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跨服聊天的面试
“你好，凯文·马西斯先生。”
李虚刚一进门，那位坐在办公桌后穿着正装的经理便热情的站起，笑着向他打起招呼。
“你好，帕尔默先生。”李虚同样含笑着回应道。
在刚才来的路上，那位丽兹女士便告诉了他经理的名字——戴维·帕尔默。
两人简单握了一下手，随后戴维·帕尔默伸手示意办公桌前的椅子，说了一声“请坐。”
等到李虚坐好后，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表格，开口道：
“凯文·马西斯先生，我看到您提到你可以熟练使用22个九级魔法对吗？”
“是的。”李虚点点头。
“是直接通过心灵之海使用还是利用咏唱？”
“全部是通过心灵之海使用的。”
刚说完，李虚便听到经理轻吸了一口气。
“需要在这里进行展示吗？”他有些不确定经理的态度。
“不用了，”戴维·帕尔默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过另一张表格看了看，“您还有前往元素议会学习的经历？”
“差不多。”李虚再次点头同意，毕竟身份经历就是这么写的。
况且自己看的书确实是元素议会出版的。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经理笑容愈发灿烂，手掌不自觉揉搓起来，“我就不问您跟随的是哪位老师学习的了，毕竟这也算是您的隐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流程还是要走的，请您介绍一下魔法物品制造的的基本原理和它的常用技巧。”
“？？”李虚顿时愣住了。
他倒是从奥莉维亚那里听过魔法物品有两种制造途径，但具体怎么做他哪里清楚，更别提什么技巧了。
等了李虚好一会，见一直没能得到回答，经理赶紧开口道：
“哈哈，我知道，你们这些做技术的不太关心这些书上的死文字，那我们换个问题，我找找……”
他弯下腰，拉开桌子下方的抽屉，取出一张纸。
“嗯……对，是这个报告单。”经理低声确认了一句，随后看向李虚说道：“我们来点您熟悉的东西，场景应用这一块的。”
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看着纸上的内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元素塑能在精神力控制不足时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比如温度和湿度。有一批炉灶火焰核心在生产完成后发现它产生的火焰没有达到温度标准。
“倘若是您，该如何推查这批产品的问题，同时该如何改进可能存在的问题？”
“呃……这个……首先是生产环境的温度……”李虚支支吾吾，完全不懂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经理有些讶异，随后又继续笑道：
“没关系，或许您擅长的方向不是这个，让我们看下一个问题。”
……
过了许久，接连好几个问题后。
“请问您，具体会什么呢？”经理不断抓揉着头发，面前堆满了厚厚的一叠纸张。
“会我的22个魔法……”李虚声音很低，相当没有底气，“还有一些魔法的基础知识。”
“那您为什么要应聘我们的岗位？那些魔法能够进行元素塑能或是完成其他的加工作业吗？”
“或许不太能……”
“……”经理沉默了，再次拿起李虚填写的信息看了看。
“所以您上面写的，毕业学院为无是真的？”
“真的……”
“那您这能去元素议会？”
“……”李虚也沉默了。
经理闭上了眼，嘴唇翕动，捏着表格的手逐渐用力。
“我可以边学边工作，比如你们可以培训我一段时间。”李虚讪讪笑着，试着提出一种解决方案。
倒不如说他一开始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没搞懂经理到底要问些什么。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对方是把他当作了一个不得了的魔法师。
“非常抱歉，我们的岗位可能不适合您。”他眯着眼，带着毫无笑意的微笑。
抱歉……我真的只是个刚学魔法没多久的人……而且表格上的内容绝大部分都是真的……至少某种意义上是真的……李虚尴尬的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好的”，随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办公室，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到了门外，办公室依旧静谧无声，但他却莫名感觉到似乎有风暴在酝酿。
正准备下楼梯，他便看到刚才的前台走了过来，看到他后便抬手打招呼道：
“哎呀，马西斯先生，面试顺利吗？”
“还好……”李虚目光闪动，将头别过一边。
但前台似乎相当高兴，没有注意李虚的神态，自顾自地说道：
“经理在反馈中对您的资料可是相当赞扬呢，我后面和其他同事聊天才知道，原来您是这么不得了的魔法师。
“刚刚经理打电话让我过来，我感觉肯定是有好事。”
“……”李虚更加不敢说话了，赶紧告别了前台，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他刚走到街上，便用力做了一次深呼吸，颇为慌乱地无意识左右看了看。
或许是距离办公室太远，他并没有听见预想之中的咆哮声。
赶紧走吧……万一等下有人追出来就不好了……总感觉这剧情有点熟悉……李虚想起了自己去酒馆是也是这样，在路上耽搁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
只不过这次骗子的身份变成了他。
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人的，谁让那个表格那么不严谨，没考虑到像我这种能铭刻这么多魔法的另类……李虚心里碎碎念着，很快便走到了雏鸡街。
这条街道颇为脏乱，路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垃圾，气味也有些难闻。
街道两旁有着不少行人，但似乎都缺了些神气，双目无神地走在大街上。
房子之间的小巷里也坐着不少人，还有些睡在了墙边，旁边倒着许多空酒瓶。
卡尔住在这种地方吗？李虚内心嘀咕了一句。
这种地方就算失踪了一个两个人也没人注意吧？酒馆出于同情而发出委托还能理解，但专门处理魔法案件的白鸽小队又怎么会关注这件事？
他想起了自己在用时间残像探查时受到的攻击。
卡尔的失踪案到底涉及了什么？
短暂思考未果，李虚晃了晃头，让注意力回到当前。
这里的街道和之前相比混乱了许多。
街道两侧的房子并不是每家都挂着门牌号，有的甚至连着好几家没有，而一些通过十字路口的街道，门牌号的顺序不是继续向前，而是右拐向内一直到道路尽头，然后再从另一侧拐出来。
李虚费了些劲分辨出了要走的方向，终于来到了雏鸡街132号附近。
应该就在前面了……呃……那个人是？刚准备加快速度的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金色的长发和略显柔弱的样子，与周围混乱的街道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李虚见过一面的，白鸽小队中的那名女性成员。
除了那位向自己问话的队长，他第二有印象的便是这位和伊兰娜有着一样发色的女性。
她是来调查的？其他队员不知道在不在……李虚有些犹豫，作为黑户的自己，到底要不要主动和官方人员搭话？
…………
奈婕拉带着和煦的笑容，一遍说话一边慢慢走出有些破旧的房门。
“安德森太太，明天我还会过来的，还请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她保持着笑容，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似乎在握着什么。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您不用客气。”她连连点头，一直到关上房门。
随着房门关上，奈婕拉刚才洋溢的笑容很快垮下，嘴唇抿着，双眼紧闭。
她低着头，右手有些用力地握起，将手套挤压出褶皱。
吸了一下鼻子，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你好，女士。”
“！”
颇为清爽的但突然出现的男声，让沉在各种情绪中的奈婕拉被吓了一跳。
她猛地侧身一踏，右手伸向左侧腰间就要拔出自己的短剑。
“等一下！等一下！是我！”朝他打招呼的男子直接举起了双手，快速后退。
她拔出武器的动作因此而有所停顿，而这也让她认出了眼前的男子：
“阿拉纳·李？”
李虚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没错，是我。”
他本来想正常打个招呼，但看到对方一副“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模样，便忍不住想要恶作剧一下，结果反而坑了自己一把。
奈婕拉的表情缓和了几分，但随后她的目光又再次变得锐利，右手发力迅速抽出短剑，指向李虚，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李虚感觉到，自己的法术屏障完全可以挡住这柄平平无奇的短剑，但剑上的寒光还是让他有些心悸。
“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他讪讪笑了一句。
“路过？我可不觉得一个住在西区的人能路过到这种地方。”奈婕拉双眼紧盯着李虚，并不相信这种浅显的谎言。
似乎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她身后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一名面容苍老，双眼有些充血的老妇人缓缓打开了门。
“怎么了，小婕拉？”老妇人看到了对峙的两人，半开的房门又稍稍关上了一些，“发生什么事了？”
李虚微微侧过头，辨认出了那位老妇人正是他在时间残像中见过的那位。
与时间残像中不同的是，对方的面容似乎苍老了几分，神情中的那种和蔼也消失无踪，只剩下憔悴和悲伤。
奈婕拉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犹豫，几秒钟后，她将短剑归鞘，瞪了一眼李虚，转过身道：
“没什么，安德森太太，请您回去好好休息。”
老妇人又看了一眼李虚，然后向奈婕拉点点头：
“好的，小婕拉。”
破旧的木门再次关上，似乎是担心两人的动静又一次吵到房子里的人，奈婕拉努努嘴，示意李虚走到一边。
李虚跟着对方，两人来到一旁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
还未等他开口，奈婕拉便直接问道：
“说吧，你为什么要调查卡尔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