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7章 干脆睡会。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放月假了。余瀛也没打算去做什么,在安镇这地方玩不了什么,你只能看看电影,去去KTV,再不然就是网吧,然后混够了还是回来。
但是刚好他对这些都没感觉,所以终究还是回到了教室。挺好的,现在是两点十分,正好的两点十分——这还是平时上课开始的点。他也不想做什么,就像着以前到了星期六的时候那样,享受自己的时间。
侯然还没来,也许他来,也许不来,当然来不来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力。邓醒醒也坐在她的位置上,以前都没怎么注意到她,感觉她很少这个点来教室做作业。他也懒得去管,只是无聊到打了个招呼。
“哎……你在这做作业啊?”
“嗯。”邓醒醒抬头的时候,余瀛眼神回避,开始假装看地上,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只是单纯地打招呼,你很拘束。没事,自然一点就好。”
“嗯……好。”余瀛竟无言以对。想好的场景应该是她不好意思和自己说话,怎么她那么镇定,我倒开始如此了?余瀛手不知道是撑着还是躺着,他挪了半天的胳膊,他只是想着开口说了话,就应该再聊点什么,不然的话显得气氛很诡异……
“你是不是没聊的,然后觉得很尴尬。”邓醒醒望着自己笑的时候,很单纯地拿出几颗糖,他看了心有余悸,连说自己不要。
邓醒醒收了糖,然后开始和他聊天。也是像笙梦一样,她什么都问,也愿意畅谈。余瀛本心有顾忌,不过还是从睡梦中醒来——梦梦没理由再管自己了。
“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长大后……”余瀛忍住没笑,他觉得这个词从这个年纪的孩子口中出来太幼稚,“呃……我其实喜欢自由,所以我可以的话做一个流浪者挺好的。”
“哦……”邓醒醒若有所思的时候余瀛愣了半天的神,接着她又问道,“你想好了吗?我觉得好像不容易……而且流浪者的定义是很大众化的,还是加了你自己的一种特别的定义……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邓醒醒望着他,那种眼神很真诚。
余瀛很吃惊,这是第一次在这样的一个显得遥远的问题上,有人的思考和自己思考的这么近———而且还是在如此自然的一种洽谈中。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在其中加一点自己的定义呢?”余瀛觉得很有意思。
“一般而言,人们在谈论自己……可以说是非常……怎么说呢……非常……我也不知道非常什么。简单地说就是,他们很重视某件事,那种事情在自己的内心有很高的地位,他们多半就会在这件事上强加自己的认知,那是独一无二的。”
有意思。没想到平时的乖乖女也并不是那种书呆子,余瀛短暂地觉得她的思想很有意思。
“为什么你就这样想到了这上面去。我和閤筝,和侯然聊得时候他们就是不懂。我是说在这个上面。”
邓醒醒想了一会,“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往这上面想,应该是的,我揣摩……我为什么能想到,因为我是用联系的思考方式想的。我对色调很重视,所以我认为的好看的图,其他的的人会欣赏不来,那就像我加了自己的独特感受一样——这种感受别人不会去想。跟你一样,你对流浪者有自己的思考,所以我能想到。”
一个字,欣赏。“没想到你还能这样想,我觉得和你聊天挺有意思……”余瀛笑了笑,“但是以后就不要问我数学问题了,其他的问题你也更不应该问我了。”
邓醒醒漫不经心地说:“服了……我虽然知道你在的这些,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啊,那种定义是什么。你不被人理解很正常,没关系的,不是人人都要考虑你的感受,自己看就够了。”邓醒醒开始做作业。
余瀛收了表情。这句话碰到了心坎了,一直以来和笙梦相处的时候,她一直思考着自己在想什么,但是却没什么用。他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样的,笙梦不可能理解自己的全部,所以自己才会见缝插针的在互相间寻找不愉快。
总是考虑着自己的那种被人不理解,实际上是自己别扭,怨不得她。想到这的他才明白笙梦在生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说不清道不明,凡此种种,他只是想怎么样才能让笙梦回头。
他跑回了租房,然后拿出手机,调到了她的那一页的验证问题,只是换了一个问题:
我恨你,不遗余力。
余瀛不只是哭是笑,他知道指的就是自己。还真是有心,既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也不用费周折去折腾了,也改什么验证问题。
他犹豫了一会,想好一定要有个结果,然后他又开始犹豫———到底答案是什么呢?
无果,他也不好意思腆着脸皮去问罗欣,至于艾迪康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更不可能知道的人。
突然觉得自己狼狈不堪,余瀛放下手机,还是觉得自己没想好。
万一和她重蹈覆辙,又是这样的结局会怎么样?即使不是,高考完了之后就逃不出那些新鲜血液的定律了吗?高考完不谋而合地分手,他不甘心……
那本子在她的手里就是借口,就是不这样他也会为了拿东西去找她,一次次地找———那东西是真的太重要了,他是真的放在心口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喜欢写写划划,如果不是处于那种迷离的境况,自己也不会把本子作死地给他———那分明就是往枪口上撞。如果不这样,说不定还是好好的。
不过,那也是仅剩下一面好皮囊。还是不怀有希望的好,他打消了念头,这现在成了不敢思考的范围。
他回想起了以前在电视荧幕上看到的画面,只觉着真是他妈的虚假——好幻觉。邓醒醒,彭笙梦,这些难忘记的人怎么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自己多愁善感不可否认,但是这也不是开玩笑屡次给自己的借口。
租房里很昏暗,今天是阴天,所以尤其暗,恰逢现在这个点,想着平时晴天的时候也没怎么光吧。三点钟的点,平时的太阳也没多大的光亮。
选的这什么地,方位根本不对。不知道是在给谁节约钱。
挺好的,越这样反而越清静,越安全。光亮是给外面的热闹的馈赠,谁见过里面的人比外面多?不好就不好吧,也罢,就跟侯然说的那样:到时候结果不尽人意,就该自己担着,能怨谁?
余瀛躺在床上讨清闲,然后拿出手机和邓醒醒聊天。
“你带手机了?”
“嗯,你在哪?”
“我在租房,不想做作业。”
“哦,我在做作业。你有事?”
“没事。”
余瀛关了手机没看一眼,他就是一种病态,不是想着怎么去失去了找另一个人去聊回来。这是对邓醒醒的罪过。罪过这个词一出的时候,他在床上翻跟头,像个孩子一样地顽皮着———他觉得自己太有才了,罪过这个词真是用的到位。
还是睡觉吧,睡一觉就不会想那么多了。