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苏欲简的情伤

他们在校园里面走了一圈，舒韶乐也了解了大概。

他是苏欲简男朋友，前不久刚跟她分手，开始他以为苏欲简只是在闹小姐脾气，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态度还是强硬，他就慌了。

碍于苏欲简的身手，他不敢再去烦她，就想到了曲线救国。

他之前见过她们的合照，也比较有先见之明的在苏欲简的通讯录中抄了舒韶乐的号码，打不通来访才知道她们进山去了。于是专门等她们回来这天来找。

既然人家都这么有诚意，她便试着先问问。

“所以分手这么久了，你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分？”舒韶乐只觉得头大。

“不知道。”

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作假，她又问。

“你好好回忆一下，分手当天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哦，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发生，我就给她准备了个惊喜，鲜花，烛光晚餐，浪漫的音乐，她看着也不像不高兴，只是我刚刚拿出戒指，她突然说有事就走了。”

舒韶乐开始听着没毛病啊，女人都爱这些，只是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你说你拿出了什么？”

“戒指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准备跟她求婚？”

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舒韶乐扶额，“你走吧弟弟，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他不解地追问：“为什么？”

“既然她跟你说了分手，你就放下吧，忘了她。”

最后告诫他一句，舒韶乐就回去了。

曾经她也问过苏欲简同样的话，还记得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她想了想当时苏欲简的神情，漠然。

她说：“我高中时交了一个男朋友。我爸不想让我跟他在一起浪费时间，我妈就去找他，最后他一脸兴奋地来找我求婚。”

苏欲简说得简单，可她知道，以她父母的强势，加上手段，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既然她不想说也就算了。

接着，苏欲简突然就给自己改了名，欲简是她对生活的奢望。她还不顾父母反对要去学武术，她说她装够了淑女。

对父母，她说：“我可以保护自己呀，你们也不想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被人欺负吧？”

一句话硬生生把他们抵得哑口无言。

“感情嘛，无非就是爱深爱浅，情起缘灭。没什么好说的。”

简简单单三两句话，诉完了整个青春的爱恨嗔痴，她知道苏欲简，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内心早已伤得无以复加。

走到寝室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电话。

“喂，我是肖妊。”

“我们见一面吧。”

两句话，肖妊发来一个咖啡馆地址。

一身竹叶青色的连衣裙穿在肖妊身上，完美的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

“要糖吗？”

舒韶乐点点头。

她对服务员说：“两杯，一杯加糖。”

“咖啡不加糖喝更带劲，我喜欢它初期的苦味，更享受它后面回甘的过程。先苦后甜，总是让人觉得有盼头。”

舒韶乐没研究过这个，只觉得咖啡从头到尾都是苦的，凡是苦的她都莫名排斥，更不会去感受。也没兴趣听别人的经验之谈。

“你不会特意找我来品咖啡的吧？”

肖妊笑了笑，优雅大方。

“我知道你介意什么，也很抱歉曾经在电话里对你说的话。如果你是我，在当时的情况下你也会如此选择的。”

她似是在回忆，“肖是在昏迷的状态被送出国的，手术前他清醒过一次，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慌乱，却只是为了找一部手机。伯母把手机从国内邮来时，他已经陷入了沉睡。”

“每次他有苏醒的迹象时，都显得极为不安，嘴里一直在念着同一个名字，于是我拿了他的手机，想从中找到你，至少告诉你他的情况，若你能通过电话和他说两句话对他也算安慰。”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舒韶乐不得不追问：“然后呢？”

服务员上了咖啡，她招待道：“这家咖啡我很喜欢，你尝尝。”

她喝了一口，满脸享受，仿佛咖啡此刻正在她嘴里由苦变甜。

舒韶乐实在喝不下，就在一旁等着。

“就在我开机看到无数个来电提醒时，医生进来了，下了病危通知书。”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打来电话，我告诉你不用再打了。当时那个情况，确实也没必要打了。除非有奇迹。”

“肖一直是个意志力顽强的人，不仅是那场手术，他醒来后用最快的时间恢复，又疯狂补大学两年的课程，就为了如今站在你面前。”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有他这样优秀的人喜欢你。”她又轻轻酌饮一口，“但是，我也同情你。他太优秀了。”

没理她话里话外的惋惜，舒韶乐问：“他手机呢？”

“被我扔了。”她看着舒韶乐，“这也是我今天找你出来的原因，肖不知道我接过你的电话，我告诉他手机在运输过程中弄丢了。当时他情况危急，少一个人心痛绝望总是好的。”

舒韶乐沉默，许久才看着她说：“你没资格为别人做决定。殊不知，断了念想就能过得比较像个人？”

“想拜托你件事。”

“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跟他说，就当还了你曾经帮我解围的情。”

“不是这个。”

舒韶乐疑惑地看她。

“对他好一点，你不知道，他有多在意你。”

舒韶乐喝了一口咖啡，“谢谢你的咖啡，不过我并不是很喜欢。”

出去之后，她心里仍旧五味杂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她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苏欲简。

刚接起来，电话那端的音乐震天响，舒韶乐赶紧把手机拿远点。

“你这是在干嘛？”

苏欲简大声吼：“放松一下，等会。”

那边声音渐渐消散，苏欲简找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要以为他爱我，他那顶多算爱财，宴会那次他知道了我是苏氏之女。如果他能忍住不向我求婚，我还能高看他一眼。因为我的身份跟我在一起，最后也会因为年老色衰跟我分开。”

话到这里本该结束，她却没挂电话。

“肖炫和他们不一样，”她用不同于平时的缓慢语调说，“这世界有两面，黑夜和白天。你不小心从白天跌落黑夜，以为黄昏是永恒无法跨越的鸿沟，于是在黑夜沉沦。其实，是你拒绝了所有来自白天的光束，现在你遇到了那个可以带你重回光明的人，不要因为胆怯和固执而让自己万劫不复。后悔是这世上最徒劳无用的事。”

“我听你的。这番话你能悟出来不容易，你又入心几分？”

苏欲简不屑一笑，“别在我面前秀，你能自己想明白就行。老娘只是还没遇到。”

想来，那个小男友还是没听劝，想和苏欲简证实分手的理由。可他不知道，初恋之后，求婚就变成了苏欲简身上的逆鳞，触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