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嫁个糙汉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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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再次向卫城确认过,鱼虾只要煮熟煮透了,吃进去就无妨,云巧才放下心头大石。

她虽然有心帮其他人,但前提是她有余力,而且不会伤害到自己。

但,弄清楚病症关键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卫大哥,我听贺颖妹妹她们的话音,这桂梅姑娘应该是父母双亡、寄居在伯父家的,也没有其他同胞兄弟姐妹帮衬。估摸着,她这手捕鱼的绝活也是被迫练出来的。这么个情况,只怕咱们问到药方子,她伯父家也未必愿意给她花钱治……”

云巧有些发愁。

以他们的外人身份,主动帮忙掏钱治病肯定不合适。除非,这病只有桂梅一人得了,他们还能仿效今日还贺家钱的做法,偷偷给她弄点“外快”。

毕竟,手里剩下的钱,也得花在刀刃上。

之所以在贺家这里大手笔,主要是看中了贺伯安的潜力,也是考虑到接下来乡试、会试的赶考路上所需要的盘缠。

即便卫城不知道贺伯安将会高中状元,他也能从打听来的消息、风评中看出,如无意外,这位贺秀才他日必将登上青云路。此时助他一臂之力,他多半能更快或更顺利地高中,而后,就能拥有带领乡亲们过上好日子的能力。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村子若出个状元郎,且不说学政那边如何嘉奖,当地豪族富绅绝对会火速示好,同村人或多或少也能沾点光。

“咱们打听来的名单上,需要救济的人家可还有好几户呢。其中,还有个家中老母瘫痪的,那头可没法省。剩下这三十两,就算全扔进去,也听不见几个响……”

若说来之前,云巧还没有太多真情实感,甚至抱着一丝侥幸,或许那五十两还能余下点。但,亲耳听过被山贼祸害得家破人亡的诸多故事,亲眼见到那些被折磨得近乎麻木的可怜人后,她对金钱的那点本就不多的执念也就彻底散了。

千金散去还复来,本来就属于不义之财,把这笔钱花在值得花的人和事上,一点也不可惜。

卫城却冲她眨眨眼,表情有些神秘:“无妨。咱们不必亲自出面,回头请秦老帮个忙,估计连药费都不用咱们自个儿掏。”

秦老大夫?

云巧一拍脑袋,这才记起,秦老大夫的医术在乐州府一带也算远近闻名,被江家请回去当家医,却还享受着一定的自由。每月固定几天出去给普通百姓看诊,还有人千里迢迢跑来找他看病。

“隔着近百里地,秦老肯定不会亲自过来。你的意思是,让他出面,请乐州府或丽水县的哪位同行故交出手帮忙?”

卫城颔首,又道:“方才,我差点忘了这茬。鹤州离此地有千里之遥,送信来回至少得两三个月,时间太长,容易生出变故。”

云巧心头一跳,暗暗点头,三个月确实太长了些,就怕桂梅属于是那种体质差的,万一等不来救治一命呜呼了,实在可惜。

“倒是上回见到秦老时听他提起,说是跟小林大夫通上信了,那边大抵是被他在医学一道上的热情打动,特地送了份林老大夫的行医手札誊抄版给他。他说获益匪浅,我想着,那手札里没准也提到过这病。是的话,就不用舍近求远了。没有的话,也就多耽搁一两天的功夫。”

“可,我听人说,好像有个同行相轻的说法。万一这边没人愿意帮秦老这个忙,咋办?”

云巧并不清楚郎中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纯粹是前世去京城后耳濡目染感受到的,确切来说应该叫做文人相轻。

像江传芳,这家伙可能是自视颇高的缘故,只愿意跟自己看得上的文人来往。有些分明是同年、同乡、本该比其他人更亲近的,他却连人情往来都懒得周全。

跟那些官家女眷应酬,也会时不时听到有人点评时下风行的诗词、文章、书画等。

一开始,云巧还挺自卑,觉得别人总能看出自己看不出的精妙之处,将那些作品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过了好些年,她才渐渐摸着里头的潜规则,知道那些点评并非全然公平,其中掺杂着不少抱团对外的隐秘心思。

卫城不慌不忙:“天底下自然没有白吃的馅饼,可,要有大馅饼在前头勾着,大部分人还是愿意掏小馅饼换的。”

说着,便将当年林老大夫用激将法,逼得宁州等地几个有名郎中接下战书,自掏腰包购置药材,跟他来了场医术对决的故事娓娓道来。

“比谁医好的病人更多、更快、疗效更好?林老可真是足智多谋!”

云巧听得笑了,俨然已经看到,不久后类似的情景在乐州府重演的画面。

永和县,江家。

明亮的灯火下,正捧卷细读的秦老大夫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他到底是个医术纯熟的大夫,当即给自己把了脉,没发现任何异常,便往另一个方向猜测。

“啧,哪个小兔崽子在惦记我呢?难不成是最近治好的断肢者太多,名声传出去,有人眼红了?哼,有本事眼红,你有本事来偷师啊!”

嘀咕完,他又翻开新的一页,看到上面记载的若虫病种种症状及病源,神色陡然转肃。

冷不丁想起今天晚餐送上来的那道蛤蜊蒸蛋,秦老大夫莫名觉得肚子有点古怪,好一会才确认,那只是胃胀气带来的错觉。

跟秦老大夫、卫城云巧他们的虚惊一场不同,贺家后头那排属于张家的土房子一角,桂梅摸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翻来覆去好长时间都睡不着。

她怀疑,自己估计是今天被贺婶子“逼”着吃了太多肉,肠胃不适应才会这样,便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灶房弄点热水喝,暖暖胃。

为了省灯油,她出去时也没点灯,却不提防踢到木桶,发出好大声响,骨碌碌滚到院子里不知什么地方。

脚趾头正疼得直抽筋,就听得正屋里头传来一声没好气的训斥。

“桂梅,大半夜的,你瞎折腾啥呢?总不是学了那打洞的老鼠,大晚上偷灯油吧?家里东西要是打坏了,明天有你好看的!”

桂梅动作一顿,只能默默转身回屋睡觉,只当那痛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