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伤势严重,急需丹药
“柳公子,你上次说完,我们就回到那妖物坟前了。”
“那还是先走吧。”柳不粘虽生性刚毅,但这妖物实在恐怖无比,他也不敢再次面对了。
这次没有徐长寿的话,他们这群人最后的结局定是和桥底的人一样。
在寒冬腊月里,成为无人问津的冰雕尸体罢了。
越过桥,众人又在一处背风坡上休息了一夜。
自知睁眼将是决定生死,众人无人入睡,只能闭眼养神。严寒冷冻的深山老林,今夜过得很慢,也很苦。
当天边的鱼肚白照射在众人脸上,便是久违的日光下澈,几人相望一眼,泪水不免打湿了衣襟。
醒来后果然没有回到那个半山腰的坟前。
苦难多磨,终见天明。
他们真的得救了。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裕王泪打衣襟,高歌痛哭。
次日清早,山里的雪少了一些,温度却变得更加寒冷,寒风凛冽如同刀刮,吹的几人睁不开眼睛,好在马车总算能走了。
刚准备离开,那布商领头老人便带着百姓围了上来,目光湿润道:
“还请那位恩公留下姓名,好让我这些粗鄙村夫知道救命恩人姓甚名谁,若有来日,必将铸碑加词,世世代代永记大恩。”
“还请恩公留下姓名!”
“还请恩公留下姓名!”
大乾百姓总是愚昧的,也总是善良的。
他们手搭手跪了下来,大乾抗击鬼灾的几十年,各地百姓已经渐渐形成风俗,若是得以相救,便会习惯铸碑感恩,世代香火供奉。
马车里面的人看向徐长寿。
徐长寿却知道,裕王此行至关重要,自己若是暴露行踪,反而会给司礼监落下马脚,给几人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掀开轿帘,徐长寿迎着寒风重重咳嗽了一声:“诸位不必执着此事,在下也只是顺手而为,世上万般因果,也许今日是我救各位,也许明天便是各位救我了。”
“这大乾百年风俗,可不能被老朽们破坏啊!”
“是啊!若是忘恩负义,我们就会被阳间神灵抛弃,不会再保佑我们了!”
“还请恩公留下姓名!”
百姓又跪了下去。
寒风吹着百姓的衣襟摇曳不止,雪花也铺满后背,可众人也不为所动,竟然打算长跪不起了。
徐长寿转念一想,缓缓说道:“若是硬要铸碑加词,那便请铸大乾更夫第三司掌灯人!”
“居然是大乾更夫第三司掌灯人!”
“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老人激动拱起手,目光充满尊敬。
得到答案,百姓们随后一番收拾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马车里的人又看向徐长寿,裕王目光复杂:“徐捕快,你可知那铸碑加词,有传言跟气运有关,今后武道一途将有上苍眷顾,徐捕快不想要这气运吗?”
徐长寿闭上双眼,缓了些时间才回答裕王的问题。
“若是真有气运加持,那便加给那位掌灯人吧!”
徐长寿的目光闪起一道惋惜,尽管见面甚短,可大乾的这位掌灯人依旧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他想起那道孤独的身影。
一路颠婆不惜万里奋夜赶来,只为了砍出那一刀,只为了给第八司讨个说法,真的值得吗?
他很想再问问独臂男子,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北上时间紧迫,几人也来不及作多怀念,只得继续赶路。
一路艰辛翻越几座大山,又是深夜来临,深山里便有了一辆马车搭火过夜。
看起来孤独极了。
虽有火光,依旧挡不住风大,几人只能放弃,再次蜷缩回马车内。
马车上,柳不粘往徐长寿凑了凑,双眼好奇的说道:“徐兄,你画的那个什么桥,为什么那个妖物就愿意放过我们了?”
徐长寿脸色有些涨红,缓缓回应道:“它答不出来,为了不破坏鬼域里的规则,它只能放我们出来,否则它也得死。”
竟然连千年老妖都无法破解徐长寿的问题,裕王眼上亮光不止。
深夜老林不安全,文理法师虽守在马车前面,但听到徐长寿的话,也是掀开轿帘感叹道:“王爷此前要我把固元续命丹给你,说实话,老衲是不愿意的。”
“你当然不愿意了,死秃驴,你必然是这支队伍的内鬼。”柳不粘满腔怒火。
“柳公子莫要生气。”
“当日,确实是我文理眼础了,徐公子能一日之内连灭两座鬼域,绝不是运气,而是真正的实力,老衲佩服。”
文理法师一脸钦佩,双手合十道歉道。
徐长寿摆摆手,示意不要在意,而是摸了摸胸口:“文理法师,为何我现在只觉得胸口闷热无比,全身有股焦灼感。”
文理法师闻言立马栓紧缰绳,来到马车内,伸出右手把脉起声,不一会儿,他眉头渐皱。
“文理法师,有话但说无妨。”
“徐公子身体倒是奇怪无比,内气不断增加,已经来到武人境后期了,这股焦热感,怕是要突破第二境,葬元境。”
“还请法师明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平日,当然是好事,可徐公子如今经脉破裂,若是此时突破,这内气狂暴肆虐无比,恐怕会将你全身冲击经脉至断绝,轻则成为废人,重则暴毙而亡。”
柳不粘脸色大惊:“啊,徐兄为何现在这个情况还在增加内气啊,莫不成他越受伤,内气就会增加的越快?”
徐长寿深深叹了一口气,那系统真是有因有果,当日救下自己一命,如今却要索要回去。
文理法师不知徐长寿身上种种因果,而是推测道:“徐公子应该不是增长的太快,而是本身便是武人境后期,又在前段时间服用气血类宝物,才有可能造成此种情况。”
柳不粘满脸着急。
“那现在怎么办?”
文理法师沉默了,若是武道修为,或许他能指点一二,可这伤势该如何,他前半生跟随大慈恩寺的圆寂法师修行,哪有受过什么伤。
“此前修行多是圆寂师父替我配好药浴,老衲并不懂疗伤药理之学。”
几人目光又是沉默,如今保脉丹在南方各郡已经没有出售,徐长寿突破在即,能撑的到京城吗?
“若是......若是六转护脉丹的话,或许也能暂缓徐哥哥的伤势。”婉庆郡主突然小声翼翼说道。
柳不粘目光一喜,连忙说道:“什么六转护脉丹,它跟保脉丹有什么区别吗?”
婉庆郡主自小跟随钱药师学习炼丹要术,自然博览医学知识,“那护脉丹虽一字之差,却是效果完全不同。”
“保脉丹乃是修复经脉的上好丹药,而护脉丹则是在经脉内部形成一道暂时的屏障,以供修士突破时,避免内气冲断经脉。”
文法法师连忙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徐公子现在就是需要这个,我以前服过这类丹药,却是一时忘记了。”
柳不粘倒是脸色大怒了。
“什么都对对对,人家郡主都说出来了,你搁这拍马屁,我现在也会说以前服过啊,马后炮谁不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