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研究背景、研究意义与主要内容

一 研究背景

（一）城镇化与人口迁移

迁移（migration）是指人口在地理上的位置变更。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或者目的，人们远离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转而定居于异地，搬迁的地方以及搬迁的时间并无限制，人们是否返回原居住地也无法确定，我们称这一过程为迁移。人们选择迁移主要是受自然生态环境的变化、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以及各种政治文化因素的影响。人类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人口的迁移对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是在世界各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中，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对国家社会经济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人口迁移包括国内迁移和国际迁移，这是按照迁移的范围划分的。国际迁移如欧美等发达国家吸引了全世界的优秀人才，而我国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出现的数以万计的劳动力流动则被称为国内迁移。

1992年邓小平发表“南方谈话”，依据现阶段全球经济环境的独有特点，我国有必要实施改革开放的策略，中华民族要想走向富强，就必须牢牢坚持改革开放的战略要求。在此背景下，国家的经济体制由原有的计划经济逐渐变成了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共存的局面，经济的发展造成了多种人口迁移的现象，包括异地经商、异地创业等。当今社会，以农民工为代表的迁移劳动力正在为社会的发展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受人口迁移行为的影响，国家的经济发展动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也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与此同时，人口的迁移也解决了局部地区劳动力规模不足的问题，保证了经济发展的稳定性，促进了国家经济整体平稳向前发展。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流动人口司发布的《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6》指出，2015年国内人口流动总量达到2.47亿人，我国流动人口总量在2011～2014年持续增长，由2011年的2.3亿人增长到2014年的2.53亿人，虽然2015年流动人口总量较2014年开始缓慢下降，但在未来的一段时期，我国人口流动迁移仍将保持活跃的状态。

（二）人口迁移对社会管理提出的挑战

随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逐步推进，人口迁移的程度逐渐加深，流动人口向中、大型城市的聚集度也越来越高。不断增长的流动人口适应了城市经济发展的洪流，在促进市场经济、激发市场竞争、加快城市建设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这类人群也成为我国城市经济发展的中流砥柱。但与此同时也引发了最为深刻的变革，例如劳动力行业和职业的构成、社会阶层的结构、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也随之变化，一系列新的社会问题逐渐显现。流动人口数量的急剧扩大对城市的医疗、教育、公共设施、城市环境等都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这些新问题的产生导致了早期的迁移人群管理政策与实际情况发生冲突，影响了城市公共管理的正常运行。如何对这类特殊人群实施有效管理，保障流动人口的合法权益，缓解社会矛盾和压力，使流动人口的管理和城市社会发展进入良性循环，以及如何为流动人口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从根本上解决流动人口在城市社会中面临的一些问题，这是大城市、特大城市建设和管理中不可回避的问题。

（三）移民群体的健康问题亟待关注

对于社会中的人来说，健康是其进行其他活动的基础与保障。国外经济领域的专家阿马蒂亚·森认为，健康是人类最基本的自由以及能力的进步（森，2002）。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指出健康具备深刻的内在价值：人类的福祉是发展的真正目的，长寿且健康的生活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必须达到的、具有重要意义的一个目标。相关研究认为，人类社会的很多领域，包括教育行业的进步以及经济的发展，都和人的健康水平息息相关（王曲、刘民权，2005）。在关于中国人口健康与经济发展关系的研究中，研究者发现人口健康影响经济发展水平，甚至影响到我国经济环境的未来发展格局（刘国恩等，2004）。

在经济社会建设的过程中，健康这一因素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越来越多的学科例如经济学、社会学加入人口健康研究的行列中。一项关于国内医疗保健卫生领域的调查指出，从新中国成立一直到改革开放的这段时间，虽然我国社会的经济基础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但高水平的健康保障系统能够有效延长个体的生存年限、提高个体的生活水平（王小万，2005）。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二位，但很多问题一直困扰着百姓的日常生活，原先对提高居民健康发挥巨大作用的医疗服务体系无法更有效地提高人们的健康水平，人们身体质量的改善程度与家庭经济收入的增长不成正比。

因此，解决社会转型和经济社会迅速发展的过程中所面临的人口健康问题，单靠医疗服务体系是不够的。首先，许多研究都证实了，疾病是由生物、心理以及社会因素共同造成的，如果仅仅从完善医疗服务体系入手去提高人们的健康水平，其效果是有限的；其次，社会转型中一个重要的现象就是社会分化和社会分层，各种资源分配不均造成了社会内部不同人群不平等问题的凸显，社会分化和社会分层已经成为社会矛盾产生的重要背景。在人口健康评价体系当中，百姓身体健康不平等现象十分突出，所以，百姓急需政府有的放矢地对不同人群制定政策以缩小不同人群之间的健康差距。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与产业机构的调整，迁移人口面临着地理、生活与工作环境、社会地位的改变，这些或多或少会影响他们的身心健康。除此之外，相比于当地居民，移民群体更需要完善的社会基础政策的保障。现阶段，国内的基础保障措施以及相关政策并不完善，大部分迁移人口未能享受社会保障政策所带来的便捷，例如在社会福利、医疗保障、教育、住房等方面，移民群体难以获得与当地居民同样的保障。再者，对于移民群体来说，健康问题同样难以得到保障，这一问题并不是一个单纯由人口流动造成的自发性问题，而是涉及发展不平衡、社会公正度等方面的因素。因此，关注移民群体健康问题是非常有意义的。

二 研究意义

（一）理论意义

通过10余年的研究与探索，相关研究人员对移民群体的认识更加深入，获得了丰富的理论研究成果，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政策实施，移民群体相关理论都得到了极大丰富，理论体系的内涵也在逐渐扩大和完善。从移民群体的健康因素角度出发，相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医疗卫生领域，包括对移民群体计划生育现象的分析、医保政策的分析、生活与工作环境的分析，以及就医看病的分析、卫生服务状况分析等。除此之外，研究的范围还涉及家庭经济、情感、社会支持等方面。然而，上述研究在理论框架方面缺乏相应的支撑，难以做系统分析，并且研究角度还不够丰富。所以，本书参考了国内外大量的理论研究成果，详细探究了国内的移民群体的健康问题。

首先，进一步掌握现阶段关于移民群体健康状态的社会影响因素。就目前来看，我国虽然有部分学者对移民群体的健康问题有所关注，然而这些研究既不具体也不完善，普遍缺乏一个系统的研究理论体系和结构框架，研究的层次也停留在表面，其影响因素的内在联系与作用机制较为模糊。本研究借助对移民群体身体健康影响因素的全面讨论，并与实际状况相结合，对导致移民群体身体状况异常的社会因素进行探究，建立相对完善的研究体系，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其次，以本地居民作为对照组，对本地居民与移民群体两者之间的健康差异进行对比研究，分析移民群体和本地居民在人口学特征、身体健康状况等方面存在的差异，阐释造成移民群体健康状态的影响因素。除了共同的影响因素外，由于受到流动经历的影响，某些社会因素对移民群体健康的影响更为显著。

再次，随着人口流动规模的日益增加，城市迁移群体内部也发生了分化，因而有必要关注移民群体内部自评健康状况和社会影响因素的差异性。长期以来，移民研究和阶层研究之间的交叉并没有受到重视，但不同阶层移民群体在资源禀赋方面存在巨大差异，因此探讨知识型移民和务工型移民自评健康的社会影响因素及这些影响因素的具体作用机制也是本研究的目标之一。

目前，各个学科对移民群体的研究多集中于务工型移民（农民工群体），而知识型移民这一高学历的流动人口群体，无论是学术层面还是政策层面的关注都较少。知识型移民是指具有高等教育经历，自身具备丰富的知识素养，技能水平较高，离开原有居住地，向新居住地转移并且已居住一年以上时间的流动性人口（陈常花、朱力，2008：31～37）。这一群体具有较稳定的经济收入，由于具备丰富的知识储备和熟练的技能，其思想更加开放，并且具备政策上的落户优势。相比于务工型移民，知识型移民在社会融入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在大城市高生活成本、高住房成本和高工作压力强度的现实背景下，这一群体的身体健康同样需要关注。知识型移民群体的身体健康不仅影响这一群体的生活质量，而且关乎其去留意愿（陈纪波等，2013：90～94），更关系社会稳定。然而，目前却缺乏有关这一群体身体健康的专门研究。

（二）现实意义

移民群体通过自身的努力奋斗，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提高了自身的收入水平以及社会影响力，却也受到很多负面因素的制约，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健康。只有拥有健康的体魄，移民群体才能更好地创造社会效益，然而由于他们受到生存与工作环境、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影响，其身体与心理健康状态多多少少会与本地居民有所不同。相比于本地居民，移民群体除了经常无法享受城市社会资源外，还在多方面遭受差别待遇。这些社会问题无疑也会增加他们的健康风险。已有文献指出，移民群体的健康问题主要表现为孕产妇保健、幼儿健康问题，高发传染性疾病如肝炎，抑郁等心理健康问题，等等。造成移民群体健康问题的原因有很多，由此带来的社会影响也是巨大的。所以，移民群体的健康问题不可忽视，有必要对造成移民群体健康问题的相关因素进行研究。这方面的研究不仅有助于个体，更有助于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能够有效推进国内移民群体管理体制的改革，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和社会基本公平。

三 研究内容

（一）研究对象

1.移民群体

本书的研究对象是城市移民群体。移民是指个人或群体持续进行的跨地域的行动，也是通常所称的跨地域流动。移民被分为两种：流动于不同国家之间的国际移民以及在国内不同城市间流动的国内移民，与后者相似的概念还有城市外来人口、流动人口、迁移人口等。然而上述概念的提出都是基于不同的研究角度，并且其研究目的也各有不同。以往的类似研究中，最为常用的三个概念是“外来人口”、“流动人口”以及“农民工”。

“流动人口”有两个界定特征。首先，流动人口侧重于较短时间内的迁移活动，他们在某一城市居住和活动一两年，之后又到别的地方工作。城市移民不仅仅包括时间跨度短的流动人口，还包括在某一城市生活10年或者更久的移民。其次，流动人口与城市移民的空间属性范围有差异。流动人口的空间属性是指农村与城市之间的流动或农村与农村之间的流动，而城市移民的空间移动属性则被定义为农村与城市之间或城市与城市之间。“农民工”指的是具有农村户口却在城市务工的劳动力，但城市移民群体范围的界定除了涵盖农村劳动力中具有定居趋势的部分人群，还涉及技术移民、投资移民等高素质移民群体。此外，童星（2018）把移民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进城务工的户籍为农村的居民；第二种是具有其他城市户籍的居民；第三种是来自外地的学生。因此，单单用“农民工”来定义城市移民，会使移民群体构成分析过于单一化。“外来人口”指的是一个地区内或城市中的非本地户籍人口。但是城市移民中不仅有未取得户籍的潜在长期居住人口，也包含已经在城市取得了居住权且得到了制度认可的永久移民。本研究借鉴人口迁移的研究成果，以空间变化为基础标准，同时限制空间属性，将城市移民定义为从农村或城市流入某一城市的，无论户籍是否发生变化的移民。在实际操作方面，本研究将年龄为16岁及以上的居住在厦门、哈尔滨、天津、广州、沈阳、郑州、长春、延吉、长沙和鞍山这10个城市，无论户籍是否发生变化的城市移民群体都作为研究对象。

2.知识型移民与务工型移民

关注移民群体的身体自评健康，不能忽略移民群体内部的差异性。因此，在移民群体健康研究中，需考虑不同类型移民群体的健康状况及其影响因素的差异。目前，人们按照不同评价标准将移民分为不同的种类，如组织迁移与自发迁移、国内人口迁移与国际人口迁移、季节迁移与永久迁移、被迫迁移与自愿迁移、集体迁移与个人迁移、劳工型迁移与智能型迁移等（韩更生、杨金星，1994：30～34）。本研究参考Webster（1790）对知识型移民的界定并结合我国移民群体的现状，从社会阶层地位出发，将移民划分为务工型移民和知识型移民。

何为知识型移民？著名学者Webster（1970）认为，知识型移民是指那些智力水平出众，具有强大思考能力和学习能力的人才。我国的专家学者对于知识型移民的界定较为宽泛，普遍认为知识型移民是指有高等教育经历的人。有学者经过研究分析将知识型迁移移民定义为：具有高等教育学习经历，自身具备丰富的知识素养，技能水平高，离开原有居住地向新居住地转移并且已经居住一年以上时间的流动性人口（陈常花、朱力，2008）。豆小红、黄飞飞（2014）经过研究提出“知识新移民”这一概念。它指的是一部分青年远离了原来居住的小村镇或者城市，迁移到新的城市接受高等教育，教育经历结束后在本地定居、工作并获得了城市户籍的人群。

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化和工业化导致了人口流动速度加快，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各种对流动迁移人口的称呼，包括农民工、流民、外来人口、农村劳动力等。这些称谓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他们在那个时期的社会经济地位。2013年11月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入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适时提出六大新政，据此，本研究将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或“流动人口”这一类人群称为务工型移民；同时，将务工型移民定义为从农村流动到城市从事生产劳动的移民。

（二）研究问题

“健康”这一词语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被使用。传统健康观点认为，健康就是没有疾病的一种生理状态。世界卫生组织（WHO）则认为“健康不仅是没有疾病，而且在身体、心理和社会上都处于完好的状态”。从这个定义我们可以发现，健康这个多维度的概念无法用单一的指标进行衡量。

围绕WHO对健康所下的定义，不同领域的学者大致从三个维度来衡量健康，并提出以下三种测量方式。首先，生物学层面（医学层面），即经过专业医生客观地检查个人是否患有疾病，从而判定其是否健康；其次，功能性层面，即通过考察个体的各种身体功能的行动能力（function ability），以及个体是否具有照顾自己日常生活起居的能力或从事某些需要体力的户外活动来判定个体是否健康，也就是采用身体功能评估指标（Activities of Daily Lliving，ADL）与工具性生活活动指标（Instrumental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IADL）进行测量；最后，主观层面，即通过个体对自身健康的感受或对自身功能活动的感觉来进行评估。

此外，对“健康”的考察不仅可以从个体层面进行，还可以从群体层面来进行，也就是考察“人群健康”（population health）。刘慧侠（2011）指出“人群健康”是指建立在某一个划分标准上（例如性别、年龄、社会阶层等）的，由若干个个体组成的一群人的健康水平。对一类人群的健康进行研究的必要性，在于有很多健康决定因素（如空气质量、教育水平、经济水平、免疫水平）的效用在人群层面不同，同时由于不同群体的健康状况本身就存在差别，因此群体特质对于人群健康同样产生重要作用。因此，针对健康的政策和干预措施不仅应考虑个体层面，还应考虑群体层面。

关于人群健康的测量指标，WHO基于生命周期理论，提出了三个最常用的指标——死亡率、患病率和失能率。可以发现，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健康这个多维度概念都无法用单一或单组指标去衡量。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在于探究影响城市移民群体健康的社会因素及其作用路径，而不在于探究不同的健康测度指标。因此，笔者根据数据可及性，选择相对容易且得到公认的健康测量指标。

综上，只有对城市移民这一群体的健康状况有全面认识，准确识别影响城市移民群体以及不同类型移民群体健康的社会因素，寻找提高其健康的有效途径，有的放矢地制订促进其健康的政策，才能减少影响其健康的危险因素，提高人群的健康水平。有鉴于此，本研究旨在探索以下具体问题。

其一，掌握现阶段造成城市移民群体不良健康状况的社会因素。虽然国内现在已经出现一些关于城市移民群体健康的经验研究，但大多数研究关注其人口学特征、社会经济地位等客观层面的社会因素，目前还缺乏结构相对完整、内容相对全面的健康社会影响因素理论体系，并且在影响机制方面缺乏深入讨论。因此，本研究基于已往的经验研究，试图建立一个较为综合的分析框架。

其二，了解目前10大城市移民群体与本地居民、知识型移民与务工型移民的身体自评健康状况，以及他们的社会资源能力之间的差异。

其三，在对这些群体的身体健康状况以及社会资源能力进行全面了解的基础上，回答这些社会因素对不同移民群体身体自评健康结果是否具有显著影响，以及不同移民群体之间的身体自评健康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其四，在检验社会因素对不同移民群体身体健康的影响的基础上，探索社会因素是如何影响不同移民群体健康状况的。本研究通过引入心理健康这个中介变量，形成包含社会因素（社会经济地位、社会制度、社会信任、社会参与以及社会网络）等相关变量的中介模型，尝试分析社会因素对不同移民群体身体自评健康状况的影响机制。

其五，对提高移民群体心理健康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由于受到移民群体特有的流动经历的影响，本研究引入与流动经历相关的自变量，特别是在迁移过程中形成的各种态度因素（迁移时长、户籍、双方交往意愿、社会冲突意识和社会问题感知），构建逐步回归模型，探寻提升不同移民群体心理健康的途径。

（三）研究路径

第一，通过对现有研究资料进行回顾与分析，阐述城市移民群体的健康状况及其社会影响因素，为后续研究打好基础，并对本研究的核心概念进行界定和操作化。

第二，在问卷调查的基础上，描述和初步分析目前10个城市的移民群体与本地居民、知识型移民与务工型移民群体健康状况及社会资源能力的现状和特点。

第三，通过回归分析等方法对城市移民群体与本地居民的身体健康状况、知识型移民与务工型移民的身体健康状况同步开展多变量分析，对造成不同类型移民群体健康状况差异的社会性因素进行辨别与分析。同时，通过简单中介模型检验心理健康在社会因素对移民身体健康影响过程中的作用。最后，通过回归分析验证与社会态度有关的因素（迁移时长、户籍、双方交往意愿、社会冲突意识和社会问题感知）对移民群体心理健康的影响机制，探寻提升其心理健康的途径。

第四，基于研究结论，为更好地促进城市移民群体的健康提出对策与建议。

研究路径如图1-1所示。

图1-1 本研究的整体路径

（四）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定量分析，讨论影响移民群体身体健康的社会因素。具体采用的方法为调查法，基于城市移民群体与本地居民、知识型移民与务工型移民的身心健康状况差异和社会资源能力的相关情况，通过统计分析技术探讨他们身体健康的影响因素以及内在机制。

本研究采用的数据源于“2017年城市化与新移民调查问卷”。2017年城市化与新移民调查工作由上海大学“都市新移民研究创新团队”和“城市化调查研究网络平台”共同组织开展。调查主题为：新时期我国居民的流动情况，主要研究居民的移出和移入等实际问题。本次调查在10个城市开展，分别为哈尔滨、长春、延吉、沈阳、鞍山、郑州、天津、厦门、广州以及长沙。在开展调查工作时，有组织地为督导以及调查人员安排岗前技能专项训练，以提高工作人员对调查目的、调查方法以及需要注意的内容的熟悉程度。在本次调查工作开展过程当中，笔者也进行了深度参与，并负责问卷的设计工作。

（五）主要内容

综合考虑本研究的目标、探究的问题和设计方向，结合研究过程中需要使用的研究手段，现设计本书的具体内容。

第一章：绪论。本章大体阐述本研究的背景、理论和实际应用价值，介绍研究主体、研究方法和研究技巧。此外，对移民群体身体健康现状以及社会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进行回顾，建立本书的理论框架。

第二章：研究设计。本章明确所要探究的对象，交代数据来源及使用的抽样手段、统计方法，并且对相关变量、研究模型和假设进行阐述。

第三章：描述性分析。本章通过对研究对象的样本特征分布以及相关变量的描述性分析，比较总体城市居民、本地居民与移民群体、知识型移民与务工型移民的身心健康状况以及社会资源能力。

第四章：假设检验。本章比较并分析影响本地居民与移民群体、不同类型移民群体健康的社会因素，并且通过简单中介模型寻找影响机制。其中，第一节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检验自变量（社会因素）与因变量（身体自评健康）之间的因果关系。第二节通过中介模型寻找社会因素影响移民群体自评健康的内在机制，其中引入心理健康作为中介变量。第三节采用线性回归的方法探寻提高不同类型移民群体心理健康的途径。

第五章：结论与讨论。在这一部分，笔者先对之前的结论进行总结、讨论，同时基于城市移民群体的身体健康社会影响因素以及影响机制的分析，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最后，对本研究的创新方面进行总结，并且说明本研究的不足之处，指出未来研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