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酒后无德

乌朴满心郁闷，抬脚便往酒馆而去。一进酒馆，喧闹嘈杂之声扑面而来，可他却似浑然不觉，径直走向角落的空位。

“小二，拿酒来！要最烈的！”乌朴重重地坐下，大声吩咐道。不多时，小二便端上一大坛酒，乌朴二话不说，抄起酒坛，对着嘴就猛灌起来。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好似着了火，可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想借这烈酒浇灭心中的烦闷。

“那虫娘，我不过是为了家族子嗣，她怎就如此不理解我？”乌朴一边嘟囔，一边又猛灌了几口酒，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打湿了前襟。

酒馆里的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可乌朴毫不在意。他想起与虫娘相处的点滴，起初的心动，到如今的水火不容，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罢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乌朴举起酒坛，对着空中虚敬一下，而后又大口喝起来。随着酒意上涌，他的眼神逐渐迷离，趴在桌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虫娘的名字。

乌朴脑袋昏沉，宿醉的后劲让他意识迟缓。他缓缓睁开眼，陌生的床帏、陌生的房间布局让他瞬间清醒几分。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刚要起身，却发现身旁躺着个女子，二人正相互依偎。

女子似被他的动作惊醒，嘤咛一声，揉了揉惺忪睡眼，娇嗔道：“公子，你醒啦。”乌朴猛地推开女子，慌乱起身，却因动作太急，一阵天旋地转，又跌坐回床上。

他努力回忆，只模糊记得昨晚在酒馆喝得酩酊大醉，之后的事便如一团迷雾。“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乌朴盯着女子，紧张又疑惑。

女子掩嘴轻笑，声音娇柔：“公子昨夜在酒馆喝多了，小女子看您孤身一人，便好心将您带回此处安置，谁知公子热情，非要小女子留下……”乌朴听着，心中懊恼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竟做出这等荒唐事！”乌朴双手抱头，满心自责。他深知，若此事传出去，不仅自己名声受损，更会让虫娘误会，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乌朴神色焦急，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被角，目光紧紧锁住女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姑娘，求你务必如实相告，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子轻轻坐起身，发丝如墨般散落在白皙的肩头，她拢了拢身上的薄被，抬眸看向乌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公子，你可真是海量，昨晚在酒馆里，你一杯接一杯地喝，谁劝都不听。那酒坛空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你醉得连站都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地。”

“后来呢？”乌朴急切地追问，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女子微微垂首，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小女子见你实在可怜，又无人照料，便想着好人做到底，扶你回了我的住处。一路上，你嘴里嘟囔个不停，喊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像是叫……虫娘？”

乌朴听到虫娘的名字，心头一震，脸上满是痛苦与愧疚。他抬手用力揉搓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好拼凑起昨晚的记忆。

“进屋之后呢？”乌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女子咬了咬下唇，声音愈发轻柔：“进屋后，我本想扶你在床上躺好，再给你倒杯醒酒茶。可谁知道，你突然一把抱住我，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开。你嘴里说着胡话，把我当成了那个虫娘，又是道歉，又是倾诉衷肠……”

乌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虫娘得知此事后愤怒、伤心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满心都是绝望与悔恨。

“再然后……”女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再然后，公子就与我……共度了一夜。”说完，她微微别过头，不敢直视乌朴的眼睛。

乌朴看着眼前温婉柔顺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罗氏虽嫁入府中，却身子孱弱，子嗣一事怕是指望不上；和氏为人老实木讷，相处起来实在无趣，闺房之间也少了些风情；方氏倒是性格直爽，可太过刚烈，实在难以消受。

再瞧瞧眼前这位，长相貌美不说，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柔顺，善解人意。加之已然煮成熟饭，若将她带回家中，定能为乌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乌朴目光诚挚地看着女子，缓缓开口：“姑娘，我须坦诚相告，家中已有妻妾三人。昨夜之事，我自当负责。若你愿意随我归家，我会以贵妾之礼相待，让你在府中有一席之地。”

他停顿片刻，观察着女子的神色，接着说道：“但倘若你心中有所顾虑，不愿入府，我也不会强求。我会许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给你足够的银钱傍身。或者，我在外头置一处宅子，让你安居其中。闲暇之时，我也能来与你相聚，过些自在神仙日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女子微微颔首，双颊绯红，轻声说道：“承蒙公子厚爱，小女子愿入府为公子分忧，只求能在府中安稳度日。”乌朴闻言，心中一喜，说道：“姑娘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