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忆往昔

夜深雾重，沈曦姮在沈府的院子中踱步，看着这个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种陌生感，不禁思绪翻滚，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很忙，父亲是开国功臣，在先皇打天下的时候就曾经是军师，立下过许多功劳，后来国朝建立，父亲受封永安侯，便更加忙碌，经常几天几夜在皇宫里议事他迫切的想要将这个国家变得更好，致力于变法，可最后却落得个自尽的下场。

后来，永安候的至交好友韩聿将军可怜沈曦姮一个孤女无依无靠，便把她接来韩家，韩将军早年打仗伤了身子，一生无子，便将沈曦姮当做亲生女儿培养，传授她武艺兵法，沈曦姮对此也格外有天赋，带领的军队所向披靡，时常能够出奇制胜，沈曦姮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镇守边关，却因为一封信又回到了这里……

明星闪烁，树影婆娑，突然间熟悉的声音传来：“曦姮姐姐，多年不见，愿意和我们叙叙旧嘛？”

随着声音望去，是秦昭和现在本该在皇宫中的陛下，沈曦姮只一愣，刚想屈身行礼，却被一只大手拉住，“故人相见何须在意这些虚礼。”秦稷温柔道：“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还有重逢的时候。”

“是啊曦姮姐姐数年不见，陛下，不，我大哥他很想你的。”秦昭傻笑道。

沈曦姮突然觉得有些别扭，只得说：“陛下日理万机……昭平王殿下莫要开玩笑。”

“多年不见，怎得生分了，曦姮姐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麟风吧。”

“君臣有别。”沈曦姮刚准备开口，只听秦稷道：“今天月光皎洁，刚好我与麟风带来了两壶好酒，可愿共饮嘛，阿姮？”

“却之不恭”

秦稷亲自拿起酒壶，为沈曦姮斟上一杯，动作间尽显优雅与从容。酒液在杯中晃动，散发出醇厚的香气。“阿姮，这酒是西域进贡的佳酿，你且尝尝。”秦稷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往昔岁月的温度。

沈曦姮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的辛辣在舌尖散开，却又带着一丝回甘。“果然是好酒。”她赞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秦稷的脸上。数年未见，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成为这天下之主，眉眼间多了几分威严与沧桑。

秦昭在一旁看着两人，脸上依旧挂着那傻乎乎的笑容。“曦姮姐姐，你不知道，大哥平日里处理完政务，总是会对着你的画像发呆呢。”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沈曦姮的手微微一颤，差点打翻了酒杯。她慌乱地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昭平王殿下，莫要胡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疑惑，更多的却是不安。

秦稷瞪了秦昭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麟风，你喝多了。”他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秦昭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大哥，你就别瞒着了，当年……”

“够了！”秦稷突然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沈曦姮抬起头，看着秦稷，眼中满是询问。秦稷避开她的目光，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阿姮，有些事，放下吧。当面的情形和现在已然不同。”

酒过三巡，沈曦姮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陛下，臣有些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她起身，向秦稷和秦昭行礼。秦稷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阿姮，你早些休息。”

秦稷很想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在战场上有没有受伤……可是千言万语仿佛都说不出来了……

秦昭看着沈曦姮离去的方向，挠了挠头。“大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曦姮姐姐，当年永安侯自尽的真相？”

秦稷望着沈曦姮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麟风，这朝堂的局势复杂，我不想让她卷入危险之中，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阿姮是我见过的这世界上最聪慧的女子，见过了世情百态，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秦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月光下，两兄弟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他们的故事，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知又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