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明月伶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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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是我没用

话虽这么说,可白双全看得出,韩留云和秦借月虽然把纸接过去了,并都用眼神扫过,却没表现出多少热情。

韩留云是迷茫和疑惑,明显看不懂导致怀疑。

秦借月完全就是麻木和呆滞的表情,还有失望。

白双全突然想起来,狼神决女人不能修炼,但也不应该这种表情。或者中年男人让秦借月曾试着修练过狼神决?不由心中一动。

“借月,你以前见过这东西?”

听见白双全问,秦借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相告。

“见过,但不一样。就是有些,怎么说呢,你这些字不是丑,是字的形状更像画。”

白双全大为高兴,秦借月能看出每个丑字都是画,已经成功一半。

因为,白双全不识字,在他眼里,字就是画,识字,就要真正形神合一,五字真言就是这样。来自高级文明世界天狼星H的饕蛇,到彻底湮灭也不能明白五字真言是狼山五幅岩画。

“借月,听我的,你把以前的都忘掉,按照我写的这篇口诀修练试试。还有,传给你口诀的是不是这样一个人,稍等,我画他的肖像素描给你看看。”

“你怎么会认识他?”

秦借月眼冒星星,狐疑的看着白双全。

白双全就手在笔记本上画了起来。

闲的没事时,捡根树枝画小动物素描,是白双全独自生活在荒山除了放羊外的唯一爱好。

十分钟时间,一幅硬笔人物素描图,极为生动逼真的跃然笔记本上。画上是一个身穿唐装脚蹬黑布麻鞋的中年人。

秦借月接过白双全的笔记本,脸色苍白,双手双手都控制不住抖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就是不哭出声。

看到秦借月哭,韩留云大怒,一把抢过秦借月手中的素描画,撕了个粉碎。

“老二,你怎么会事,画的什么破玩意,为什么惹借月哭。”

生气就生气,白双全也不理他,径直盯着秦借月。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在我家住过三天时间,那三天我很快乐,我妈妈也很快乐,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我本来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韩留云愣住了,显然他知道的秦借月家庭状况不是这样。

秦借月用手抹干眼泪,接着说。

“可是就在他来我家的第三天晚上,也写了这样的一张纸,教我修练,可是我太笨了,那些字我明明都认识,就是不懂得啥意思。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妈妈责怪我没用,也走了。然后,我家来了一个哑巴阿姨照顾我。我不怪他们,是我没用。”

自始至终,秦借月都没用父亲这个称呼。尽管白双全知道,秦借月特别渴望这样称呼他。

“是不是五年前?不,差不多是六年前了。”

“是五年零是十一个月零一天。”

“借月,我敢肯定,他就是你父亲。因为在五年零是十一个月前的这一天,我遇见他。我看着他,面壁了整整五年时间。真的,在你们身上,拥有相同的血脉。”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画的是借月的父亲。对,对不起。不,不,不行,老二,你,你必,必须给借月重新画一幅。”

韩留云一听自己把秦借月的父亲肖像画撕了,变得口吃起来。

秦借月幽幽的说。

“唉,算了,没必要画,他就种在我心里。虽然只一起相处了三天,我心里一直认为他是我父亲。但是,他没亲口承认过是我父亲,我妈妈也没说过他是我父亲。他还好吧?”

“不知道。”

“老二,你们相处了五年,‘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白双全叹了口气。

“我与他相处了五年,还不如他和借月相处三天时间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每天他面他的壁,我放我的羊,要不是在最后一天,他主动对我说了一句话,可能我们都不会有交集。”

“说了什么话?”

“一个平凡的人如何不留遗憾过完一生?”

接话的,却是秦借月。

她记得很清楚,在中年男人教她口诀前,无比认真满怀希望,先对她说过这句话。然而,希望有多大,过后失望就有多大。

“一个平凡的人如何不留遗憾过完一生?不留遗憾!不留遗憾!当如是。”

韩留云听完,又机械的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显然,这句话对韩留云的杀伤力和震撼力,比当初对白双全大多了。因为韩留云一直对人生都自己的有诉求,而白双全没有。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老二,你说谎。我问你,既然你再也没见过借月的父亲,这篇口诀怎么来的?”

“大哥,首先我从来不说谎,与其说谎,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呶,第二天,他在狼崖,留下这个东西,口诀就是从它而来。我没见到人。”

白双全的手掌一晃,多了一个巴掌大的骨牌,有半指厚。骨牌上的云纹线条都是阴纹刻法,外形酷似一个狼头。

他有点生气,本来不想让他俩知道饕狼的存在。但是韩留云咄咄逼人,而他这个人自小却是亲情,所以很珍惜韩留云和秦借月,百般迁就不成,又实在是不善于说谎,只好拿出饕狼。

见到这个阴纹骨牌,韩留云和秦借月却都认识,当初陷落第四神妃的小艳疏香,要不是白双全凭借这个阴纹骨牌大杀四方,他们三个人都会小命不保。

白双全把饕狼递给秦借月。

秦借月颤抖着手接过去,严格的说,这应该算是秦借月父亲的遗物。但是,作为狼神会神主的身份象征,他就是狼神会的共产,不能算是秦借月父亲的。

再说,现在把饕狼传给秦借月,没任何意义。

触手很温和的一个骨质牌子。

秦借月泪眼婆娑,抚摸了良久,却并不留恋。

她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要得到,想是一回事,真正得到又是另一回事,必须有缘且有份才行。

啥也没说,秦借月又大大方方递回给白双全。

韩留云盯着饕狼,眼神殷切炙热。

白双全有点好笑,顺手便把饕狼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