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委托的真相
房间内这股神秘且极具压迫感的氛围，很快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咳……这什么玩意儿，闻着挺香的，没想到抽起来这么呛人……”
科勒有些懊恼地把烟斗从嘴里拿下来，丝毫没觉得尴尬：“抱歉，有些性情了……其实我是第一次抽这个。”
“哦……没关系。”劳伦多也没有取笑的意思，反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科勒重新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把烟丝弄灭，随后翘起二郎腿：“劳伦多先生，看得出来，你并没有对我们开诚布公。”
“不过这也没关系，我有个朋友说过，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这没什么可耻的。我也不会要求你把所有的内幕都告诉我，毕竟我只是一个侦探，不是你的律师。”
“但是……”科勒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我不希望你的隐瞒，给我们双方带来困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劳伦多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对话中的潜台词还是听得懂的。
他的脸上露出片刻犹豫：“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身份和职责，我不会再过问……当然，我说的不过问，是出于尊重的基础上，事实上，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科勒看着对方的眼睛：“我说这些话的目的不是威胁，而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傻瓜了，节省一些双方的时间，明白吗？”
“理解深刻！”劳伦多点点头。
“很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科勒满意地点点头，“我想问……为什么在勃艮区长引咎辞职之后，且新的代理区长无法参加这一届市政大选的前提下，你还没有放弃这个委托？”
“你……”
尽管劳伦多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科勒这段话中的信息量之大，还是让他不由得愣在原地。
“怎么？很难理解吗？”科勒叹了口气，“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愿意相信——我早就识破了你的身份，并且看穿了这个委托和市政大选相关——这件事？”
劳伦多的脸上变得有些苍白：“你……您早就知道，我是为了市政大选才来找您的……而且您也知道，我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委托……”
可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劳伦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从始至终，都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跟在自己身后，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击中了劳伦多心里的秘密，像是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每一刀都能精准地切开伤口。
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或许在这位年轻的汤普森先生身上，“无所不知”并不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而是一个准确的名词……
“呵……呵呵呵呵……”劳伦多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没想到在繁星市，还有您这么神奇的侦探。”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甘地问道：“在回答您的问题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在您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听到这句话，科勒的目光抬高，越过桌前的劳伦多，看向办公室敞开的大门。
大门外，凯瑟琳和克里斯蒂娜正趴在墙上，安静地偷听办公室内的对话。
片刻后，科勒笑了笑：“当然！”
“呼……”劳伦多长呼一口气，“不知为何，听您这么说，我反而安心了不少。”
科勒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劳伦多思索片刻，便说道：“您猜的没错……这个委托确实是我的上级，也就是勃艮区长本人亲自下达的。
委托的目标——萨博坦·尼克，是勃艮区长从地下擂台找的一个拳手，他的素质极其优秀，很适合当政治间谍。
于是勃艮区长便将他收编，委派他去窃取南区区长曼斯的政治情报，希望能够挖到一点黑料出来，在市政大选上对曼斯进行强力打击。”
“呵呵，难怪你说他是你的‘同事’……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没错，”科勒若有所思，“这么说，他成功了？”
“唉？”劳伦多愣了一下，“汤普森先生，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科勒翻了个白眼：“废话，他要是失败了，你们还有必要来找我吗？”
“额……好像也是。”劳伦多的嘴角扯了扯，继续说道，“总之，您说得对，他不仅成功了，而且似乎还有巨大的收获。”
“至于萨博坦从曼斯那里具体发现了什么，就只有勃艮区长知道……但当勃艮区长让萨博坦把证据带回来的时候，他居然失踪了！”
劳伦多叹了口气，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事情就这些了……再之后，找事务所进行委托之类的，都是勃艮区长吩咐的，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也没告诉我原因。”
“明白了……”科勒摸了摸下巴，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的目标是一个政治间谍，他从曼斯区长那里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情报，而且极有可能是关于曼斯区长的黑料。”
“但是在输送证据的途中，或许是被曼斯发现并展开谋杀，也有可能是叛变……总之，这位‘素质优秀’的间谍失踪了，没错吧。”
“是的……”劳伦多长叹一口气，自从走进这个办公室，他都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
“我还有一个疑点，”科勒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既然这件事是勃艮区长推进的，那为什么他已经下台了，你还没有放弃这个委托？”
“勃艮区长在办公室最下面的抽屉里，给新上任的代理区长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我没有看过，但瑞克代理区长上任后，马上找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并要求我继续跟进这件事。”
“也就是说，现在知道这个委托真相的人，除了已经下台的勃艮，还有新上任的代理区长瑞克咯……”科勒心中暗自盘算着，朝这两人下手的可能性。
不过思索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倒不是担心法律，只不过恰好现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位优秀的侦探，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科勒摇头晃脑道：“果然是很麻烦的委托啊……”
劳伦多脸上也露出难色：“我能理解，汤普森先生，您是个优秀的、想法独道的侦探，如果您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我们的契约也可以终止，定金部分也不用……”
“不，劳伦多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科勒抬起头，目光诚挚道，“我的意思是……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