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是搞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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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暴雨

陈华晓几年的大学生活深刻感受到,武汉的天气就和心电图一样,在冷和热之间反复横跳。

尤其是那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降临的大雨,每次出现都是极其出乎意料,更让人难受的是,大雨给你“惊喜”的时候,更多的情况还是出门没带伞。

在陈华晓记忆中他还是比较幸运的,暴雨时节虽然发生频繁且突如其来,但是好在他好像没太多次被淋个落汤鸡的时候,更多时间是上课期间突然一阵雷暴后倾盆大雨,却在下课时已然停歇,或者雨小到可以抱着脑袋跑两步,身上不会湿多少就可以回到宿舍。

而且这里的暴雨还有一个明显特点,又急又突然规模又大的雨,一般总不持久,过不多长时间就后劲不足了。当然道理很多人都明白,而一旦遇到下课回城却被雨堵在大门口的时候,很多人就难冷静思考这个道理了。

现在窗外正风雨交加雷骤雨急,却除了风雨外没有杂音。陈华晓笔名雨落,自然经常对雨天有所感触,尤其是闲暇又人静时,就是是睡觉或写作的最好天气。

其中他大二那年的暴雨,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雨势过大看新闻听人说得知第二师范教室天花板塌了,社团的外联群都在说其是“水帘洞大学”,且他们本校学生也这么说。到他大三那年又是一场暴雨,让广大学子认识到了什么叫“出门就是江湖”,从烈日炎炎几分钟内到黑云压城,陈华晓见过除了天气控制仪产生的闪电风暴外还有学校上空的黑云。而不出意外的是,外联群中又传出了政法大学大门上“法”字被刮没了一半,让人调侃成一群“不法之徒”。

陈华晓刚上任社长负责招新期间也是在接连下雨,那时所有社团的招新棚全作为避雨棚真实使用起来。腼腆社恐不善交流的新生下训或因天停训全部在以手挡雨只顾往宿舍跑,哪有什么心情去看道路两侧招新的社团。陈华晓的课还又满又多,干脆把自己的笛箫二胡都放在棚子里由同事唐大人和夏大人照看,一到了下课大课间就赶来棚子里吹个曲拉个歌,来回一趟跑湿一双鞋,总共三天的招新跑湿了八百双鞋拉去刷了。

当最后一天见到声称要学二胡前来拜师的济无铭,他已经拿上来一双一年前军训时发的军训鞋,首要原因是无鞋可穿,次要想法是爷穿军训鞋淌水坑无所畏惧,心疼不了一点的。

这如同心电图般变化的天气对陈华晓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与阿琴的日常为时还早,没有工作的人独自窝在宿舍无聊正打着游戏刷着视频,安静做好自己网瘾少年该做的事,等到偶尔有点“闲情逸致”了,再去打开作家网站写写小说更一下稿子。

懒才是人的本性,刘皇叔曾言“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陈华晓虽工作时间不长,也好歹从投简历搞论文一系列细碎琐事开始又经历工作到小琵琶的“退学”风波,最想做的事如何也不可能是积极上进,只能是先在床上瘫几天。正好电脑也在床上,那不先给自己好好爽够了再说。

以小琵琶一定要做事有意义的想法来说,他这两天唯一干的一件正事就是在网上买了个水瓶来补丢在银行那用了很久的绿水瓶。

然后他还在清内存时看到了一些大二期间的远古视频,其中不乏有一个画面满是漆黑只有声音的视频,点开发现是黑夜中录不到光亮,背景是一阵蛙声,接着就听到阿琴嚷了一句“再嚷今天就是烤蛤蟆我跟你讲”,话音一落蛙声立即停止。

这就不得不提他这学校的排水工程了,每当暴雨时节,学校低地势区域尤其是最南侧操场总是出现洪涝灾害,著名景点“商贸海”限时出现,整面草皮连同塑胶跑道一片汪洋,若降雨量更大则会波及到十二栋宿舍门口的大路,让那些出入宿舍的同学们只能在水中架上一排凳子跳棋一样走过去。届时那些不知哪来的鱼啊虾啊蛤蟆啊,就会出现在操场中的商贸海中。

在陈华晓的大学生活中,下雨天留给他最大的记忆从高中生活画室培训的雨天好写作或雨天宜睡觉,变成了雨天去给别人送伞,其中小部分情况是悬赏群有人出价当跑腿借伞,大部分的就是阿琴被困于教学楼,接着他就会收到消息然后带着伞过去接她。

而且大部分的下雨天气,阿琴只要有课或有事,总是容易困在哪个教学楼里。这样一来,陈华晓在稍微了解她的课表行程情况下,不同时间段的雨都已经能猜到了阿琴会不会给自己发消息求助了。

雨天的回忆除了送伞外,印象最深刻的那就不得不提他在作为会长期间对社团的呕心沥血了。大二学年里课程像揉在一起的橡皮泥一样紧凑,从早上睁开眼开始到晚上五六点下课,同时还要抽空完成这些课里布置的作业,与大一开学时的松散如天壤之别,每天都是背着笔记本电脑噌噌噌爬上艺术楼五六楼,再坐在电脑前一上午或一下午,中午背着电脑再跟釜山的丧尸一样奔向食堂,不多久又得背着电脑噌噌噌再回到艺术楼五六楼上课。

课程这么忙的情况下,陈华晓还要用掉自己晚上的时间去操场跟社团新生成员教笛子教二胡,同时社团里活动管理部的会议也经常需要用到自己的时间,一天忙下来不比后来上班的感受轻松多少。不过好在除了课程该死的作业外他都挺乐意的,如同游戏充钱一样千金难买我乐意。

也就在大二那年,一个出门晴空万里的天气,一天满课的陈华晓要在艺术楼耗去自己多半的时间。早八出门时气温犹如火炉,短袖短裤也热得要死,不过以防空调冷风够劲他还是带了件外套。而后在中午结束再次回到艺术楼时,天空就慢慢开始暗了,只是一个小时左右,武汉的天空整个就黑云压城城欲摧,在一声响如陈华晓小说里蓄力雷暴的雷声过后,窗外迅速就大雨倾盆。

二师的天花板有福咯!

陈华晓看热闹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惊弓之鸟般虎躯一震,他倒不是有被子晒着没收,而且他还没晒被子的习惯,他突然想到管理部给他们社团在荷香苑批的场地地势是低于主干道路面的,说是地下室也不为过。

荷香苑从西到东路面是个斜坡,角度大概可以开车来练习科目二的坡道起步。

所以如果荷香苑淹了那106的古筝怕是有点危险。

陈华晓赶紧找到“搞事五人众”的群聊里问谁有106的钥匙,他要下课去救古筝。

搞事的会长们没问出结果,倒是大人说有跆拳道协会的已经开门救他们自己的东西了,一会儿大课间也来,和陈华晓一起把古筝和其他在里面的乐器先救出来。

唐大人说箫组组长胡楷下课也过去,叫他们两个互相照应着点,赶紧把能救的乐器都救一下。

下课门口的陈华晓还以为这里不是武汉是江苏,门口像是被白素贞给水漫金山了。雨已经后劲不足下的零零星星,积水在艺术楼门口海浪般涨落,还伴随着汽车从大路上经过又给没脚的积水再添几分波动。

不愧是写武侠小说的,出门就是“江湖”。

陈华晓脱了鞋拎在手里,卷起裤腿赤足就迈进了积水里,淌着雨水踩着水泥路就跑进荷香苑。106的门确实已经开了,想来是跆拳道协会的会长有人下午没课,已经提前来开门带走了社团物资。屋外地势还要高于屋内,陈华晓就把那双湿了一半的鞋放在了一个淹不进鞋垫的地方。

“陈华晓。”他听到胡楷呼唤他的声音,转头一看胡楷从另一侧入口淌水走了进来。

“唐璃叫我过来看看,古筝没事吧?”胡楷问。

“里面已经淹了,古筝倒都在架子上,”陈华晓看见了里面的三架古筝,“我搬古筝你拿架子,先救到外面来。”

说完他们迅速进去两人一组筝往外搬,胡楷提着架子很快出门,陈华晓竖抱起古筝的时候瞥了眼地上,见鬼一般吓了一跳。

“胡楷!”他人未出门先喊出声,“你从外面先别进来先别进来!”

“啊?怎么啦?”刚要折返的胡楷停下脚步。

“插排没断电我靠,你等会儿进!”陈华晓赶忙把筝抱出去交给他,“你放架子上,我先去把插排电断了。”

好险好险,要是插排漏电或者水漫到插排孔里,他俩估计已经交代在这了。陈华晓捡起水已经漫到几乎相同高度的插排,赶紧先关了开关断了电,再拔下插座丢到凳子上。

这场暴雨兢兢业业为了社团的财产差点就去阎王殿报到了,印象不深刻都难。

还不知道真在抢救古筝里嗝屁了算不算因公殉职。

1看了好几遍“烤蛤蟆”的视频,其实基本都是打开视频放大声音在耳边重复听那一句话,听过瘾了再翻着其他视频看看有没有没啥价值了可以删掉的。正摆弄着旧手机,阿琴的电话打过来了。

“摩西摩西。”阿琴打招呼。

“来啦,”1句句有回应,“我正看着以前下大雨给操场和十二栋淹了的时候,咱俩去操场看蛤蟆的视频。”

“啊?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你还留着视频呢?”

“留着嘞,里面还有你一句‘再嚷今天就是烤蛤蟆我跟你讲’。”1邪恶地笑着。

“咦——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这么多黑历史。”阿琴打了个哆嗦。

他们闲聊了一会,然后挂着电话自顾自先忙自己的事情。1打开心灵终结的一关“死神之手”伴随着阅兵神曲进攻莫斯科,阿琴开着电脑放着动画片,手里还摆弄着手机。

“能借我点钱吗?”过了一会儿阿琴说。

“可以啊,你要多少?”

“二三百,明天我去跟卖家讲讲价,应该能便宜一些买。”阿琴嘴里嚼着零食,“好烦啊,还要出趟远门。”

“买古筝去吗?”陈华晓问,阿琴前两天在闲鱼上看中了一架二手古筝,看样子是交涉好了。

“是的呢。”

“自取啊?”陈华晓应该扶一下掉下来的下巴再说话,“那你不是还要自己扛回来?”

“谁说不是呢。”阿琴叹了口气。

陈华晓把火影游戏点了背包又关了背包,点了商店点了活动百无聊赖的胡乱看了一番,最终又点了托管让主角在木叶村南、组织基地、家园之间自动乱窜,伸了个懒腰靠在墙上。

“要不我也过去吧,顺便帮你扛古筝回来。”他说。

“嗯……我觉得可以。”阿琴想了想,“那你这不又借钱又当苦力了嘛。”

“没事。”陈华晓微笑,“这样能见到你啊。”

“咦——啧啧啧。”阿琴摇摇头,“恋爱脑狗都不吃。”

陈华晓变脸如无语菩萨:“恋爱脑给你吃了。”

两人嬉闹起来,窗外雷声阵阵,大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