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2章 国画说说
“你的裤兜里有一把钥匙。”吴白云不加思索地说,
“这把钥匙不象是房间门上的,从那硕大而厚重的样子上看,应该是大铁门上的专用钥匙。钢匙柄上没有拴系什么特殊重物,而是用蓝色的布条细细地缠了好几道,以至于这把钥匙不象钥匙了,更象一把钢刀,呵呵,不知为什么,看到那钥匙被缠成的样子,我就有了那样的想法。”
“那是爷爷怕我把钥匙丢了,专门给我缠上的。”刘可可忽然顺口接道。肖一茗立刻问:
“爷爷?那是谁?”刘可可如梦游般讲道:
“爷爷打过仗,他房间的抽屉里藏着一把枪,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黄婶都不知道,爷爷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肖一茗再次追问:
“黄婶又是谁?”刘可可说:
“黄婶给我们做饭,还给我们洗衣服。嗯,爷爷教会了我怎么给那把枪上子弹,怎么瞄准,怎么射击。他跟我说,我最好没有使上它的机会,会有人找上门来,这个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爷爷也不知他从哪里来,但他就是到这个世界上来办坏事的,他会来找爷爷,是来杀死我们的,如果他来了,我就要藏起来,拿着那把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刘可可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以一个孩子的口气。那个吴白云如忽然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有发声,肖一茗却止不住地发问:
“你不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怎么忽然记起了这么多?”刘可可皱了皱眉头,
“就好象――一片云彩,忽然飘到了湖的上方,把它的影子投射到了湖心上,我的脑海里就是有了这些影影绰绰的残碎记忆。爷爷没事的时候,就教我画国画,他说,国画运笔要寻找自己的感觉,不要去听别人讲。提起毛笔落墨于宣纸,就象游戏于其间,笔墨仅成为一种表达方式的符号或语言,也如同黑头发、黄皮肤而有别于世界其他人种的外在标志一样。
爷爷藏有许多古画,他把那些画一张张地展示给我看,要我从中找感觉。他说一位成熟的中国画家要做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要异于他人作品,其作品的表面风格和造型特点,用笔之‘变’的根本由其‘笔性’决定。此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也。
从‘应物象形’的‘捉形’开始,到最终‘似与不似’的‘真形’确立,表达的不仅是观念上不同的定位与理解,更是由《易经》而来的‘中庸’的体现。
中国画运笔‘无往不复,无垂不缩’,笔笔相连成圆成圈,连绵不绝,也是天道运行无始无终造化万物的根重、平、留、圆,尊循笔法自然,而展山重水复无尽变化,因“偶然性”表达具体而微的特殊笔性。在笔墨纵横的作品中,会完整地呈现出作者对生命的感悟和热情,也会忠实地记录下其当时的彷偟、拘谨、浮躁与悲喜。在这种落墨无悔的笔法要求下,淋漓尽致地泼撒出骚人墨客,“治国平天下”之外‘雕虫小技’的‘畅神’与‘雅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