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为了他不顾一切（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明天就是相约之日。今夜月色倾城，夏虫吟唱。我正在收拾行李。
今天早早地到单位请好了假。我一连好几天都没去单位上班，今天一并补上，并又续了一星期的假。如果韩涛在，就不用我亲自去请，只一个电话，他便帮我办得妥妥的。可自从验收完肖倩的产品后，这小子就不声不响地休了假。这都半个月了，连个泡都没冒一下。
我正寻思着，孟浩来了。我知是他，便没给他开门。
“哥，你走吧！”隔着门我对他说。
“......”
门外没有人回应，而我还继续幽幽地说。
“我不想见你，以后也不想见你。我们到此为止，互不相欠，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关系。”
“......”
门外的人依然没有回应，我也看不到人，于是我就想看看是不是走了。我刚一打开门，就看到胡子没刮，满脸沧桑，神情萎靡，耷了着脑头站那的孟浩。见我开门，孟浩抬起头看着我，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表情漠然，一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一瓶酒。这还是那个高大英俊的哥吗?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多岁。
我心一软，然后就放他进来了。他就这样默默地跟着我走进了屋内。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地死一般沉静。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何时见过他吸烟，他这是......我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烟。
“吸什么吸。”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接着双手抱住了头。我顿感难受，原来心里还是那么地在乎他。我以为我看到了他最不堪的一面，早已对他心如死灰。但却不是，看他这样我的心隐隐地在痛。
“哥，没什么大不了得，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又没让你负责。”
我故作轻松大肚地说。他依然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下，那样子好像有千斤的担子压着他。见孟浩这样我又气又心痛。
“来这一个屁都不放，是来装可怜的吗？哥，我可不是什么菩萨，还做不到普度众生。”他还在沉默中。
“不说是吧！不说，给我滚，我又不欠你的？”
“你让哥说什么，又让哥怎么说？
他突然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当我夺过来时，一瓶高度白酒就这样进了孟浩的肚子。
“滚！要喝死，你出去喝，为何在这逞英雄。”我像母夜叉一样对他怒吼着，那里还有平日在他面前温柔的样子。
我知道我得暴脾气一上来，就由不得自己。其实我知道我是不愿在这沉闷中窒息，不然我会疯掉。正如鲁迅先生的话，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情愿变成刁蛮的粗野人，也不愿在这凝固着死一样的气息里，同他一道唉声叹气，然后再痛哭流涕。因为我早已把该流的眼泪流下，我不想继续沉沦。
他突然又向我跪下，我吃惊，我晕......
“丫头，欣然，哥，哥我真没脸开口。”
“可，我有什么办法？欣然，你听我说。”
“你给我起来，起来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我受不起。
“欣然，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我不配做你哥，更不配有这么好的妹妹。可哥实在没办法了。”
“因为，因为......不是人的东西，黄经理他死活都不给签字，可我们全部身家都压在里面。并且肖倩她，她瞒着我，事先就把房子都预售出去了。如果不如期交付，就......有可能哥要坐牢。此时韩涛也躲地远远的，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她肖倩，她肖倩一意孤行，事到今天。如果早听我的，何止如此，唉！”
他这样说时，我真的无语。
“肖倩如此害我，我没告诉你，我是在纵容，还是怕你难受。可此时，你却还在为了你们的利益......这是在求我吗？求我把我自己卖了，换回你们的利益吗？”
我该如何，我的心......我无法描述。我在心里漠视，我在心里这样问眼前的这个人。可我，可我却还在心疼，心疼他，他这是在说醉话，我开始在心里为他开脱。可我又在心里狠狠地骂我自己，我这是在犯贱，我真贱。
“欣然，我没有求你，我不会求你，我知道那人不是东西，我只是心里难受，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仅此而矣。”
“她肖倩除了抱怨就是抱怨，就连我唯一的好友韩涛都让她给挤兑走了。我......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她原来还有父亲的公司给撑腰，现在她有什么。肖阳经营的公司已宣布破产。而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关系，她肖大小姐的大主顾F公司王总也因涉黑锒铛入狱。她肖倩，她肖倩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的这些话，让我震惊。看来哥的公司，真的是外强中干，特别是这样依靠裙带关系的企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可哥是公司法人，坐牢也只能是我去坐，肖倩她在怎么样，她毕竟跟了我这么些年。怪也只能怪哥。哥前世做的孽太多，今世是来还的。”
他说这些话时，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看来是酒劲上来了，孟浩半眯着眼。
“那还有没有其它解决办法？”我问他。
“只要他给签字，只要这个王八龟孙子能给签字，货款一到楼房就可如期交付，一切都没问题。”
孟浩边说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而我可不想再收留他，我为他叫了车，感觉像打发温神一样把他打发走了。可我却再也没有心情收拾行李。
“这个老黄难为他们，全是因为我。那天的事会让他更加恼羞成怒，想来他是不会轻易给他们签字的。”
我这样想。可是看孟浩那难过的样子，有可能真的要坐牢，不行，我不能让他坐牢，我就不信没有天理可讲。
“是，小张啊！”万般无奈，我还是拨打了老黄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给M公司签字，为什么硬压着。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是这样，请你不要找他们的麻烦。我和他们非亲非故，也只是认识而矣。”
“张啊！他们的产品确实有问题。但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本来想给你个面子，可他们给我面子吗？竟然故意耍我。”
听到老黄这样说，我心都要气炸了，顿时怒火中烧。
“你还有脸提那天的事，你还有脸说他们。没想到你竟卑鄙阴险到如此地步，你给我小心。”
“那天怎么了，不就劝你一杯酒吗？我承认我是看上你了，但我也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所以我还是尊重你的。”
说起来冠冕堂皇，背地里龌龊无比。竟拿人当傻子在这鬼话连篇，糊弄谁。
“不是你在酒里下了药，你这是在犯法。我要告你。”
“张欣然！你给我胡说什么，我再下流，我堂堂一经理，为了你这黄毛丫头，我至于吗？别血口喷人。”他见我这样说，气急败坏地斥责我。
“可那酒里明明有问题，不是你，是谁！”我依然在质问他。
“没有，我绝对没有，我敢拿我亲娘老子发誓！”老黄斩钉截铁地说。
谁都知道，老黄虽口碑不好，但却是个大孝子。如今却如此说。
“如果小张，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不可能，我和她肖倩无冤无仇的，她干吗要这么做？”老黄的话好像正说中了我的心思。
“小张啊，还是你太年轻，看来你是得罪人了。她肖倩这是一石二鸟。所以这字我更不能给他们签。”
本来我是让他老黄害怕，因为他毕竟做下了可耻的事，但他却还振振有词，可我又能拿出什么证据说明此事就是他干的。我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来，不就是让他给把合同签了吗？怎么反而把事情闹得更僵了。
“经理，算我求你了。事情本就因我而起，你能不能看在我是你手下的面子上，就放他们一马。毕竟我也是在你的领导下干了一年多了。”
我放下面子，放下委屈，我这样对老黄说。不管那件事是谁干的，只要孟浩不坐牢，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啊，你早这样不就对了，何必说那些莫须有的。撕破脸皮多伤感情。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我也给你个面子，但这面子也只是给你的，要是他们求我，我可未必给这个面子。”我放下心来，毕竟事情有了缓和的余地。
“我签是签，但必须是你亲自来拿，我才签。”你个老色鬼，还不是想达到个人的私欲。不管了我先答应着，到时见机行事。
“那我什么时候去拿？”
“明天吧，明天中午你来拿。到时我们再联系。”
“好吧。”说完我挂了电话。
明天中午，大白天的量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明天中午去拿回他签字的合同，还不耽误我出发。飞机票是明晚8点的，从这坐3小时的车到省机场，正好不耽搁。我正在心里盘算着，电话声打断了我。我拿起手机。
“傻蛋！想我了吗？”
“好你个韩涛终于冒泡了！”
“这不，刚下高铁，就先给你汇报。几天不见就想成这样了，急赤白脸的。”
“鬼才想你。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还说不想我，嘴硬。我到想领着你，又怕你拒绝。走时真的该带上你，害得我差点得了相思病。”
“你就在那煽情吧，还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本姑娘可没闲空和你瞎掰。”
“还是傻蛋心疼我。”他说完这句话，我就把电话挂了，本姑娘可没那心情听他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