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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洛远树之谜
“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天佑瘫在地上痛苦哀嚎,这种感觉无比的痛!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喉咙无法呼吸,身上每一寸丝丝缠绕动弹不得,又像被人从几百米高空丢下跌得粉身碎骨。
生不得!死不能!
“先生他怎么!”
“冷静点,大牛!”
制止要上前的林大牛,宋禹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凝重,眼眸不停转动,手上动作不减,飞快拔出后背银针。
而地上的洛天佑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继续加重,甚至连呻吟声都弱了。
不应该,不对劲,我的银针引脉从未出错过,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宋禹双眼紧闭,一只手放在洛天佑身上,灵识探索!
灵识游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寻找问题的根源,时间越久越是吃惊,洛天佑的整具身体经脉都附着黑色物质,有的地方已经化成黑囊连接在一起,犹如附骨之蛆。
情况比想象的更严重!
宋禹断开连接,拿出一枚药丸塞进洛天佑嘴里,继续拔除银针,过了一会儿,洛天佑才能起身,但看起来依旧很虚弱。
“老师,我怎么了?”他虚弱开口。
宋禹皱眉道:“你……算了,我有话就直说了,你体内有大量毒素堆积,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洛天佑不敢相信,“毒素?我!可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宋禹摇头,“我让大牛和富贵送你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明天再说,时候不早了。”
话已至此,洛天佑不再多说,与宋禹道别后,三人一同回去。
待三人走后,宋禹收拾起掉落地上的银针,来到洛天佑当时进的第一个房间,架上铁锅烧水,水沸腾时丢下一根沾染污血的银针,下一刻,整锅水变得又稠又黑,飘散刺鼻恶心的臭味。
宋禹心惊肉跳,口中喃喃:“真是好手段,好狠的心啊!”
“看来你遇到了麻烦事,臭鱼。”
身后的门开了,一只大黄狗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进来,一进来就哼哼唧唧。
看到对方进来,宋禹先是赏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又戴回自己的面具,没好生气的问,“你死哪去了,好几天没动静,我都打算给你安排后事了。”
大黄狗也不甘示弱,回怼道:“你还是留给自己用吧,爷爷用不上,爷爷还要潇潇洒洒一万年呢。”
“懒得理你。”宋禹一甩袖子,重新开始配药。
狗子见宋禹不接茬,又絮絮叨叨的说:“唉,自从我跟你来到这个地方后,我是天天不舒服,餐餐啃骨头,连点荤腥都没得,你说!这公平吗!”
“那你不是和隔壁白姨家的爱犬翠花处的不挺好的嘛,”宋禹冷哼一声,“白姨天天来告你的状,说你祸害了她家的黄花大闺狗,这些账还要我一笔一笔给你算吗!”
狗子脸色一滞,张红了脸,“恋爱的事怎么能叫…祸害呢,各取所需啊。”剩下的又是些恋爱自由、反对封建之类的话,听的宋某人直翻白眼。
眼看没用,又凑到宋禹边上,刚要张口,一股恶臭袭来,吓得它捂紧鼻子,退出十几米远。
“你是杀了人忘记埋吗?臭死了!”
“少废话,叫你查的查到没有。”
“给。”
一卷轴丢到手上,宋禹细细看来。
大黄狗晃悠一圈,最后找了个舒适地方趴下,“洛天佑的家世清白,祖祖辈辈都是小元村中人,世代耕地为生,唯一不同的是他父亲洛远树有些问题。”
宋禹一边看,一边回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叛逃者,离开了村子,不知所踪。”
“不错,”狗子点点头,继续说下去,“据我的调查,洛天佑的父亲并不是第一次失踪,准确来说是第二次。在三十年前他就曾失踪过。”
“三十年!洛天佑还没出生吧?”
“别急别急,听我说完,那时的洛远树大概七岁,这中间叉开的三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无法考证,唯一可知的是当他再一次回村时带着一个小婴儿。”
“这个小婴儿的名字就叫洛天佑,他们回到小元村后又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结果在三年前洛远树又一次失踪了,彻底杳无音讯,我能查到的就是这些。”
“看来,这个洛远树很有问题啊!”宋禹托着下巴,露出思索之状,“那…洛天佑的母亲呢?”
“不晓得,这一家子奇奇怪怪,几十年的老黄历,想找都不好找,一堆浆糊事。”狗子懒洋洋的翻个身,“我说你真想掺和这破事啊,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啊。”
宋禹叹了口气,“承了人家的情,就得还人家。如果我不帮他,这孩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他挑起一枚带毒银针,“下毒之人心思狠辣,此毒深藏于经脉之中,我若不是以银针通气,怕是也很难发现,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洛天佑活不过二十岁。”
“无论如何,用这般下作手段毒害一介孩童,令我厌之,须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眼见宋禹扯那“大道理”,狗子一溜烟跑了
……
深夜,群星隐去,风雨忽来,乌云与黑夜融成一片,天空中闪过几道白色银光,雨水淅淅,狂风欲来。
小屋里,洛天佑半靠在床榻上,小口呼气,房间内虽有火炉,但他依旧感觉寒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阴冷刺骨、心绪杂乱。
“我到底怎么了?”洛天佑睁开朦胧眼睛,只觉得是病了,但又好像没病。宋先生那几针对他而言,就像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太遭罪了。
自己身上真的有毒吗?可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呢?
将被子裹紧些,试图温暖一点,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拿出那件护身符戴在脖子,双拳紧紧握住,祈求道:“神明大人,如果您真的在,我请求您保佑我,让我找到父亲,让我们一家团聚。”
“天佑,天佑,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他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沉沉睡去。
雨天池塘,一只蜻蜓微微点水,掀起点点涟漪,却被雨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