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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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心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洒在乌府的青石板路上,本应是宁静美好的清晨,却因润娘前来给都兰请安,而让春光阁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润娘一身素色衣裙,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看似朴素,却难掩她眉眼间的妩媚。她莲步轻移,款款走进春光阁,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恭敬:“给夫人请安,愿夫人身体安康,福寿绵延。”

都兰高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身旁的丫鬟见此情景,赶忙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都兰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哼,”都兰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刁难,“你倒懂得些规矩,只是这请安,可不仅仅是嘴上说说,你拿什么来表表你的诚意?”

润娘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夫人教诲的是,只是润娘初来乍到,还未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还望夫人恕罪,日后定会补上。”

“日后?”都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当这乌府是什么地方,任由你这般敷衍?今天这礼要是过不好,你就别想在这府里安稳度日!”说着,便故意挑刺,一会儿说润娘行礼姿势不对,一会儿又嫌她请安声音不够响亮,非得让润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就在这时,乌素匆匆赶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赶忙上前拦住都兰:“母亲,您先消消气,何必在这种事情上授人把柄。润娘早就是父亲的人了,您这般做不然传出去让人笑话,将父亲的颜面往哪搁。”

都兰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猛地转过头,怒视着乌素:“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着这个狐媚子说话!”说着,她抬手就给了乌素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乌素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母亲!”乌素捂住脸,眼中满是委屈和震惊,都兰却并未就此罢休,她又转向润娘,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润娘一个耳光,嘴里还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进我乌府的门!”润娘被打得摔倒在地,发髻也有些凌乱,她惊恐地看着都兰,眼中满是恐惧。没想到都兰如此虎蛮

“你们两个,都给我跪在庭院里,好好反省反省!”都兰怒声喝道。

乌素和润娘无奈,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到庭院中,缓缓跪下,春日的阳光逐渐变得炽热,晒得她们头晕目眩,膝盖也因长时间跪在石板上而疼痛难忍,可都兰却坐在屋内,看着她们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乌什让刚进来,就见庭院中乌素和润娘跪在地上,身形狼狈,润娘的衣衫也沾染了尘土,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虚弱。他心中一紧,大步上前,听到下人匆匆汇报事情经过,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他径直走向润娘,俯身轻轻将她扶起,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心疼,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说罢,他转身看向一旁的管家,语气不容置疑:“把小姐和姨娘送回房,好生照顾,春光阁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管家连忙应下,带着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地将乌素和润娘搀扶着离开,乌什让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转身大步迈向屋内。

“都兰!”乌什让猛地推开房门,怒吼道,“你为何如此行事?”

都兰正坐在屋内生闷气,见乌什让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怒目而视:“我如何行事?你倒还有脸质问我!你带着这个女人进府,把我置于何地?”

“她是我的妾室,进府也是光明正大之事,你身为正室,不仅不接纳,还这般刁难,成何体统!”乌什让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体统?”都兰冷笑一声,“你和那女人整日卿卿我我,你可有想过体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愈发激烈。都兰情绪激动,冲上前去,抬手就想给乌什让一巴掌,乌什让侧身一闪,都兰这一巴掌落了空,身体因惯性向前扑去。都兰站稳后,更加愤怒,再次朝乌什让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屋内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瓷器摔碎一地,下人们听到动静,都吓得躲在一旁,不敢上前劝阻,这场互殴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各自停手。

乌什让的衣衫被扯得凌乱,脸上还有几道抓痕;都兰头发散乱,发髻上的发簪也掉了一支,狼狈不堪。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乌什让指着都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可理喻?”都兰泪流满面,“你做出这等事,还想我如何?”

两人对视着,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屋内弥漫着压抑又紧张的气氛。

乌木荣迈着沉稳的步子踏入春光阁,瞧见屋内一片狼藉,乌鸿儒和都兰衣衫不整、怒目相向的模样,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

“够了!”乌木荣声如洪钟,这一嗓子在屋内陡然炸开,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也让争吵戛然而止,他目光如炬,先看向都兰,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本不想说你,可哪家的媳妇像你这般?家里的事管不好,还尽惹麻烦。”

都兰张了张嘴,似是想辩解,可乌木荣根本不给她机会,接着数落:“还有你那侄女,说到底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偷偷接进府,想逼我们接纳那混混的女儿,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反省自己,还怨天尤人。你当我们都不知道?她一个人逃出来,吃穿用度、住的地方,哪样不是你在背后偷偷接济?这种事,我们做长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你还想怎样?”

都兰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头越垂越低,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泛白。

乌木荣又看向儿子微微叹了口气,“儿啊,你也有不对的地方,纳妾虽说正常,可也该多顾及家里的安稳,提前打个招呼吧。”说完,他再次把目光转回到都兰身上,神色愈发严肃。

“看看乌城的其他人家,哪家不是子孙满堂?咱们家就两个孩子,你不帮忙想着开枝散叶,还在这儿闹腾,甚至动手打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别怪我说话难听,要是你再这么不顾颜面,就给我滚出乌家!”

都兰的身子抖得像筛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死死咬着下唇,咬得嘴唇都泛了青,她知道,乌木荣向来言出必行,自己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都兰压抑的呼吸声,一声接一声,仿佛在诉说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乌木荣瞧着都兰像霜打的茄子,没了刚才的气焰,语气便缓和了些,脸上的神色也柔和起来,慢悠悠地说道:“阿朴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是时候张罗着娶几个媳妇了。我这边倒是有几个人选,这几个姑娘都是知根知底的,性子稳重,模样也周正。挑一个当正室,等嫁过来,这掌家的钥匙就给她。”说着,他抬眼看向乌什让,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这润娘再好,也只是个小妾,让妾室掌家,传出去多难听!她呀,还是多想想怎么把肚子揣大,为咱们乌家添丁进口才是正事。”

乌什让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轻咳一声掩饰过去。

乌木荣又把目光转向都兰,和声说道:“过几日,寻个由头把那几个姑娘请过来,让阿朴回来自己挑挑。他可不能一天到晚扎在铺子里,咱家在这乌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阿朴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

“阿朴娶亲的时候,顺带把纳妾也一并办了吧,热热闹闹的,刚好我那庶弟一家子过几日也回来,让他们也跟着沾沾喜气。”乌木荣说着,神色间透出几分感慨,“可怜我那姐姐妹妹们,命苦啊,早早地就跟着老爹老娘去了,要是她们有福气,也能看到阿朴娶妻生子,享享这后辈的福了,唉,俗话说得好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八竿子打不着,往后啊,咱们这一大家子更得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都兰低着头,眼眶泛红,小声应道:“父亲说得是,是儿媳不懂事。”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委屈,却也多了几分顺从。

乌木荣满意地点点头,“知道错了就好,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都把这事翻篇儿,好好准备阿朴的婚事。”说完,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留下屋内的乌什让和都兰,面面相觑。

乌木荣一走,乌什让也没再多言,脸色依旧阴沉,他甩了甩衣袖,大步跨出房门,脚步声在回廊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