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蛇的代价
面前是一道山间溪流，月光挥洒下显得熠熠生辉。
但此处并不是洛天佑的目的地。
他走到溪边，俯下身子，用手捧起一汪清水送入口中，顿时，喉咙间的干燥一扫而空。
“爽！”
洛天佑忍不出呼出声。
继续喝了几口，这才向上走去。
沿寻记号，穿过密密麻麻的荆棘树丛与茂密枝干，来到一座山洞面前。洛天佑深吸一口气，谨慎地朝四周转了几圈，确定没人后，重新回到洞口处。
黑漆漆的洞口深处不见一丝微光，宛若猛兽张开血盆大口。
“咕嘟~”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捡起地上的石子扔进洞里，石子蹦跶两声后没了声息，又连续重复两次，洞口深处隐约传来风的“嘶嘶”声。
听到声响后洛天佑蹑手蹑脚地进入洞穴，黑的不见一丝光亮。
“奇怪，奇怪，应该在这的啊？去哪了？”他扶着石壁行走，嘴里还不忘嘟囔着。
“麻烦你走路的时候多注意脚下！”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地上响起。
洛天佑一愣，感觉好像踩到什么东西，软软的。低头一看，一对硕大的金色竖瞳正盯着他，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恐怖。
“哇啊！”洛天佑吓得直接摔了个腚贴地，疼得呲牙咧嘴。
就在这时，环境明亮起来，头顶上插着的木火把重新燃烧起来，照亮整个山洞。
而金色竖瞳彻底显现出原形，半截蛇身垂在地面，体若枯木，黑鳞附身，长齿莹白，一条长达数米，壮如粗木的黑色巨蟒吐着蛇信子，黄金竖瞳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天佑。
“切，谁让你没事趴在地上，把我下了一大跳。”洛天佑站起身，摸摸隐隐作痛的屁股，一脸不服气的道。
“那只能说你自己笨，连这都没发现还好意思怪我。”大蛇鼻孔喷出白汽，高傲的说道。
如果有别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吓个半死，一条大蟒蛇竟然口吐人言，还跟一个小孩聊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三观碎掉的问题了，这是世界观碎掉的问题啊！
洛天佑对此却见怪不怪，他是在三年前遇见大蛇的，当时他在打猎时无意中闯入了这个洞穴，见到了只剩半截身子的大蛇，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啧啧称奇，正打算叫村里人一块把它搬回去做蛇羹汤时，大蛇却直接起身朝他来了一句小鬼你有没有吃的啊？
当场洛天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隐隐作怕，庆幸的是，大蛇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吃了自己，而是等到自己醒来要跟自己聊聊天。
洛天佑看着那又尖又细的毒牙，也只能从心，从此他与大蛇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
嗯……现在想来，当初还挺魔幻的。洛天佑默默想着。
“小鬼，不是说好七日来一次吗？这次提前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大蛇懒洋洋的问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喏，给你带的食物。”像是变戏法似的，洛天佑从身上掏出一大块猪肉扔向对方。
大蛇两眼放光，一口就将猪肉吞下去，开心的吐舌头。
洛天佑来到大蛇的断截处，把旁边堆积的草药拿一两株放在嘴里，牙齿使劲咀嚼，一股苦涩的味道扩散整个口腔，嚼完后都涂抹在伤口处，整套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做过许多次了。
涂抹时抚摸那有大树桩子般粗大的伤口，如同坚石的手感，硌得人手疼，他不止一次猜想大蛇的伤势怎么来的，还有它到底有多大？据大蛇以前说过他现在的身体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那么可以推测大蛇原本的身躯足足有上百米高。
嗯，上百米高的蛇，搁这开玩笑呢是吧！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大蛇见洛天佑一动不动地瞅它伤口，眯着眼睛问道。
“没有没有。”洛天佑矢口否认。
“没有？不对吧，我猜到了，你肯定是想你父亲了对不对。”
“啊？”洛天佑一脸懵逼。
“呵呵，我猜对了，你小子那点心事瞒得过我，爷不是白活这么多年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咱的火眼金睛。”大蛇洋洋得意。
“……”
洛天佑一脸无语，挠挠头，然后躺在地上，摆出大字形。
“不会吧？”大蛇诧异，“我只是说了两句就把你高自闭了？你也太脆了点。”
“没有，我就是想起我爹了。”洛天佑说：“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时想他……会不会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才会把我扔在这里。”
“我曾经无数次期盼他会回来，但每一次回应我的都是失望。”
“可能我也该放下了。”
洛天佑平静的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眼睛中流露出黯淡。
大蛇凝视他，没有上前安慰，金色竖瞳转了转，像是在想什么。
另一边，洛天佑发完牢骚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朝大蛇挥挥手，“大蛇，我先回去了，等下次再来找你。”
就在他要踏出洞穴的那一刻，大蛇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天佑，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去寻找你的父亲，你愿意吗？”
大蛇的声音很平稳，却在洛天佑的心里激起千层浪，他猛地转身，对面金色眸子里倒映着小小的人儿……
“你……是认真的吗！”
一阵沉默后，洛天佑率先开口。
“少废话，到底愿不愿意！”
“我愿意！”洛天佑紧咬嘴唇，“我想找到我爹，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抛下我！”
大蛇点点头，满意的大笑，“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离开这里的方法很简单你只需要……”说到此处它顿了顿，深深看洛天佑眼，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杀—了—我！”
这三个字宛如利刃出鞘，狠狠插进洛天佑那颗滚烫的心，他尬笑两下，抿着嘴道：“大蛇，你不要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大蛇说，“帮你不是没有代价的，先听我说完在考虑要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