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阴谋之初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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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除夕夜

万界浮华外,一身寄寂寥。

他乡欢语远,独影夜灯遥。

风起心随散,云归梦未消。

谁知天地阔,孤月照空桥。

现在受三族城邦压迫的龙族,可算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要过除夕了,青丘不再下雪,雪也没融化多少就是了。

关了窗,逍窈抱起摇篮中过分乖巧的孩子轻声细语的哄着。

过不久,一阵风吹过,关了严实的窗子又被打开。

比我先落地的是逍窈的声音

“你回来了。”逍窈抱着白煜珩有些诧异,顾忌到怀里的孩子刚睡着,声音很小。

我比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声张。”偷跑回来的。

把孩子轻放回摇篮,她上来帮我整理翻墙而乱的衣襟。

“怎老爱往丹权殿跑了?之前的工作狂魔不爱睡觉的。”

她像是随口一问。

我张着双臂,任由她伺候时暴起青筋的手有意无意地占小便宜,其实紧张的很,我心中暗笑,回答道:“灵兰不在天承殿,陌生。”

可悲的疑心,我的确不像极了从前的郁焱,郁焱没我这样爱睡觉。

拉着她的衣襟,故意使力,手下重了些,指尖发白,指腹被摁出红印子来,大概是这里不同外界体系的原因。

她的大红衣衫也乱了,好看水润的唇被我亲的也多了花色。

转身转了半圈,不理会身后懵住僵硬的人儿,我一本正经感受起丹权殿的不同寻常,闭上眼。

对万界大陆没有任何危害的丹权殿体系,却是人类的温室,也是限制,阿煜的前途如何能发展的好。

!!

后背紧贴上逍窈厚实的胸膛,耳边的哼唧没打断思维,却让我强行转移了兴趣。

“怎么了?”我温声询问,眼还是闭着,清楚她红透的耳尖,她的心思,问设一个诱惑的陷阱。

颈肩的热惹人酥痒,她一时间装上一副委屈的嗓子:“你亲我,干嘛亲我。”

转过身,我抬起有些冰凉的手揉揉她的脸,很烫,我认真其实飘忽着思绪的看着她,反正说出的话并不是玩笑:“喜欢你。”

逍窈被逗地红了眼眶,有些狼狈,本要偏过头吧,却像是蹭了蹭我的虎口,有些执着,壮着胆子问道:“哪种喜欢?”

“我结婚了啊,难不成是让你当小三的那种喜欢?”我带了点恶意的存心逗她,捏了捏她的脸,好像得理的人是我似的。

“你…轻薄我,还想我给你当小三!”她皱着眉,有些生气,不可置信的正眼转向我。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我遥不可及,望在天上的月。”

多么渣的情话,廉贵未卜,她知晓其中意却迷进去了,我先前百般不明白的情爱似乎不需要卜算。

挣了挣,面前的人晃神一瞬才松开一些,委屈地刚想开口,又被我出声堵住话。

“嘘,孩子睡了。”

她像是脑袋里被塞了糨糊,眼神玄了又玄,低头想咬我搭在唇边的手指。

不给她的唇触碰到我手指的机会,借空隙摆脱她的怀抱,我毫不留恋,抬手一把抓住披散的头发拢到身前,转身就走。

爱,是需要时间与经历来附着的,这些都不是短期能拥有的,诸多情感亦如此,但基于小爱私情的喜欢总是廉价的。

所以说,不纯粹的,终害人害己。

丹权殿,现在有人住着,贸然留下给予人类的‘保护’,会扯破我不是郁焱的这层窗户纸,还是等白煜珩再大些吧。

外面有人窥不见丹权殿半分颜色,在我出来后那人就把兜帽拉上盖住自己。

“跟上。”我朝着站在外面的黑衣人说道。

天承殿偏殿

除夕夜,一年的最后一天,弈收拾完家里也准备睡去。

我突然出现阻止她关门的动作:“是我。”

弈没惊讶也没愣太久,经验多的解释起来就是不费力气,引我进门,她还是要客套一下:“君上?您不是在创世神殿吗?筋骨伤了可要好好养着才是,哪用得着您亲自来。”

是我穿行的速度太快了?跨界穿梭好像的确是有些逆天,此地界的维度还没有高到任意识体决定身处位界……实力不够啊。

想好,我弯腰凑到她面前,稍微装饰郁焱这副脸,摆出一副笑脸,亲近感增添不少。

“想你了,我的子民,也是形势严峻,可愿助一份力?”

“啊?”这是能随便撩的吗?

看出她的囧意,我又开始正经解释道:“弈姑娘在神界远近驰名,为人类世界传统文化发扬尽一步力,一定知道神界人类研究所的位置吧,我也很想去了解一下相关课题呢。”

“知道,君上想要,我定当双手奉上,就是……”

正当弈欲言又止想要跟我谈个小条件时,门外不大的缝隙传来一声“姐姐”

我抓住弈已经有些激动到颤抖的手:“明儿就是春节,家人定当团圆,先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好,好。”弈这一听,有些恍惚眼前,盯着门缝那的目光不落,转身去取来我要的东西——进研究所的地图以及‘门票’

我看着拿在手中的两张毛皮卷轴,果然弈的地位并没有高到达到成为神界人类研究所的一员。

不过这一趟也来得值了,白婧窕还问我:带走袭祜是不是意味着计划不用再进行下去了?

她眼中的希冀多么感人,但这个针对钟画安的计划,是阻止他们兄妹相守的阴谋。所以我模棱两可的回绝她的建议,打破她的希望。经过袭祜的操作,钟画安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不大好了,袭祜再留在神界也没必要还不安全。

弈轻抚袭祜略受风霜的面颊,眼前许久不见的两人已经两两相望热泪盈眶,我转过身,手带上门,走前留下一言:“别站在风口处了,春节一起过,往后每一天也一起过。”

……

在神界的石砖街上游走,边看着手中皮毛卷轴上标注的神界人类研究所的标志。

眨眼的一瞬间,我定住,呆呆地往天上一眼:是白天啊。

低头之际瞬间移动站在一人身侧,出口唤她:“年。”

她似被吓到,跳开一步,肉眼看不清她黑色厚重兜帽下脸上的神情,眨眼闭上的一瞬,却能把她齐刘海下对世俗厌恶的脸上浮现的惊讶看得真切。

年,寰宇大陆天渊之巅的神律,与四恶合作的风魂神域持有者,忠心四恶集团的神律之一,能量积蓄居术爻之上,与檀戈和柏祯相熟为亲朋,工作内容多在元宵期间扮演年兽。

“还没到元宵吧,怎么在这?”

她反应过来,双手插兜,将我带进风魂神域,夜晚透着极危险的氛围,我就只能看见有些臃肿的一身黑的人形生物了。

“还不是因为……你。”她扭捏地犹豫了一下,没有用敬称。

收好手上的东西,我眨下眼睛假作亲切地疑惑问道:“我怎么了吗?”

年听我这么一问,疾言厉色地以我为控诉对象,开始控诉:“郁焱这几年在神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虽然是神恶意的丑化,但其形象饱受神界众神厌恶,害怕,众神就希望郁焱消失,最能体现在元宵这天,众神放烟花许愿,清一色都是希望郁焱去死的,然后我就成了他们放烟花的借口理由,而我的出现是因为众神对郁焱的怨恨和恐惧,还有一部分是神还俗似的希望阖家团圆。”

我这么听下来,不是挺好吗,自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垂眸眨了眨眼:“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其中产生的信仰之力有多庞大。”

人形生物气愤地甩了甩头:“是啊,这点不足矣让您注意的业绩,却让四恶沾沾自喜,争来争去,成为排挤五品的底气与资本,就因为这个循环里面有您的存在。他们何曾想过世界的善良美好该往哪去?四恶,就是巨大的官僚垄断资本集团。”

我又眨了眨眼:“没那么严重,总还是受有限制。”

“那为他们做事的我们怎么办?”年绝望带着点失望地问道。

意识中呈现的她多么美丽,一生都没有瑕疵。我闭眼摇摇头:“这是你的工作,我也并没有接受到除你以外的其他四恶门下在执行任务或工作时有什么怨言。”

“大概是看见四恶的猎物的惨状让我于心不忍了……那我是圣人。”到最后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话语也不见那样逼仄。

或许连她都没想到,我点头赞同:“可以这么说,这也只能证明你不适合这份工作,我会进行适当的内部协调,元宵之前,你可以去禾芜那报道,她在万界大陆青丘界,没有回天渊之巅。”这是我作为领袖给她的交代。

话落,我离开风魂神域,只一眼,意识就已经决定好我所在的地界,神界人类研究所几个大字光明正大地挂在部落形式的牌匾上,以部落的形式为掩盖研究的真相,多此一举,真相并不在研究上。

拿出那件通体玄黑色,一面为剑一面为刀的武器,脚踏实地,我缓缓靠近。

什么破‘门票’,渠道如此不公,哪有我手上的东西来得踏实。

刚要动手毁了这,一道以意识为托衬的能量朝我袭来,我转头没躲,睁眼,瞳孔颜色一瞬变为与衿婪一样的淡金色,虚迷之力霎时替代郁焱神魂之躯,攻击来的能量就这样穿过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却连带着郁焱暂时不见的躯体,一起被新权带走。

大意了!我少见地皱了眉。

“找不到寰宇就来万界另辟蹊径了?仗着拥有神界的主动权随意入侵我天渊之巅神律的神域,真卑鄙。”

涂灵的真身终于是现世了,说实话,之前用的身体别太没品味。

修长的紫色雾气团中走出一位着装洁白的美男子,我看着那张脸,祂的声音我还不明,是我的思念传入识海,不断美化,这足清晰了逍窈有什么点像祂的英姿飒爽,丰神俊朗。

新权实实在在喜欢紫色,梦魇一样,那时祂还将祂独有的灵体形态借于梦魇撑场面。

苦笑一声,我怎能先服软,被祂浸透在骨子里的高傲气,再一次让我讥讽出声:“因为我卖了自己的那句话吗?还是我该庆幸你从未对我实施肉体上的暴行。”

新权本来微眯的眼骤然睁大,愣怔一瞬,忽地又笑了笑,感慨着,摇着头,神圣的外表看不出隐藏的道貌岸然,这些肮脏与我被祂藏在了眼睛里,祂却笑着说:“我的玫瑰,你是圣人啊。”

淡金色的灵体逐渐旺盛,色彩也逐渐浓郁成金色,我从中缓缓走出,踏在一节节出现的台阶上,肤如凝脂,茶白锦衣,柚甜白发,双眼瞳色从金色渐淡渐白,与现在的郁焱并无太大区别,相比之下,看去更似新权的慈悲,眉宇间更加大气,“你的世界也真是奇怪,作形容词的,疯子是赞扬,圣人却是讽刺。”声音慈祥,神性满怀。

“亲爱的,说话何必如此刻薄?”

我偏头往下看了看:“这研究所可了不得,牵扯到人类的东西,创造的信仰之力纯粹还不少,我多想好好报答你,可这段信仰线如今的价值,我都比不上。”

新权听出言外之意,扯了扯嘴角,端着的慈爱模样有一丝皲裂:“涂灵,你明明不需要信仰之力维持生命,却宁愿拿自己报这个恩,也不愿意割舍一段不需要的信仰线。”

可是你需要啊,我又怎么会让你好过?

我直直看向祂,眼神中有丝不怀好意的猜想,反正是装尽了感情:“不对啊,有什么心事促使你急着要下来阻止我覆灭这里?难道神界也有人类?”

新权没有慌乱,再次端起架子,顾左右而言他:“你也知道,这段信仰线的价值。”

价值,什么价值,体现在哪?一个国家的主权是其行使主动权的基础,而主动权可以增强一个国家的主权。主权与主动权两者相辅相成,共同影响一个国家在国际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说是新权的目的为了争夺主动权,再看,是奔着万界大陆的主权来的吧。

我抬起交叠放在小腹前的右手,止住他的声音,也有意展示着这只完好的手臂:“先不论这段信仰线本身就是属于我的,如果神界有人类,欢迎他到青丘,都是我的子民,我段然不会厚此薄彼,就看你敢不敢,还是不得不。”

新权被气笑,淡色黑眸中气急败坏与欣慰混杂,那还见观音的慈祥样,摇头看似夸赞:“好聪明啊,亲爱的。”

祂大概是老了玩不起,我又被好好地送回研究所部落前。

毁了这吗?新权的话提醒我了,人类更需要同类,养好人类需要这个研究所,好在因为研究所需要面相不同世界整合出最贴合人类的体系,本身并不隶属神界,没必要灭口,那就收编吧,毕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在,神界请他们总是更容易些。

这个夜很漫长,后半夜时我就把神界人类研究所一锅端了带回青丘帝内,然后趁青丘界天光大亮前交代渡洲一些事,之后瞬移回到创世神山上的创世神殿,主要里面没一个能打的,不仅倔脾气还癫。

收编过程中新权并没有再阻拦我,向着我似的。

其实在祂面前我的傲气又何尝不是小孩子脾气,能让我时刻戒备的,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劲敌了。

在乎祂什么呢?杀死祂?我时常会想,非要走剧情吗?非要遵循轮回吗?不走剧情伤害到的到底是谁?是新权,是持有神界那段信仰线的新权,与再也不会形成闭环的事件链,康瑞就再也放不下笔。

后生们连我都请出来了,这只会是最后一次轮回,我最大的敌人只会是思维跳脱,摇摆不定的我自己。

彩蛋

天承殿密室中,正在打坐修炼的渡洲似有所感,睁眼的一瞬间,与视线齐平的四周亮起推浪时的锋刃白光,又消失回到眼前的阵法中。

渡洲漂亮的黑眸中倒映着阵法发出的极致的白,同时隐藏了接收信息时出现的白光,他抬头往虚空一看,利索起身,刚踏出一步又急刹住脚。

后撤一步,银边白衣挥动,他回头垂眸定定望了望阵法所在,有些担忧地想:不知为何,两界合并的速度就慢了许多,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最终还是暂时离开这,往羡梓晨的方位飞去,要去告诉他参与进人类研究所的项目。毕竟是晚上,他眼里也融进地上百姓守岁时,共度除夕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