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莺儿问诊
挖完野菜，胡鑫妍和铃儿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莺儿果真回来了。
“查看查看，我买的你们可还满意？”莺儿似是邀功一般自得地说道。
胡鑫妍和铃儿看了看，东西都没错，品质上佳，分量也很足。
种子也有好几样，瓜果蔬菜，甚至还有几株樱桃种苗。
莺儿指着种苗说道，“这樱桃树种下去，明年就能结果子呢。老板说了，果子又红又大，还香甜多汁呢。”
胡鑫妍将一早准备好的二十文钱交给她，称赞道，“莺儿姑娘仗义，这些东西买得再好不过了。我姨娘之前曾落水受寒，留下了病根，典型的咳症，之前都是在城东的安和医馆抓药的。莺儿姑娘，后日我取了银子来，你再给我们抓上几服药可好？”
莺儿眉头微皱，说道，“师父只放了我今天的假，后日就不得空了。”
“这样啊，现在天色已晚，而且……”
胡鑫妍为难起来，而且抓药不便宜，这药七日为一疗程，要抓满七日的药，是要三两银子的。再加上给莺儿的跑腿费，看来只能将姨娘那支压箱底的银簪子当了才行了。
说服姨娘也要时间的，让铃儿去典当也需一日。本来想着今晚去找姨娘把簪子要来，这几日倒春寒，姨娘咳得又厉害起来。
莺儿说道，“不如这样，你让我去给你姨娘把个脉，看看情况，不然只是口述，只怕也说不清楚，耽误病情。”
胡鑫妍欣喜道，“你还懂诊脉？”
莺儿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我在师父身边七八年了，别说诊脉了，很多疑难杂症也看得，一般妇人的常见病，师父都给我看。只有棘手的，她老人家才自己出手。”
“那可太好了！”胡鑫妍开心道，“不知莺儿医师此刻可得空闲，跟我们去给姨娘诊个脉可好？”
莺儿爽朗一笑，说道，“这位病患家属还请前面带路。”
到了矮墙边，胡鑫妍说道，“这两边都有矮梯，我先过去，莺儿医师尽管放心，让铃儿最后再过去就好。”
胡鑫妍才刚上梯子，莺儿翻身一跃，就直接越过了矮墙。
胡鑫妍和铃儿都惊叹不已，“莺儿医师好生厉害，难道还习武？”
莺儿在翠竹轩那侧的矮墙脚下站着，笑滋滋地说道，“自然不是，只是些养生的晨操罢了，练得勤了，自然身康体健，是不是还有些身轻如燕的样子？”
胡鑫妍满心羡慕地说道，“好厉害啊！莺儿，难不难，可不可以有空教教我？”
莺儿大方道，“难倒是不难，贵在坚持罢了。你若是想学，每日寅时到这破落院子里来，我教你，可敢？”
胡鑫妍欣喜道，“真的吗？太好了，我学我学，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铃儿听了，连忙去拉胡鑫妍，劝说道，“小姐，寅时天还未亮呢，现在也冷得很，您一般要睡到辰时才起的。”
“哈哈，这样呀，那就算了吧。”
莺儿拍拍手，上下打量胡鑫妍，随后摇了摇头。
“不，我要学的！”胡鑫妍坚持道，“莺儿姐姐，我可以的，我一定能起来。等我和你学好了，我就教给姨娘一起练习，可会对她的咳症有帮助？”
莺儿说道，“自然是十分有帮助的，甚至比吃药还要好，这吃药如抽丝去茧，慢慢疗养着，可底子终是虚的。这练养生操，堪比釜底抽薪，可强健体魄，日后才能绝了这咳症的复发。不过一定要养好了身子再练，不然反而没有增益，徒耗了元阳。”
“嗯嗯，我知道了。”胡鑫妍点头道，“那我先练好，姨娘不咳了，我再教她。”
铃儿不放心地问道，“小姐，您当真听懂了？”
“自然是听懂了，是你没听懂吧？”胡鑫妍白了铃儿一眼，这么看不起你家小姐吗。
莺儿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孝心，我一定尽心教你。”
莺儿在胡鑫妍的带领下进了梦姨娘的屋子，她还在桌案前绣着什么，见到胡鑫妍带了陌生人进来，当下起身问道，“妍儿，这是？”
胡鑫妍介绍道，“姨娘，这是莺儿医师，她人可好了，特意来免费给您诊诊脉。”
梦姨娘对着莺儿施了一礼，柔声道，“这位女医师看起来年岁不大，不知何故进得胡府，妍儿竟有幸能请得您过来？”
莺儿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梦姨娘好，我是隔壁吴府住家医师的学徒。和您女儿在旁边贵府荒弃的院子里相识，她说了您的情况，小女子不才，想来为您诊个脉。”
“哦？”梦姨娘轻声道，“妍儿这么巧，竟然碰到了女医师，还真是好运。”
莺儿有些不悦，说道，“梦姨娘若是不信我就算了，我这就回了。”
“别呀，我姨娘不是这个意思。”
胡鑫妍连忙拦了，劝说道，“姨娘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怕看过病了，诊费药钱难付。我们这里你也看到了，你别恼，给我姨娘看看，现下情况到底如何了，下一步该怎么诊治。”
胡鑫妍又连忙对梦姨娘说道，“姨娘，病一定要看好才行，莺儿医师也是一片好心，问诊不收咱们银子的，至于药钱，我去想办法，姨娘莫要担心。”
胡鑫妍左劝右说之下，莺儿终于给梦姨娘诊完了脉。
“如何？”
胡鑫妍有些焦急地问道。
“这病时日可不短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莺儿问道。
梦姨娘有些惊讶，但惊色在她眼中也是一闪而逝，随即答道，“现在算来，的确有七年之久了。”
莺儿叹了口气，说道，“这本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医治太不及时，又积年累月地放任病灶滋长，只是进来一两月才看顾吧？”
铃儿一脸崇拜地看向莺儿，不自觉地说道，“莺儿医师真厉害，似是能掐会算一般。”
莺儿说道，“这些日子调养得好算不错，没有继续恶化，可接下来也是不容懈怠，每日服药，少些忧思，保证睡眠，不可操劳。”
胡鑫妍问道，“那药方呢？”
莺儿笑道，“原本的方子有几味药蛮金贵的，只怕药价你们难以负担。我回去找师傅请教请教，能否找几味平价一些的药材替了，等有了结果，我再来告知。”
梦姨娘闻言，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说道，“那就有劳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