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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突变
回到家中温昏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的“真实“太真实,让他不敢相信。现在感觉还是家里好,只是……
不是我爸人呢?
他上次出差才几天,又不见了?温昏有点无奈地想着,我知道你行踪不定但也不能这么不定吧?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吗?
行吧,感觉自己的家庭背景也有在向小说靠拢的趋势啊。一想到小说,温昏就苦笑一下,又想到了那个选择,又不免犹豫起来。
人一生可以做出许多选择,又很难真正确定自己的选择。你能确定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你真的想选的吗?还是表面想选,内心违心呢?又有多少选择,是真正洞悉内心后做出,而不是“表面的自己“做出的呢?
好了好了再想就要上升到哲学高度了。停下纷杂的思绪,温昏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那个问题﹣﹣我真的有不要要选择“真实“吗?
潜意识中认为没必要,因为自己其实很懒。
但我想去啊。
因为我还是少年啊,一腔热血还未凉。
想要去改变什么,创造什么,获得什么。
当时的温昏还不知道人间不过三年,他的想法便会天翻地覆。他也不知道那时的他,会以什么样的目光来看自己。
时光似流东去不复西归。夜色遮上了白天的眼,无论是思绪或是其他的都可以在夜色中悄然滋长。
叹气声也是。
轻淮科高别名轻淮县中,自然是不轻松的。
但在高一(1)班,这种不轻松就愈发沉重了。
晚饭过后和晚自习之间有一段空余的时间,基本上算是课间。可此时高一(1)班班内班外,鸦雀无声,一片冷清。
温昏坐在教室里,抬了一下头又很快垂下,最后决定出去上个厕所,放松一下。
还不是因为老登。
老登,别名登登,恒成立,盐酸,氯化氢。真名吕华轻至于为什么叫恒成立,因为 HCI教高一数学。
刚起来,温昏身子就一晃。
只是有点晕。奇怪的晕,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温昏也没多想,大概是教室太闹了吧。温昏这样想着,晃出了教室呼吸了一口空气,感觉好多了。
靠着栏杆,温昏又在心中问了一次,我特么是犯了什么贱,非要来上这个晚自习?
不理解,想打游戏。
无奈,还是得在铃声响之前进教室。坐在座位上,盯着那似乎要淹死人的作业纸,面无表情。
气到头昏眼花,不想写作业。
但一会儿后温昏就发现了不对。
是真的头昏眼花。
不是,这什么鬼?温昏在迷蒙和困意中觉察出了一丝的不对劲,这好像不是单纯的犯困。
这是缺氧?
混沌中闪过一点灵光,于是温昏打开了窗户。
凉风闯了进来,耀武扬威了一圈。温昏打了个喷嚏。
有点冷。
但显然新鲜的空气并没有用,依然很晕。
不对,有问题。
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趁着这较为清醒的时刻,思绪得以转动。
自己这是怎么了?发烧了? BYD的那帮人让他在草地上躺了多久?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到学校就这样了?总不可能是我和吕华轻八字犯冲吧?
但思考再多也没有用,头晕还是头晕,而且温昏感觉这一次头晕和之前的头晕都不太一样,但具体是怎么个不一样法他又说不出来——感觉,就仅仅是感觉。
此外,温昏没有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意识在这个眩晕中涣散以至于……
睡着。
是的,他……睡了。
在晚自习上。
被吵醒了。
入目便是一张阴着的脸。
那张脸甚至算不上平庸,明明五官没有长得奇怪的,但组合起来便有些生硬,有点攻击性,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下撇的嘴角更有几分严肃。
看上去就跟鬼差索命一样。
但温昏立马就清醒了。
完了!
我睡着了!
还被吕华轻逮到了!
头上有点疼,可能是被打醒的。
吕华轻看见温昏睁眼,皮笑肉不笑,阴厉地说道:“什么东西,晚自习都敢睡觉,给我出去!”
压低了声音,仍能听到他浓浓的嫌弃,温昏抿紧了唇,甚至懒得辩解什么,就走了出去﹣﹣昨天的经历告诉他,辩解也没有用。
晚风微凉。
眼前的那张大脸还在喋喋不休,但温昏早就不打算听了,反正总是些陈词滥调、严厉批评,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区别呢!
总会习惯的。
但这次不太一样。
温昏的头更晕了。不,或者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晕“了,而是“疼“!
似乎是有钢刺刺到了脑海中,企图把一切都搅成浆糊,温昏眼前的那张脸骤然模糊。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温昏闭了一下眼睛。
奇异的感觉。
不像是内体上的知觉,反到像是精神或者灵魂上的侵入。
难受,复杂的难受。
宛如野兽的领地中闯入了外来者,一股磅礴的力量被引动了。但温昏其至来不及感受,就直接倒了下去。
幸好,尚有一丝意识,伸手撑了一下。
只是,那一丝意识,为什么会凝成眼角的一滴泪呢?
是痛楚,还是……想到了什么呢?
但一切都不得而知。
声音远去了。
世界沉了下来。
“喏,只能是你。”
“你会醒过来,你终会醒过来。可是到时候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可能,我也会好奇啊。”
“也只有你。”
梦幻的呓语也远去了。原来,真实也只是一片虚无。
睁眼,是醒的开始。
宁白色的灯光润过温昏的眼,一切清楚起来。
熟悉的人,熟悉的床,熟悉的病房。
得了,二进宫。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也不问什么其他没用的了,温昏开始就直奔主题:“怎么回事?和你们有关吗?”
“ woc,小兄弟你可不能倒打一耙啊。”谢思惑看上去格外地无辜,格外地真诚,“是我们好不容易把你从原来的医院里调到这里来,还好生照料,这都是满满的人道主义关怀啊!”
“说正经的。”
“呃……总之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件事和我们确实没有一点关系,无论是我们还是“我们”。”谢思惑说得很直白,但温昏却皱起了眉,““学官”对于有潜质的学子一向是死缠烂打的,于是我们……对你进行了一些小小的“关注”。于是在发现你晕倒后,嗯差不多10点多?紧急把你调到了我们医院。”
10点钟多?温唇来不及细想,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个点:“不是,什么是“学官”?而且你们这次的态度有点过于坦诚了吧!”
似有人轻叹一声。
“因为你要“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