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即将背负的恩怨，这世界的武安君（求追读）
老师，我收你来了。
站在石楼的面前，江玉安不敢大吼大叫，走进其中，谦逊而有礼的对着一名小二问道：
“我找……”
“走这里，直接去顶楼。”
那人直接开口说道，等到江玉安走上楼梯才打量着他的背影。
当得知对方的身份和赫赫战功之后，江玉安反而没有了当初的坦然，整个人都表现的拘谨。
这种人，真的会害怕大秦的追杀吗？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严肃点好。
“少年人不该这么老成，我更喜欢你昨天的样子。”
项千钧看着面前的江玉安笑着说道，随后正色起来。
“我说过，你有两道坎，一道是你昨天的选择，再一道，就是现在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惊讶，是什么让你在一天之内就做出了决定呢？我还以为，会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沉淀，等你筋骨有成之后。”
当然是皇天后土大老爷告诉我你是唯一的答案啊。
江玉安无奈，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金手指也不是那么好，什么都告诉自己，反而让自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上晓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懂人情冷暖，告诉他江玉安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拜师学艺，他哪还敢犹豫啊。
“虽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且不会后悔，但还是请老师先告诉我，我将要背负的那些债。”
我江玉安本就一无所有，现在还没有继承自己家的爵位，没想到就先要累债高台了？
项千钧看着江玉安，如果可以，如果他只是他一个人，那么他不希望江玉安成为自己的弟子，还是那句话，他们本无冤无仇，他没有资格让对方来背负自己的失败。
将一切带进坟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终究还是要求一求这少年人。
“我叫项千钧，本名项均，不过这名字和古老的神明有冲突，便被赐字千钧希望能够压得住这煌煌神威。”
“我本是楚国人，现在也是楚国人，六国遗族，楚地残党，无间劫上有我名字便是不死不休的劫数，咸阳宫中等着我的头颅便让这天下无我容身之地。”
“得封函国公的那一刻，我的身后就多了数不清的手推着我，我的面前，也有着数不清的尸骸不得不倒下。”
“在国破家亡之前，我杀了很多人，这些死去的人，他们有的已经占据高位，有的已经被仇恨蒙蔽，有的……连名字都被我屠戮。”
“如果你拜我为师，这些还活着的人可能会将一切算在你的头上，那些死去的人，他们也将由你去铭记。”
“这之后呢？”
江玉安想了想，倒也可以接受，他发现儒家思想，或者说诸子百家思想还是很好的，因为所有人都被困在其中，他们不至于真的明目张胆以大欺小来对付自己。
反而自己，要是没有道德的话就很轻松。
他还有爵位可以继承呢，大大小小算是个贵人了吧？
“丹阳国度陷落之后，我便是丧家之犬，东躲西藏的，这些年来，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死，也有很多人被我亲手杀死，我都快要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了。”
“这天下，楚地最多，但是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打着我的名号做事的，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管好坏，不可避免的最后会落在你我的身上。”
江玉安了然，这和上面其实没啥区别，你杀我我杀你什么的，活人继承仇恨，死人万事皆休。
但是这些就不会遵守什么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当然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要预防着，最好提前下死手，斩草除根什么的。
“还有吗？”
江玉安脸色不为所动，相比起这些有因有果的，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齐澜那些自诩家国大义的伪君子刺客。
这就像是在路边路人甲一样走着，突然有人疯狗一样来咬你，防不胜防。
“我说过，我的名字在无间劫，咸阳宫中还等着我的脑袋。”
“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都是被无间劫锁定的目标，我的人，我的名，包括了我这一生所学传承。”
“无间劫的那些杀手，没有讲理的余地，但他们也受命令所禁锢。”
“因此，最关键的还是咸阳宫，那里才是最致命的地方，无间劫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凶器。”
江玉安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了。
“你需要担心的是你拜我为师之后，咸阳宫对你的态度，若是厌恶，那你便很难了，若是随意，那么无间劫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间劫不死不休，取决于咸阳宫一念之间。”
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江玉安思考了下，这的确是最可怕的地方，要是被审问，画一张世界地图可行吗？
江玉安无所谓的想道，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可能有些高看自己的份量了。
要说威胁和憎恨，那诸子百家……可要比亡国之人份量重的多。
而且，万不得已的最后，长生这个永恒的话题，永远都是江玉安的底牌，十二万九千六百缕气可得长生，在这个有着真正长生仙人的世界，应该很有诱惑力吧。
那么最关键的这个问题，似乎就已经能解开了。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负债。”
江玉安轻松笑了起来，直接跪在项千钧的面前，恭敬的拜服道：
“江氏玉安，拜吾师。”
项千钧也没有想到，江玉安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下来，他真的思考了吗？他真的决定决定好了吗？
自己最后这不得已的选择，是不是太草率了些？之前那个大儒带来的弟子是不是更好一些？
项千钧反而心乱起来了，江玉安答应的太爽快了，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如此沉重的因果，难道真的不需要深思熟虑吗？
强者，只需要往前走就行了。
他莫名的想到昨天江玉安的话，这位年近半百的函公忽然就笑了起来，蹲下身郑重的将江玉安扶起来。
“你倒也不必担心，你身上还有咸阳宫的诏令，当年始皇帝让质子入质子府，其实就是法家和纵横家的手段，他本来就是打算让你们承秦之一统之志，严格来说，你先是他的人，其次才是我的弟子。”
“他若真包容四海，你我之间的关系便无关紧要。”
这天下，无不恐惧咸阳宫的帝王，项千钧不想给自己的学生太大的压力，他说那么多是为了看看江玉安是否真的有这个勇气，但实际上他是万分不愿此事涉及那十二金人拱卫的地方的。
“很抱歉，我本不应该将你拖入这漩涡之中。”
“老师不必为我担忧，我是大秦的子民，现在是，以后也是。”
江玉安抬起头来笑道，让项千钧有些恍惚，他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他是楚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
“老师满意便好。”
江玉安也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位有着天大本事的老师，这将弥补他所有的不足。
所有的。
“对了，老师，我听袁师他们说您当初在丹阳之外三百凿穿三万，虽然不知道该不该提起，但是我想，如此之事，您的对手应该还有当时丹阳城外的大秦统帅吧。”
“我要不要小心他？万一他是小心眼觉得耻辱要杀我我也好警觉起来。”
“他啊，他倒是一个纯粹的人，不过你说的倒也不错，有足够的警惕性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他是如今大秦最高的君侯，叫白起，你警惕便好，千万别主动招惹他。”
“什么……玩意儿？”
江玉安听到那么多麻烦，都不如这一句话来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