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鸿门宴【二合一】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
美国建国只有两百多年，哥谭存在的时间却远远不止。
数百年中，无数世家、豪门在这座城市中崛起、辉煌、衰落。
即便是四大家族这种级别的豪门，也可能在一次时代剧变中，一朝倾覆。
要知道。
百年前，当时的哥谭可是号称五大家族共掌。
能够经受住时间考验，传承至今的豪门显贵。
整个哥谭加起来仅有十二家。
里昂的便宜母亲——莉迪亚，出身的西恩尼斯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是属于诺顿家族同一层次的，哥谭传统豪门。
当年，西恩尼斯家族嫡女，嫁给诺顿家族继承人的消息，可是吸引了无数上流人士的目光，羡慕妒忌。
可惜，风头不久后就被托马斯·韦恩和玛莎·凯恩，订婚的消息盖过了。
这也是赫斯特夫妇始终对韦恩夫妇，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
大小姐时期，莉迪亚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出嫁时，她唯一的亲哥哥，西恩尼斯家族的现任家主——吉布森·西恩尼斯。
主动送了价值数亿美金的不动产给她。
嫁到诺顿家后，莉迪亚和娘家的联系依旧密切。
生下里昂后，更是每周都会带里昂去舅舅家拜访。
久而久之，舅舅一家就成了里昂这次模拟中，关系最好的亲戚。
接到舅舅、舅妈车祸去世的消息后，里昂第一时间赶到了西恩尼斯家。
帮助手足无措的表哥处理舅舅、舅妈的后事。
在里昂和亲戚们的帮助下，西恩尼斯夫妇一周后完美下葬。
葬礼结束不久。
罗曼·西恩尼斯特意找上了，刚准备离开的表弟：“里昂，有些事我想私下和你谈谈，关于家族的生意。”
“家族生意么？确实需要好好谈谈。”
脑中闪过自己这位表哥的资料，里昂瞬间了然。
罗曼·西恩尼斯只比里昂大上五个月，两人小学时期甚至是同班同学。
后来由于成绩太差，又爱惹是生非，欺负同学。
舅舅就把他送到了，一所管理严格的寄宿制初中。
童年跟随莉迪亚来拜访时，经常撞见舅舅拿着‘七匹狼’，抽得他哇哇大哭，满屋子乱窜。
而从小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又好的里昂，自然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被舅舅和舅妈当作范例，拿来教导他们这不成器的儿子。
这也就导致了，罗曼从小就看里昂不太顺眼。
靠关系进入哥谭大学后，罗曼更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一学期前往教室的次数屈指可数，天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外边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甚至醉驾撞死了一个流浪汉，舅舅费了不小力气才摆平。
经典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形象。
没有舅舅在上面顶着，里昂估计。
用不了五年，罗曼这家伙就能将西恩尼斯的家底败个干净。
不过，这些年舅舅和舅妈对他确实不错。
在里昂刚刚接手诺顿家族烂摊子的时候，甚至给予了他不小帮助。
看在两人的情面上。
里昂还是愿意出力，拉这位不学无术的表哥一把的。
“今晚或者明天下午，我都有时间。”
“那今天就今天晚上吧，来家里边吃边谈。”
“好。”
约定好会面时间，里昂便告辞离开。
回公司处理完这周堆积的事务，里昂又去陪哈莉打了两个小时的保龄球。
然后才找上索菲娅，让对方帮忙收集，哥谭名流的黑料和罪证。
等里昂赶回西恩尼斯家的庄园，夜幕已经降了下来。
“你们下去吧，我和表哥有点事要谈。”
挥退仆从，罗曼先是吐槽了一番自己这些天遇到的困难，才进入主题：
“我有自知之明，西恩尼斯家族的产业落在我手中，只会快速走向灭亡。
我愿意把西恩尼斯家族的产业，全权交给表弟你处理。
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年给我30%分红，供我吃喝玩乐。”
“哦？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里昂略感意外。
产业全权交给别人打理容易，但想要拿回来可就难了。
即便有合约约束，代理人也完全可以在代理期限内，变着法子将手中的企业掏空。
以里昂对罗曼的了解，以及两人的亲疏关系。
他不认为，对方会有如此之大的魄力。
还是说，当家后终于体会到财米油盐贵，幡然醒悟，准备抱紧自己这根粗大腿，躺平摆烂？
“我当然是开玩笑，你不会真信了吧，里昂？”
无视掉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罗曼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始谈论往事：
“小学一年级，我的成绩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每次都能名列前茅，至少拿到优等的评价。
但是，班上却有着你、你的女朋友哈莉、布鲁斯·韦恩……这些天才，几乎次次满分。”
“老家伙又是个虚荣心极强的暴脾气，即便我的试卷上只有一、两个叉，一旦排名落后于你们，就会对我又打又骂。
长此以往，我就失去了学习的兴趣，反正永远得不到他的认同。”
抿了口红酒，罗曼继续道：
“后来啊，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遭受的打骂也越来越多。
我明明已经极力克制不还手，只能将心中怒火宣泄到学校的弱鸡身上，结果那个老东西还是不满意。
下手的力道更狠了，每次还在我耳边念叨。
‘姑姑家的儿子多么优秀，成绩好、又懂事’，巴拉巴拉的。”
自那时开始，我就将你视作了一生的对手。”
“所以，你是想向我证明。”
眯着双眼，里昂语调渐渐冷厉：“西恩尼斯家族在你的带领下，会发展得比舅舅，甚至比我领导的诺顿家族更好？”
“不不不，我可不会在如此幼稚的意气之争上，浪费时间。”
“那你今晚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诉苦么？”
“别急，先吃点东西，听我说完。”
罗曼慢条斯理道：“初中进入寄宿学校，和老家伙见面的次数少了之后，我的日子又突然好了起来，耳边也没了你这个烦人的‘偶像’存在。”
“可惜，几年后莉迪亚姑姑死了，年仅十五岁的你，接手了诺顿家族的烂摊子。
大家都以为失去赫斯特这位掌舵人，只余一位遗孤的诺顿家族，会不可避免的家道中落，最终被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得不承认，你这家伙确实是个天才。
不仅撑着诺顿家族这艘破船渡过难关，还令其更上一层楼。”
说到这里，罗曼的语气愈发癫狂：“见证你的崛起，老家伙他嫉妒了。
将我从寄宿学校带回了身边，打算亲自教导我管理家族产业。
结果嘛，自然是一顿拳打脚踢，有一次甚至连肋骨都被他打断了两根。”
“然后，仔细了解了一番你这几年的经历，我悟了！”
“你悟了什么？”
凝视着对方脸上癫狂的笑容，里昂心底一突。
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最不愿见到的猜测。
“我的天赋、能力不比你和布鲁斯差！”
罗曼神情愈发癫狂：“莉迪亚姑姑的死亡，以及你接手诺顿家族后一飞冲天的经历，给了我巨大的启发。”
“之所以这二十年来，我的表现和你们差距巨大，是因为有人、有情感限制了我！”
“只要打破这个限制，我就能挖掘出自己的潜力，击败你们这些劲敌！”
听到这里，如果还不明白对方所谓的‘限制’是什么，里昂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死死盯着对面的人面兽心之徒，里昂语气冷如万载寒冰：“所以，舅舅和舅妈的死和你有关？”
“他挑的嘛，偶像。”
罗曼摊了摊手：
“我派人在他最常用的座驾动了手脚，只要仪表盘飙到八十码以上，留下的机关就会切断刹车线。
然后，撒泼瑞思！”
“可惜，一周时间你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面对精神病表兄的讥讽，里昂默然不语。
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哥谭人的。
在得知舅舅、舅妈车祸遇难的第一时间，就派人调查了肇事货车司机的背景。
确认对方没有收任何来历不明的黑钱。
两辆车的相撞，确实是偶然。
然而里昂还不料，也不信。
罗曼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下手。
“作为哥谭最擅长杀人的狂徒，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里昂。”
“或许，我应该叫你的另一个名字比较好。”
从餐桌下摸出一个黑色乌木面具，倒扣在自己脸上，罗曼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是吧，夜魔？”
“谁告诉你我真实身份的？”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今晚必会死在这里。”
端起红酒杯，罗曼将其移到餐桌之外，手指一松。
‘哗啦～’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的刹那，餐厅四方的门扉便随之洞开。
一名名戴着红色头罩，身穿防弹衣，手持冲锋枪的悍匪前仆后继的冲进了餐厅。
不约而同地抬起枪口，瞄准了那道穿着黑色风衣的壮硕青年，准备扣下扳机。
‘碰！’‘砰！’‘砰！’……
手枪轰鸣，率先冲进餐厅的红头罩匪徒们，眉心应声多出了一个个血洞。
连枪都没开出来，第一波冲进餐厅的匪徒就被里昂全灭。
一时间，走廊上的匪徒们恐惧大增，踌躇不前。
发难的第一时间，罗曼就掀翻了面前的餐桌，妄图隔断里昂的视线。
经过数年的练习，里昂的枪法早已今非昔比。
甚至超越了曾经的启蒙老师——老约翰。
无需瞄准，射出的子弹穿过实木餐桌后，精准命中了罗曼的后脑勺。
遗憾的是。
罗曼戴在头上的乌木面具太过坚硬，居然挡住了势头大减的必死一枪。
强忍着头晕目眩，罗曼连滚带爬到走廊后，立刻呵斥起了踌躇不前的红头罩匪徒。
“怕什么！他子弹有限，给我上！”
罗曼说得确实没错。
今晚赴宴前，里昂真以为。
对方是准备找他商谈合作。
完全想不到这是一场针对他鸿门宴。
身上只带了一把防身用的格洛克，以及几个常用小道具。
‘砰！’‘砰！’‘砰！’
又是几具尸体倒下，里昂弹夹中的子弹终于耗尽。
剩余的红头罩匪徒们目光一亮，从掩体后出来，齐齐扣动了扳机。
瞬间，餐厅内木屑乱飞，硝烟四起。
好在，连续沐浴了几年的枪林弹雨后。
里昂终于练出了‘肉身躲子弹’这个技能。
左闪右突。
凭借敏捷的身手和远超常人的神经反应速度，里昂有惊无险地突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子弹封锁。
闯入人群之中，里昂仿佛一具纯粹的杀戮机器。
指、拳、肘、肩、膝、腿，身体每个部位都化作了夺命杀器。
磕着就死，擦着就伤。
半分钟不到，就将这条走廊里的十多名匪徒，徒手打爆。
杀了如此多的小怪，自然爆了一地的武器。
里昂可不会像警匪、特工电影里，主角们那样客气。
掉落了更好的武器不捡，依旧用自己的破手枪。
拾起地面掉落的冲锋枪，里昂毫不留情。
立刻对其他三个方位的匪徒展开了大屠杀。
‘咔擦～’
扭断最后一名红头罩匪徒的脖颈，里昂正准备迈步去找罗曼算账，脚下突然一个踉跄。
眼前的景象变得天旋地转起来。
并且，四周墙壁开始冒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怪物。
抬起胳膊，瞅了一眼子弹擦过留下的血痕，里昂瞬间了然。
虽然拥有肉身躲子弹的能力，然而刚才的火力太过凶猛，有时候避无可避。
里昂只能尽量避免要害部位重要，四肢、腰腹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道道擦痕。
只是没想到罗曼这个精神病居然如此阴险，在子弹上涂毒。
“妈惹法克！有埋伏就算了，还特么用毒！”
怒骂一声，里昂迅速取出取出风衣里常备的万能解毒剂，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这款里昂特意找韦恩生化部门订购的解毒剂，能够至于市面上绝大多数的神经毒素。
一些特殊、罕见的神经毒素。
即便不能完美清除，也能暂时抑制它的效果。
解毒剂刚刚起效，里昂眼中的幻象还未完全消散之时。
三道打扮得不伦不类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餐厅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