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族悲歌
“两位小友，老朽寿辰之上，在我程家堡地界上，可否给老朽几分薄面，勿动干戈？”
就在云辰轩与安妙淽剑拔弩张之际，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头看去，却只见一众程家族人自发让开一条道路，一位佝偻着身躯的枯瘦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上灵力波动远超所有在场之人。
“老族长！”一众程家堡族人一齐拱手行礼。
程家老家主？
云辰轩自然认识这枯瘦老者，程家老家主知节，于是礼节性的抱拳行礼，道：“是辰轩唐突了，有失礼数，在此向老先生赔罪
。”
以云辰轩的身份，自然不惧这程知节发难，但是对方毕竟是半步合道境的高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安妙淽见这番情景，虽然不曾了解这程家堡中的事情，但是也能猜到这位老者大概便是这程家最强的长辈。
而此刻安妙淽的思绪却不在这老者身上。
自从五年前爷爷病逝之后，她便是安家最后一个女孩了，直到爷爷临死前，将那把名为泽冥的匕首交到了自己手中，告诉她这是他们人族安氏最后一位神明留下的真神法器。
爷爷告诉她，在那无数年前，九霄之中人族曾经极尽辉煌，创立天庭一统天域，在那个时代安家曾有数代神境古祖坐上人族天庭天帝尊位，震慑天域万族。
直至那个时代落幕，人族式微，诸多洪荒种族在天域崛起，洪荒时代到来，人族最后一位神明泽冥帝战死，天域内人族失去最后一位天帝，彻底沦为末流种族。
没有知道哪个时代发生了什么，也无人知晓泽冥帝的真正死因，这一切连同天庭时代人族最为辉煌的那段历史几乎都被抹去了，不为后人所知。
若不是在安妙淽记事起，整个安家就只剩下只是普通凡人的爷爷和自己的两个人，爷爷还是个神志不太清醒的糟老头子的话，她或许还会真的相信一点点。
说安家祖上出过强者她倒还信，说她是天帝后裔……这鬼才信啊，如果安氏真的是神明后裔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凄惨境地，整个安家人丁凋敝道只剩一个没啥修为的糟老头子和她一个女孩。
不过那把名为泽冥的匕首倒是极为不凡。
从那一天起，她踏上了修行路，陪伴她的就只剩下了泽冥。直至后来被一群神秘强者追杀，勉强利用泽冥跳跃空间的力量逃离了当年生活的寒陵界。
……
安妙淽见有半步合道的高手出面了，也只好收起匕首，向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小女安妙淽，追杀欲谋害我之暴徒，冲撞了老先生寿辰大典，在此向前辈赔罪了。”
“两位有何恩怨，与我程家堡无关，离开程家堡地界，任你们拼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都与老朽无关，但是在这程家堡地界，还请尊重我程家，勿要大动干戈，两位应该不会不给老朽这份面子吧？”
程知节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云辰轩与安妙淽自然不可能再拂了程家的面子大打出手，那位毕竟是半步合道境高手，只好向程知节赔罪，保证不在程家地界上动手。
程知节对于两人的识趣大为满意，甚至还特意邀请安妙淽也参加数日后他的两百寿辰大典。
毕竟，在程知节看来，这少女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就踏足真我境，并且还无惧归元宗云辰轩，多半也是背景深厚。
安妙淽此时刚刚与几位归元宗弟子起了冲突，也正好无处可去，便欣然答应了程知节的邀请，暂时留在程家堡。
与其他诸多前来贺寿的宾客一样，安妙淽也被安排了一处独立的庭院，住进了这程家堡，每日固定有三餐和少量灵石供奉，除此之外无人打扰，静待程知节寿辰那一日的到来。
无尽星空之外，那粉衣少女行走于九天星河之中，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微弱光芒闪烁。
“这……”她轻轻拂起衣袖，露出白皙如雪的皓腕，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居然有一道紫色流光在飞速刻画一道紫金印记。
粉衣少女愣了一瞬，下一秒便是翩然泪下，呢喃低语着：“阿紫姐姐……是你归来了吗？”
于此同时，在另一个遥远不知名的世界中，那座几乎已经破败到无以复加的神庙里。
这个昔日规模不小的神庙早已沦为众多栖身躲避风雨的乞丐的聚集地，破庙的祭祀已经不知断绝了多少年。
然而这一天，两个刚刚乞讨回来的小乞丐，刚刚迈进破庙中，无意间的抬头，却看见那神像的面颊上，有泪水滑落！
几个乞丐都是一愣，神像居然哭了？
两人愣了一秒，吓得魂不附体，狂奔而出高呼道：“救命啊！见鬼了见鬼了，石像落泪了！”
……
自从十万年前人族最后一位天帝、最后一位神明泽冥帝战死之后，人族天庭覆灭，人族傲视九天的历史终结，被彻底断了传承，再也难以诞生强者。留在天域的人族，被九天各大神族如同牲畜般圈养、宰杀。
唯有一些原本就位于下位面的人族世界得以幸免，也有从九重天中逃出的人族高手开辟了一些尚处蛮荒时期的下位面，栖息生存。
虽然十万年时间过去，各大神族对于人族的压迫已经当年那么极端，可是人族依旧是九天中所有大族里最卑贱的种族，地位和奴隶牲畜相比高不了多少。
这么多年来，偶尔也有人试图反抗，可是再强大的修士，对上神明，都是绝绝对对的绝望，那是比地上尘泥与天上日月还要遥远的差距，除了被碾杀，神魂寂灭屠尽宗族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更为可悲的是，连人族曾经的辉煌历史，也被从史书中抹除，后人甚至连自己的先祖都早已忘却，在下界活的悠然自得。
诸神有旨，人族永世只配作为最低贱的种族，不得翻身！
而下界的人族英杰满怀希望飞升天域，却不知自己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成为九天各大神族强者手下的奴仆，更多的情况下，只会被直接掳走作为奴隶，如同牲畜一般随意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