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深陷其中
顾清浅醒来不久,沈君辞就捧着鲜花出现在了病房里。背上的伤还没愈合,他特意换了套黑色西装,怕血迹渗出来,也怕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你。“沈君辞将郁金香放在她的床头,江小艾说她最喜欢郁金香,这是他特意在附近的花店买的,背上的伤口不允许他走太远。
“你怎么来了。”如沈君辞所愿江小艾丝毫没有提他为了顾清浅冒死冲进火场的事情,而唯一见证过此事的小助理也被江小艾调去了分公司。
此时的顾清浅还在因为停车场他的无理行为而耿耿于怀,语气极其冷淡。
顾清浅毫不客气把他送来的花摔在地上,并且下了逐客令:“出去,我需要休息。
沈君辞不恼也不怒,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花,整理好从新放在了床头柜上:“鲜花配美人,你好好休息。”
常人看似很简单的动作,此时的沈君辞做起来却尤为吃力,如果顾清浅仔细看看他,就会发现他西装袖口下露出的病号,可是顾清浅此时根本不想费力气睁开双眸瞧他一眼。
起身时他清楚的感到汩汩鲜血正从后背涌出来,他努力像平常一样步伐稳重的走出了病房。
沈君辞走后,顾清浅一把把花掀在了地上,这一次的力道更大了,鲜花散落了一地。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郁金香,却没有人知道,她只喜欢红色郁金香,因为红色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告白”代表着对恋人最真挚的爱意。
望着满地的郁金香顾清浅苦笑着,他沈君辞怎么会记得红色郁金香代表着什么。
十一年前
汉江大学的操场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靠在男孩的肩头看着书本里的言情故事。
“快看!快看!这个好浪漫哦!”顾清浅兴高采烈地和沈君辞分享着这个浪漫的故事。
“一个男孩在恋爱的不同阶段送给女朋友不同的鲜花,来纪念他们的爱情。”
“最开始呢,男孩刚认识女孩的时候,送给女孩一束姬金鱼草,花语是:请察觉我的爱意。”
“没过多久男孩送了一束薰衣草,代表着:等待爱情。”
“后来有一天男孩终于要表白时,他送给那个女孩一束红色郁金香,因为它的话语是:爱的告白”
“后来,他们在一起后,男孩送给女朋友了一束红玫瑰,象征着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浪漫?”
那个时候顾清浅满怀期待的问着沈君辞,沈君辞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记得那一天沈君辞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嗯。”
不久后他们分手了,顾清浅最终没能等来那束鲜红的郁金香。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校友会上,顾清浅才知道,原来那段可笑的爱情,只不过是年少轻狂的沈君辞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跟兄弟之间的一场游戏罢了。
在这场游戏里只有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成为了所谓“爱情”的牺牲品。
……
顾清浅的身体本身就没什么大碍,整天闷在病房里,偶尔想出去透透气,春日里阳光正好,出来感受着和朐的阳光可比待在病房里一躺躺一整天舒服多了。
病房里因为伤痛辗转难眠的沈君辞,透过窗户,顾清浅正坐楼下的长椅上晒着太阳。虽然有些远,但她的身影却很清晰,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穿着病号服。相比精心打扮,妆容精致,总让人有距离感的顾总监,现在的她更加平易近人。曾几何时她还是个总喜欢生在学校操场上晒着大阳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沈君辞神使鬼差的从病床上下来,脱去病号服,换上了黑色西装下了楼。阳光下的顾清浅并没注意到他是从哪里过来的,起初甚至没感觉到他的到来。
“沈先生最近很闲吗,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顾清浅瞥了一眼坐在长椅另一端的沈君辞,准备起身离开。
“我好歹也是花了一千万为潇潇基金会的慈善做过贡献的人,顾小姐就这么不待见我?”
顾清浅停住脚步,轻蔑的语气仿佛她根本不在意这区区一千万:“如果沈先生心疼那一千万,我个人可以马上把钱归还给你,不过请沈先生把画还给我。”
“那怎么行,我可是签了合同的,这幅画的所有权现在归我,不过.....”沈君辞祥顾清浅身边移动两步话锋一转:“我听说潇潇孤儿院的建设地址还没有定。”
潇潇孤儿院还在前期筹备中,选址是个大问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皮,这让顾清浅很是头疼。顾清浅退了回来从新坐在长椅上:“不知沈先生有何指教?
沈君辞往顾清浅身边靠了靠:“陪我坐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伤口撕裂般的疼,让他辗转难眠,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格外难熬。
暖和的阳光,顾清浅身上淡淡的荔枝味使周围的空气格外香甜。
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她忽然感到肩上一沉,旁边的男人竞然靠在肩膀上睡着了。
顾清浅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懊恼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人的鬼话。她用力推开沈君辞的脑袋想要叫醒他,可是刚推开他就又倒了过来,怎么叫也叫不醒。
顾清浅只好作罢,索性就由他在肩头沉沉的睡着。这一觉睡他得很沉,直到傍晚才醒来。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张薄毛毯,顾清浅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书。
天边余下一抹夕阳,余晖映在顾清浅的脸庞,恬静自然。
“醒了?”顾清浅低着头,厚厚的书还剩寥寥几页,忽然轻松起来的肩膀告诉她,沈君辞已经醒了。
顾清浅很想立刻起身离开,可是一动不动坐了一下午腿已麻得不能动了,既然自己动不了那就只能下“逐客令”了:“既然沈先生已经醒了那就请回吧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
沈君辞立刻起身把毛毯叠整齐还给顾清浅:“哦,对不起,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你应该叫醒我的。”
顾清浅合上书本:“想叫你的,怎么也叫不醒。”
“实在抱歉……地皮的事情……”沈君辞真诚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顾清浅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自顾自的收着东西。
还没等沈君辞说完,她便丢下一句:“本来也没指望上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