巨头。学堂家老不过是柒转裘师，这点手段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根本无法引起他内心的丝毫震动。

“下面，但凡炼成月光裘的，皆站出来。每人分配一具草人傀儡，依照我刚刚的方法，催发月刃，练习攻击。”学堂家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演武场的喧闹。

话音刚落，就有三十多位少年挺身而出。这一届，全族有一百多位少年参加开窍大典，其中有修行资质的五十七人。这五十七人中，选择月光裘的多达三十五人。经过这些天的刻苦努力，他们都成功炼化了月光裘。其余的少年，皆是黔等资质，并非不想炼化月光裘，而是资质所限，只能无奈知难而退。

对于李家一族的少年们而言，月光裘已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裘虫，更是家族荣耀的象征，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期望。

很快，三十五名少年整齐地站成一排。

每个人十米开外的正对面，都竖立着一具草人傀儡，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圆站在队伍中段，丰神峻整，却并不惹人注目。

练习正式开始。少年们纷纷伸出右手，将月光裘小心翼翼地转移到手掌心中。蓝色的月牙印记，随着金铜色泽的真元注入，一个接一个地散发出水蓝的光辉，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然而，当他们竖掌空切时，却状况百出。只有七八片月牙成功飞了出去，且这些月牙有的刚一现身，便转瞬即逝，如同虚幻的泡影；有的刚飞出两三米，便“砰”的一声，崩溃成蓝色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倒是飞得较远，可方向却偏得厉害，直接朝着天空飞去，让人啼笑皆非。

少年们纷纷皱起眉头，原本看家老演示时，觉得似乎轻而易举，可真正到自己亲手实践，才发现其中的门道与艰辛。要发出一记月刃，并且准确打在草人上，谈何容易！

家老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情景他每年都会看到，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感到意外，而且这还是其谋取利益的好机会。

剩下的二十二位少年，则只能站在场外，满脸羡慕地看着场内的同伴，眼中流露出渴望与失落。

练习了五分钟后，少年们渐渐地都能发出月刃了。一时间，演武场的空中，到处都是淡蓝色的月刃在飞射，仿佛下了一场蓝色的流星雨。然而，这些月刃大多在半途就消散了，一些不幸地撞在一起，化作点点蓝光；一些飞出场外，歪七斜八地落在地上；真正能够打在草人傀儡上的，只是偶尔的几片月刃，而且大多属于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情况。

学堂家老开始进行单独辅导。他重点关照正德、墨焙、蚩宬这些资质优异的学员，耐心地纠正他们的姿势错误，倾囊传授自己的心得与经验。

而对于正圆这种卑等资质的学员，只是简单提点两句，便匆匆略过。

正圆一直凝聚着手中的蓝光，几次挥掌空切，皆是做做样子，凝而不发。此时见场面混乱，无人注意到自己，他意念微微一动，松开对月光裘的控制，手掌微微一斜，做出掌刀劈空的动作。

为了不引人瞩目，他并未瞄准自己对面的草人傀儡，而是斜着瞄准了左前方的一只。

刹那间，刷的一声，一片月刃如闪电般快速飞出，穿过中央地带的混乱区域，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的直线，准确无误地命中一具草人傀儡的颈部。

草人剧烈颤抖了一下，颈部被这记月刃切割大半。

但很快，被切断的绿色草茎又开始重新生长，相互纠缠在一起，伤口迅速愈合，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这草人傀儡自然不是普通的草人，而是玖转的草人裘，本身拥有草木系的轻微自愈能力。除非能一下子将草人砍断成两截，否则片刻之后，伤口就会复合如初，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哇，快看这记月牙！”“好厉害，究竟是谁发的？”能击中草人傀儡的月刃本就稀少，正圆只是随手一击，却造成了至今为止最显著的攻击效果，顿时引起场外学员们的惊讶呼声，众人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就连学堂家老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他目光如炬，看向一位卑等学员，问道：“刚刚这记月牙发挥得不错，是你发的吗？”

这个男学员被众人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手足无措，双眼连连眨动。说实话，刚刚场面太过混乱，月刃乱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发出的。“不过，看上去应该好像可能是的吧？”少年心中想着，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周围少年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一些女学员纷纷向周围人打听：“他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连他都能发出月刃，我绝不能输！”李墨焙双眼闪过一丝坚定，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原来不是哥哥发的。”李正德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经过舅父舅母的安慰，他已从前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哥哥，你上次得了第一，不过是运气好，选了一只意志薄弱的月光裘。裘师修行可不能总依赖运气，我一定会赢你的。”正德在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

“做得不错，要继续努力，牢牢抓住刚刚的感觉。”学堂家老拍拍这个学员的肩膀，微笑着鼓励道，实则作为学堂家老的他，岂会不知道刚刚那一击并非是此人发出，然而发者为谁？实不足为意。只要使众人皆认为是自己所教出来的学员所为也便可，纵天资驽钝，若能令众人知其乃己所教，于众人目下，资质虽卑等，亦能蒙其教而有成，斯则足矣。

少年顿时激动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的光芒，仿佛获得了无上的荣耀。

家老借此机会，当众宣布：“都听好了，这便是你们的作业，课下务必好好练习，三日后检查成果。谁的成绩最佳，便能获得十块星琼石奖励。都听清楚了吗？”

“哦！”少年们大声应喝着，听到有星琼石奖励，不禁更加兴奋，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仅仅三分钟之后，空中飞舞的月刃却渐渐稀疏起来。

“可恶，每一记月刃都要消耗掉一成的真元。”“月刃的消耗太大了，我只是卑等修为，虚窍中能存储三成八的金铜真元，只能连续催发出三片月刃。”停下手来的少年们，都唉声叹气，满脸无奈与沮丧。

学堂家老目睹这一切，神色平静，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感慨：“这便是修行资质高的好处了。要熟练运用月刃，无非是四个字——熟能生巧。资质高的人，虚窍中存储的真元就多，真元的恢复速度也快，便有更多的练习机会。资质稍差些的，也可用星琼石弥补，增加练习量。可资质不高，又没有星琼石的，即便有练习的想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唉，裘师修行就是这般残酷，我还是多多关照那些资质高的学生罢。”

作者申明：此故事纯属虚构，万勿将其与现实相牵扯，亦莫要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作过度之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其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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