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来临
木屋方位。
狂风吹的房子发出颤抖,屋子外面的杂草在暴风的洗卷之下弯下腰支,如同无变大海上的波澜,暗潮涌动。
“天黑的好快呀!”门框边的苏橙雪眉宇轻轻皱起,喃喃自语的她不知望向何处。
她回头间看见药中木讷的坐在椅子上,苏橙雪一愣,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浑身竟发出微微的颤抖,仿佛身体上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害怕。
苏橙雪错愕了一下——他在害怕什么?还有霄本夕与水灵灵的气息怎么消失不见了?!
“等等!”苏橙雪突然站定,内心的不借瞬间晃然大悟——霎时一股无形的危压将她整个人压制,浑身不敢再动弹——
霄本夕水灵灵的气息是被屏敝了的!药中的害怕大概来自于不远处的敌人!
这大概也解释通了,而她始终不敢言定药中的害怕是因敌人而引起的,因为如果有一个能让一位实力如深水的人而害怕的事,那一定是强他数倍的人出现了。
此刻无形化有形,如捕食者在捕食的最后一刻撕破了伪装,扑向猎物般,一股无比巨大的人为威压一下笼罩心头,一个更强大的人即将来袭,而……
“完了!弟弟他!”
苏檐雪一下将斗篷披起向外冲去,出门的瞬间身体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密林,像一颗乌黑的炮弹打向远方。
药中在此刻缓缓站起,昏暗的屋内无法看出他的表情,只听他道:
“你还是来了。”
说完,他回身走出门,望向那黑水般的天空。
……
天空彻底阴晦下去,雾霾般的黑暗笼罩大地,此刻昼与日月已无法辩别,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侵入大脑。
“要下雨了,快点!”苏橙雪双眸扫向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并无霄本夕、水灵灵的身影。
“再快一点!”她心里急道:“雨一旦下下来就完了!线索会被中断,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丛林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回荡在森林里一时甚至无法分清方向——
“狼烟飘起高千米,
黄沙遍地迎风起。
斩匈孤身行万里,
不见君主定清明。
君若治罪请治罪,
君若废臣请废臣。
来生已无回家日,
黄袍加身誓不还。”
“……这……这个是……!”苏橙雪在原地斟酌片刻后顿时晃然大悟
——这是父亲的诗词!
当她停下来警戒周围时,四处皆兵,灌木中,银铠的士兵、穿兽皮的猎人、披斗篷的法师一众人包围了她,苏橙雪眼眸一惊——
这些都是我的杀父仇人!
刹时一只银剑脱手而出,旋转着劈向苏橙雪,她避开,落地时才看清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暗处走来,苏橙雪望去,顿时眼眸颤动——
那是首领!
“还是来了!”苏橙雪冷汗从额角流下,他的压力接踵而至。
他的实力不详,但苏橙雪在多年跟他征战,苏橙雪知道此人的实力绝对是自己比不上的。在两人对视的刹那苏橙雪便败下阵来,她目光躲闪,气势一落千丈。
可是这都不是可以恐吓住她或使她意想不到的,而令苏橙雪她意想不到的则是多年来的忠心耿耿却换来了一朝的背叛!这个人将那些还在追杀她的人全部号召过来准备对她进行报复。
“老不死的东西!”苏橙雪咬牙切齿道。
他露出笑声,接下来的话更令苏橙雪一惊,他张开双臂大声说道:
“她,就是赤沙之女,从前南部最大帝国的皇族的后裔:苏浅空的女儿——苏橙雪!”
“老子……!”一股强大的杀气在苏橙雪的身上凝聚,她就像是打开了枷锁,无数痛苦的回忆涌现——
火红的天空,爆燃声、惨叫声以及法术爆炸的声音,她的国家仅在一夜之间便化为灰烬,象征着荣誉的国旗在混乱中被踩在地上,化为了一团烈火……
是的父亲那伟岸的身影至今任然留存在她的心中,他的英俊的面庞在烈火熊熊中消失不见……
是的,自己其实是一代帝皇的末裔。
苏橙雪将腰间的砍刀拔出,持在手中,刀上的蝎子仿佛摇着死亡的舞蹈,碧绿的砍刀闪耀着青色的光辉如当年父亲的光辉岁月。在当年,父亲也是带着这把刀死守在城门下战死的……
这下终于可以化作长风绕战旗……
……
另一边霄本夕与水灵灵仍在回去的路上。天黑的可怕,墨水般的乌云仿佛跟踪着他们无法散去,耳边只有一道又一道疾驰而过的风声混着滚滚不断有雷鸣。
归家的路显得诡异,一丛一丛的灌木组成的道路两侧几乎看不见另外的风景,通向回家的路的尽头却都是黑暗。
“看,那是什么?!”水灵灵忽然叫道。
霄本夕随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灌木丛的一处缺口一道暗紫的光芒透射出来。霄本夕走上去,将灌木撩开,茂密的灌木之后,遮盖的是一口巨大的祭坛——
水灵灵俨然一惊,自己走了数年的路,可似乎唯独这里她却始终没有来过,直到现在才有所发觉,想不到竟然掩藏了如此庞大的东西。
那是一口灰色的祭坛,地面也用石头铺盖着,祭坛下的基石也雕刻着古老的纹理,祭坛上暗红的凝血从上面干涸到坛下,愈向上暗红的血渍愈发明显,最上面是一块被血淋满的方块……
墓碑上面的文字以及纹理被一层厚实的血痂掩盖,红色的线以及黄色的桃符将其周围缠绕,一张巨大的“封”字符纸贴在最上面的方块上。
阴飞吹过,悬挂的铃铛发出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水灵灵感觉后背发凉看当他看见霄本夕上去时立刻呆住——
霄本夕赫然像是中邪一样伸手去扣祭坛上的那个方块上的雪痂,不出一时一道竖着的字迹显露出来——
死
神
梦
中
之
墓
竟是一块墓。
六个大字的不期而遇,届时霄本夕才恢复了理智,霎时一道迅驰雷电划破天际,天地瞬间被照亮
——一道暗紫的虚影凌空而起!
霄本夕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水灵灵从草丛里冲出,将霄本夕扶住,被搀扶住的他却一把将她推开——
此刻他大脑中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那道雷仿佛一个开关,霄本夕的大脑开始疼痛。
疼痛如同一摊粘稠的岩浆,旋即又化为一条利刃,痛觉变得“清晰”,似乎有一把手术刀抛开了霄本夕的头颅,恍惚中,只听一道年轻但颇具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凭空响起,回荡在霄本夕的脑海之中:
“万类活物,皆为虚无。素衣一世不过白骨一具。褪去凡夫之躯,脱胎换骨,得道为仙,吾即在万人之上,统领生死,与天并肩,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立于万界苍生之上,手握万界苍生之生死,吾即是梦中,故封名死神!”
刹那间一道碧蓝的雷电划破长空,厉声并肩着威力坠落在了霄本夕面前的墓碑之上,霎时间墓碑爆开,暗红的血痂四溅出去,捆绑的红线及桃符在瞬间撕裂开来唯有那块墓碑完好如损。霄本夕如不是被水灵灵拖回在雷击的瞬间恐怕顷刻将变为一块焦炭。
耳边巨大的颤声以及颅内还在疼痛、发颤,他的脑浆似乎沸腾,意识逐渐模糊。霄本夕的思绪内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在发抖,他在脑中将霄本夕的视线拉起,现实里霄本夕优雅凌空,缓缓睁开的左眸中闪烁的是黑夜里唯有的深沉艳紫以及无神的戏谑;是漫漫长夜里无尽寂寥中的光明,仿佛浸泡在金黄色药池之中,朦胧,神圣。
脑海,他陡然将霄本夕抛起,霄本夕瞬间在现实中清醒过来!
水灵灵将空中坠下的霄本夕接住,而霄本夕在此时不祥的将头抬起,一弯残月笼罩的树梢下,一道黑暗的身影半开刀鞘,只见那个人影从天而降,伴随着暴雨的降临一只银白色剑影拔刀而出,残月般的弯刃刺向霄本夕的脖颈。
“完了!”霄本夕抱住水灵灵用身体将水灵灵保护住。
死亡近在咫尺,就守护好可以守护的人吧!
只听耳边传来轻声,如恶魔发出的低语,当霄本夕再次睁眼时,自己仅用一指便拦下了他的进攻!
“这是!?”
霄本夕试探性的一用力,指尖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将那人掀飞。
霄本夕将水灵灵扶起,拦在了水灵灵前面:
“你救过我,我这是还你的。”
霄本夕耳边再次传来低语,:“鼠子,何不谢老夫。”
霄本夕听不懂,正当疑惑时一个身影落下
——正是药中。
“爷爷!”水灵灵欢快的叫道。
药中此时身穿一件棕色的长袍,腰间捆着一条深黑的皮带,袖口被捆起,像是应激捆扎,面容严肃的目视那人。
那来历不明的人在刚刚以极速攻击向霄本夕应是必死的一招,却奇妙的被霄本夕拦下。
行刺那人他身穿一件纯黑的斗服,胸绣几只展翅的猎鹰扑起高飞,手里正握着的是一柄白刃黑柄的长刀,面戴着的铁面具只露出双眼,面具是纯黑的但很显然他并非是角语者,如果是的话,那在刚刚兵刃相接之时便被霄本夕弹开的余波杀死,而离谱的是霄本夕刚刚并未用内力与剑气(灵根还未开发)而是用一种极特殊的第三股力量的迸发将其击飞。
依来者的实力,并非是角落者。
“他是谁!”霄本夕问道。
药中并没有理会霄本夕,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不妙,他在凝视对面的来者后,道:“你们现在都玩这套了?!只怕是玩不起了吧!”
“今事公办罢了,我只是例公事。”那人尽显出无奈可眼里却是平静。
“什么?!”霄本夕懵了,自己只是将血痂扣开,便要被杀?!
“例行公事?不过是在我找到合适的人附身后再杀掉,借此杀了我!”
忽然间一道声音在震本夕的脑中响起,是方才那个声音。
“你是谁??”霄本夕不禁脱而来问道。
“鼠辈看来还不知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霄本夕心中愈加疑惑,这个神秘的人,从一开始便没道出名字出处,甚至他什么时候到来的,霄本夕都不知道,唯一记得的是刚刚脑中回响的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诗词让霄本夕去猜测——
“立于万界苍生之上,手握万界苍生之生死,吾即是梦中,故封名死神!”
霄本夕不断联想,直到额角不经滑落一颗冷汗,猜发现自己已经害怕不已,你的名字是……
“——‘死神!’”
“额……额额……”,那人营造的气氛顿时被破坏,只好低声发出高冷道:
“梦中。”
霄本夕反应过来,哦!是“吾即是梦中,故封名死神”的“梦中”呀,他还以为是死神呢!
“小鬼,好好思量一下我的分量。”
霄本夕不禁凝视向天空,回忆起刚刚的那句话,那诗一般的咛唱——
“万类活物,皆为虚无……吾即是生死,故封死神!”霄本夕思量的片刻后额头才读懂了这句话,——[凌驾在万类活物的上面,手中掌握着万界生物的生死,我名为梦中,封号死神!]
那!也就是说,霄本夕的嘴里不觉将脑中所想念出:
“我就是天神,掌受死亡的神!”
梦中此时兴奋的说道:“对,你说对了,我就是前黑暗神王!死神:梦中!”
“好,我相信你,但你要附身我?!”
“因为,你渴望变强。”梦中蛊惑的说道:“你心里那极大的怨气以及那极度渴望变强的心理,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和你一样,因为我也是如此。”
“什么??”霄本夕着急问道:“你不是死神吗?”
霄本夕感受到梦中在他的脑海虚影赫然睁开双眼,弯刀般的狰狞笑颜冰冷瘆人。
梦中:
“——我是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