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发
赵剑心弯腰快步潜行，许凌云紧紧跟在其后。
两人保持着百米左右的距离，一前一后地向着那片林子茂密之处悄然行进，而后顺利地潜入了刘家庄。
此时正值决战会战的关键当口，这村子里近乎一半的村民，要么已经丧生，要么就是在逃难的路上。
侥幸留下来的村民，也仅仅只有一半左右，数量并不多。
所以这个村庄的夜晚基本上静寂无声，听不见太多响动。
赵剑心和许凌云首先接触到的那一家土院墙，看上去明显已经荒废许久了，院子里杂草丛生，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他们贴着院墙小心翼翼地前行，又接连找了几家院子，也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的人烟稀少程度，甚至比白口村还要严重许多。
或许是因为村里有二鬼子的存在吧，致使从刘家庄逃难跑掉的人远超其他村子。
又找了几家院子，大约也是差不多的光景，要么是屋里主人家已经睡下了，要么就是早已经荒废了。
“八嘎——”
正当赵剑心和许凌云二人站在原地踌躇，不知该如何去寻找那二鬼子的宅院时，忽然就听见一阵叽里呱啦的喊叫声传来。
紧接着仔细辨认时，听到了钢铁车在道路上颠簸所发出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发动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赵剑心拉起许凌云，立即蹿上上土墙，爬上就近院落的屋檐顶，往声音的方向找去。
两辆五十铃九四式卡车！
钢制的货箱顶带有绿色帆布的顶棚，在斑驳的农院道路上哐哐哐哐。
“鬼子的货车！”
许凌云忍不住探出头去惊呼一声，还得是赵剑心一把按住了他的头，才不至于让两个人暴露在行驶而过的卡车画面之中。
约摸十分钟的时间，两辆卡车消失在了刘家庄的村野道路之上，在门口相送的四五个二鬼子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其中有三个手里都拿着旱烟枪，叭嗒的抽一口，朝路边大骂一句。
“这群小日本真踏马烦人，拉粮是白天的不行，非要大晚上的来造作人。
长得还没老子的膝盖高，他娘的还得一口一个太君的叫着。”
站在旁边的人应和一句，
“可不就是嘛，狗日的每次就来四五个人，还得让咱们给他们搬粮食，一来眼睛就贼溜溜的，往那几个婆娘身上飘着。”
“脱了裤子他够着着钩子嘛！”
三人你言我一语，倒是好好的大骂了一顿。
实际刚才给小鬼子搬粮食，三个人可没有这么神气，点头哈腰的，又是点烟又是端茶倒水。
赵剑心和许凌云两人待在房顶上，算是把这三人的话都听了个清楚。
县城里的鬼子在固定期限会到附近的村庄来取粮，可能是白天怕遭到伏击，所以选择晚上。
每次来一共都两辆车，两辆车算上司机和副驾驶，一共就四个人。
赵剑心的心思活络下来，这一次掌握了这么关键的情报，等摸透了鬼子晚上的行进路线，在路中间设伏。
不仅多出一些口粮，还能多两辆运输卡车。
大赚嘛，这不是！
许凌云看三个二鬼子看的牙痒痒，国难当头，别人家连饭都吃不上了，这群狗东西就靠欺压自己同村人吃香喝辣的。
大烟都抽上了？
“剑心。”
“看样子这三个怂东西还要在这里胡撇老半天，要不要现在出手，保证能让他们叫不出来就嗝屁。”
赵剑心点头应下同时起身，蹑住脚步往房顶那一侧慢慢移动。
“嗯！我解决左边两个，你解决右边那个，从房顶上绕过去，动作要小心要快，尽量不要发出动静。”
“嗯！”
许凌云丝毫没觉得赵剑心解决两个，他解决一个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应当。
能者多劳嘛。
中央军校徒手格斗第一人，其实就是呼吸之间解决这三个人都不奇怪吧。
三个二鬼子还在聊天，不知道聊起什么兴起的东西，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嘟囔，“那一把手都扒不住，那又软又大的。”
“什么好玩意儿都便宜了你这赖皮狗，就您那还没我小指头长的东西，能让人舒服吗？”
“我看你还不如皇军呢，哈哈哈……哈……啊！”
“哐——咔——”
两道如鬼魅般的黑影倏地从院墙上纵身跃下。
这人刚笑到一半，就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大约是喉管部位被割开所带来的剧痛，使得他眼睛中的血管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响，只因赵剑心紧接着又在他的脖子上补上了一下。
另一人在这混乱中刚张嘴想要怒骂，赵剑心的匕首已然划进了他的左臂。
与此同时，赵剑心紧紧勒住那杆烟枪，死命地塞进男人的嘴巴，让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许凌云的动作虽稍显短促，但也同样干净利落。
比起赵剑心以一敌二还显得绰绰有余，他虽有些后发，但速度也绝对不慢。
转瞬之间，三个人便两死一伤。
许凌云转头便想给赵剑心已经制服的那人胸口再来上一刀，也送他一并归西，却见赵剑心摇头。
这男人显然早已被吓傻了，嘴里紧紧咬着那根烟枪，血沫四处飞溅。
也不知是咬破了舌头还是咬破了自己的嘴皮，他如同一尾濒死的鱼儿般拼命挣扎着。
那声音虽然喊不大，但却嘟囔着依稀能让人听清楚几个字，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要什么我都给，要，什么你尽管说”。
赵剑心捏住他的喉管，稍微用些力气。他自然是能第一个照面就能解决掉这人，但有时候活人比死人的用处要大一些。
“说这是日本鬼子，没多长时间来村里收缴一次粮食！”
“每月初一！”
那人回答的极快，显然不是个硬汉子，两个同伴当场横死的画面。
至今仍冲刷着他的大脑，连半分思考都没有，当即吐露了出来。
“途经的路线有哪些村庄，先去的哪儿，后去的哪儿？”
“我口袋里有图，有图……”
赵剑心使了个眼色，让许凌云从男人口中去摸索。
“咔擦——”
正在此时，这男人突然发狠猛的一下咬折了嘴里的那杆烟枪，木渣戳破嘴皮让他痛的呲牙咧嘴，却仍是朝院中大喊了一声。
“快他妈来人！”
“来人！”
……
马匪山寨脚下。
夜深。
“人都到齐了没有？现在报数。”
张大彪和一众兄弟趴伏在山林里，仔细观察了林中没有暗哨，没有埋伏。
不像是赵剑心说的那么恐怖，看来是赵剑心高估了那位东洋留过学的土匪头子，厉安。
“三十人到齐了是吧？”
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张大彪终究是下了决定不等凌晨天刚亮的时候了。
这马匪们根本没赵剑心说的那么谨慎，也没那么厉害的军事素质，到底就是乌合之众。
“五人一个作战小队！”
“从山寨侧面两个入口同时进发！”
“咱们子弹也不是那么特别充裕，确保能打中人了，一击必杀！”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