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等不及的皇帝
听到贾琏的惊呼,庞友德继续笑着说:“大人不必担心,既然您和罗同知嘱咐了,他们就不会随意乱来的,再说了,他们即使气不过想骂两句,也只会找几个小御史,偷偷骂几句,不会惹出大麻烦的。”
尽管他这样说,贾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群锦衣堂的人,堵在百官上下朝的路上辱骂御史,只是因为锦衣堂的老大被御史参了一本。
御史参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他们怎么还急眼了呢。
贾琏满心不解的继续问:“这样辱骂朝官的事情多不多?”
庞友德回答:“以前倒是有那么几次,不过自从咱们大人接手锦衣堂之后,就没有出现过来,所以这次大人被参,大家才这么气愤。”
既然不是常有的事,贾琏就放心了,只不过今天他们会不会嘴欠去骂人,贾琏就管不着了。
问完了这些,贾琏又问道:
“我们巡检司,日常的都做什么?”
庞友德说:“就像卑职刚才说的,白日里我开门驻守宫门各处,晚上便是沿着皇宫外面巡逻。都是比较轻松的活。”
贾琏又问:“驻守宫门的话,就是站岗值守吗?”
庞友德摇着头说:“站岗乃是御营别的护卫在做,我们过去乃是查验进出皇宫人员人份的。”
贾琏还以为,自己手下的人掌控着整个皇宫大小各处宫门呢,现在看来,站岗和检查的不是一伙人。
想想也是,皇帝怎么可能将皇宫的大门交给一支军队去把守。
只有相互制衡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贾琏问道:“除了这些,宫门处还有没有其它的军队或者人员?”
贾琏必须要尽快了解自己上班的情况,不然等到有事情需要做主的时候,可就抓瞎了。
庞友德回答:“还有宫内几处司监衙门的人,尤其是御马监的人,他们身上可有着监察咱们锦衣堂的职责,大人以后遇到了要细心些。”
看来这还是个多方监督的局面。
这样的话,贾琏倒是放心了。
因为互相监督的人越多,出事的可能性就很小,而且即使出了事,一起担责任的也多。
接下来,贾琏又问了很多相关的问题,庞友德很耐心的一一解答。
而就在贾琏了解情况的时候,下了朝的皇帝,正在御书房内和李斑谈起来他。
“贾家那个小子安置好了?”
“回陛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经安置到巡检司了,今天已经去了玄武门当值了。”
“这就好,等他稍微熟悉一些,你就安排着手安排下面的事情。”皇帝脸色平静的说着,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你说这小子到时候不会没胆子去揭发吧,他的身份可是朕特意挑选的,他要是退缩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李斑低着头说道:“从他这几次做的事情来看,是个胆子比较大的,遇到了肯定不会退缩。臣担心的是,贾琏看着比聪明,他到时候会不会识破臣的安排。”
皇帝轻声一笑:“识破又如何,当他还敢反抗不成,你尽管去安排。”
“是陛下,微臣遵旨。”
“好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皇帝提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但是李斑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弓着腰说道:“陛下,臣还有话要说。”
皇帝闻言,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看李斑,然后皱起眉头说:
“怎么,你又犯了护犊子的毛病了?一个刚来的贾琏都不舍得?”
李斑的头勾的低低的,赶紧说道:“臣并不是为了贾琏说话,臣只是觉得,陛下不应该这般着急动手。”
听到这些话,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扔掉手中的笔,慢慢说道:
“你李斑也要学那些个文官,跑朕这里劝谏来了?你最好记清楚你的身份。”
李斑被说的腰都快要弯成九十度了,却还是硬撑着说道:
“陛下,您是了解臣的,臣不会为了所谓的虚名,故意难为陛下。臣今日所言,皆是为陛下着想。如今朝堂逐渐稳定,陛下对朝堂的掌控也日渐稳固,何不再等等?”
“再等等?”皇帝冷笑着:“朕已经等了五年了,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朕是怎么过的吗?朕堂堂皇帝,内阁当中却完全没有一个是朕的人,你让朕怎么等。”
“陛下。”李斑言辞恳切的说道:“可是陛下如此做了,百年之后,史书上会如何评价陛下。臣恳求陛下再等一两年,等首辅大人退了,朝堂便再也没人掣肘了。”
皇帝却摇着头说:“他不会退的,要退他早就退了。好了,你也不必再劝朕了,好好下去准备吧。”
李斑满脸痛苦的神色,想要再说点什么,最后却只叹息了一声,便从御书房告退了。
等他走后,夏守忠从御书房的角落里走出来,站到了刚才李斑站的位置。
皇帝看着李斑离开的身影,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他已经不适合再管着锦衣堂了。”
说完之后,回过头再看着夏守忠说道:
“贵妃叫了太医?”
“是陛下。”
“孩子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虚惊一场。”
“哦,这就好。”皇帝轻声问了这几句,提起笔想接着干活,不过还没动手,他又停了下来,再次问夏守忠。
“你说贵妃怀孕,真的是贾家的药方起作用了?”
“奴婢不知,或许是有作用的。”
“既然有作用,皇后吃了怎么没动静呢?”
“娘娘才吃了几日,或许还药效还没有起作用。”
“嗯,你说的对,是朕心急了。对了,贾家送进宫里的那个丫头,是不是也在皇后宫里。”
“是陛下,皇后娘娘把她要了过去,做了个使女。”
“既然在皇后身边,下次太医给皇后检查的时候,你安排着顺便给她也检查一下,然后将脉案拿来给朕瞧瞧。”
作为跟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太监,夏守忠自然是了解这位陛下的。
所以,他一瞬间就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了。
只不过面上却丝毫未变,沉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